第267章 章262 极恶的故事（中）

极恶冷冷看着杜兰德：“你不信？”

杜兰德如实说道：“确实太过难以置信。”

极恶问：“杜兰德你去过上层宇宙么？”

“没有。”

极恶又问：“你们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有人去过上层宇宙，知道你们心心念念的上层宇宙，到底是什么样的么？上层宇宙和下层宇宙都还在初生阶段，没有任何生灵，只有规则的时候的样子，我见过，你们见过么？嗯？”

“……”

没人言语。

哪怕双方是敌对关系，面对极恶此时提出的问题，也没人能昧着良心硬说“去过”或“见过”！

只听极恶缓缓问道：“你们都不知道那上层宇宙到底是什么样的，凭什么就认为五大至高规则本就属于下层宇宙？五大至高规则若真的本就是下层宇宙所有，为什么对这五大规则掌握最好的一直是双天界？”

依旧没人能反驳极恶的话。

矮人战争之后，森德洛的位面规则进一步完整，进而双生化。如今的森德洛，也拥有了完整的时间规则、空间规则、命运规则、战斗规则、以及虚空基点规则。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哪怕是如今的森德洛，比起当初的双天界，依旧在运用时间、空间、命运、以及虚空基点这四种规则的手段上，仍有差距。

“拥有”完整规则，和“运用好”完整规则，是不同的概念。

森德洛的战斗法师们的最大优势，终究还是对战斗规则的掌握和运用，而非至高规则中的其他四个。

极恶眼见无人反驳，哼了一声，满意地点点头，道：

“我必须再次强调：当年的我所遵循的平衡之道，的确不够完美，但也不是完全错误的。

上下层宇宙本不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反而是彼此需要，互济相生的关系！

只是出了某些问题，导致上层宇宙似乎疯了，单方面对下层宇宙进行粗暴的入侵，同时拒绝了一切下层宇宙对上层宇宙的反向渗透。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的平衡之道2.0版本，自然就有了。

我想到了一个重新矫正整个上下层宇宙的方法。

我想要让上下层宇宙恢复到真正的平衡的状态。

而且不是那种彼此杀伐、相互入侵、我杀你十人，你也杀我十人的野蛮平衡。

而是相对温和，彼此渗透借鉴，同时相互尊重，彼此共生的平衡。

我进入到了远古之路中，挡在了古路的正中。

我用我的身体，拦截从上层宇宙涌向下层宇宙的军队，乃至从上层宇宙涌向下层宇宙的规则！

是的，那是我第一次发现：我的身体，居然连规则也能拦截。

被拦截下的规则之力，附着在我的身上，渐渐形成了这对我本来没有的翅膀，以及翅膀上的这八只眼睛。”

极恶说到这，目光看向杜兰德：“你刚才说我是被上层宇宙派到远古之路，阻击下层宇宙之人的？这不算错，但这是后来的事了。最初则正好相反，最开始，我是帮助下层宇宙，在远古之路中拦截上层宇宙的入侵的。而且是我自己自发那么做的，没有受到任何下层宇宙之人的指派。下层宇宙的人们甚至大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杜兰德无言以对，内心不知为何有些沉甸甸的。

先天始祖之龙，听着多么了不起的名字。

先天诶！

还是始祖哦！

天然就给人一种厚重的、年长的、可靠的感觉。

然而真正听极恶讲述下来，杜兰德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来的，却是一头诞生于虚空之中、没有父母亲、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同类、没有朋友的幼龙，因为没有既有的道路可循，所以只能一步步自己探索。

探索的过程中犯过错，却能认识到错误，能及时悔悟，更愿意付诸行动。

虽然帮助建立了双天界，却也曾解救过初到下层宇宙的战斗法师一族。

——这样的存在，无论如何都称不上“极恶”才对，却又到底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极恶讲述的，是他自己的故事。

在极恶自己的故事中，当初那个自发冲进远古之路，以身躯拦截来自上层宇宙的规则洪流的，却根本不是极恶，而是真正的先天始祖之龙！

极恶察言观色，忽然笑了：“怎么，杜兰德你觉得是那些来自上层宇宙的规则之力，附着在我身上，然后潜移默化地扭曲了我？污染了我？让我逐渐堕落了？”

杜兰德轻声反问：“不是么？”内心则多问了一句：“所以你其实知道自己是扭曲、堕落的？”

极恶说：“污染我的不是上层宇宙的规则之力。我说了，上层宇宙虽然出了点问题，疯了一样地试图杀死下层宇宙，但规则本身是中性的，没有好坏之分。”

杜兰德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极恶接着说道：“当年，在远古之路中，我每时每刻都承受着巨量规则之力的冲刷。老实说，很痛苦，但又很痛快！因为我知道我正一点点地矫正着我自己曾犯下的错误。我自己导致的不平衡，我一定会亲手纠正回来！

我对自己发誓：只要上下层宇宙一天无法恢复平衡，我就一天不离开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