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80年代(第2页)
他只看她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了,低头看着本子上说道:
“啊,婶子,不用了,我不进屋了,这期电费数总共是……”
“啥?你管我叫啥?”
没等王正把话说完,秀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手捂着嘴,腰一软弯了下去。那没有手把门的夹袄领子瞬间开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恍惚中看到没受任何约束的两大坨,在轻薄的布料下跳动。
王正被眼前的景色恍的慌了神儿,目光不知道该往哪放,已经能感到烙铁一样热的脸,在冷风中被吹得更热了。
他转过身去,恨不得,现在拔腿就跑。
只听那个糯米糕依旧在笑着说道:
“你也就20吧,我也就比你大个七八岁,我生日小,腊月前生的,你叫我姐就行了。”
见王正没反应,她又说道:
“走哇,进屋,我穿的少,冻死我了,电费本子搁柜子里呢。”
王正这功劲儿,就跟吃了一盒子糯米糕了一样,心里胃里都堵的满满的,两只脚跟灌了铅似的,咋挪挪不动,他好像脱离了这幅躯壳,飘在了外面。
“走哇,瞅你那熊色(读sai),还怕我吃了你咋的,我可不吃小孩儿!”
他迷迷瞪瞪地跟着秀雅进了屋。
经常串门子的人都知道,每一户人家有各自独特的气味,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关门关窗户,这种气味更明显。
像王正这样的电工,挨门挨户的走,鼻子都训练灵敏了。有时想不起来这户人家姓啥,但是一进屋闻到味儿,他就想起来了。
他也总结出了规律,老两口子住的屋子基本都带点酸味,干净的混着肥皂味,不干净的则是酸臭的;刚生了奶娃子的小年轻家,屋里有股甜腻腻混着屎尿的甜臭味;至于普通人家基本都是干巴巴的,容易附着上其他味道,或是刚吃过晚饭,他家爱吃蘸酱菜,屋里总是飘着鸡蛋酱的味儿。
但是秀雅家完全不同,一进屋,一股子暖烘烘的奇香,让他差点醉了。照理说,她家新盖的三开门大瓦房,里面应该一股油漆味才对。
王正不敢多想,也不敢进屋,就在门口站着,也没关门,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裹挟着热乎气儿快速地冲到内屋。
“进来呀!把门关上,怪冷的!”
从内屋中传出的声音一波三折,带着一点嗔怪,但是你知道她一定是笑着说的。
王正哆哆嗦嗦地拉上门,随即又快速地推开,又拉回来,好不容易半开着,一股风又给吹上了,好在它又被风稍微吹开了一点,总算是撬个不大不小的缝儿。
屋里并不是老式的通屋大炕,只有一铺小炕,玫粉色的绸缎被子还窝在那,看那形状,就知道秀雅才从那暖被窝里钻出来。旁边是一张淡紫色的席梦思床,墙上贴着明星海报,同样淡紫色的排柜上,一对红琉璃花瓶里插着粉紫的假花,一簇簇的,像真的似的。柜子的描花玻璃门里,放着一台最新款的21寸大彩电。
王正只觉得眼前姹紫嫣红的,眼睛都睁不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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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接过本子,在上面写上抄表数和钱数,打从进这屋子开始,心脏就跟打鼓似的,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屋子。突然,那股子糯米糕的香甜直往鼻子里钻,随即胳膊肘触到了从没感受过的柔软。
他要爆炸了!
不过很快,那柔软就消失了。
“总共13块8毛是吧?”
秀雅看完王正本子上记的钱数,从一个金色亮面的皮夹里往出抽钱。王正看到她染得通红的指甲,赶紧把头低得更低了,这一低又瞧见了粉色拖鞋口,露出的白嫩的同样涂着红指甲的脚趾头,像一个个探着头的小兔子。
王正一句话不敢说,也说不出来,生怕一张嘴,心脏从嗓子眼儿跳出来。
等到总算是回到冷风中,他脸上的温度才渐渐降下来。
那一天,他都恍恍惚惚的,勉强撑到晚上回家,晚饭都没吃,就睡了。老王两口子,看儿子辛苦,也没喊他。
但是他半夜就醒了,裤子湿了。
他得赶紧洗了,省得第二天早上他妈问,但是不敢开灯,他拉开窗帘,就着月光,赶紧用盆里的水搓了。
再躺下,就咋也睡不着了。
满脑子都是秀雅,满鼻子都是糯米糕那味!
第二次见面,王正正在电线杆子上。这回,秀雅正在院里隔着墙头和同样是村花的白小双唠嗑呢。
也不知道谁评的,都说四五队有三大村花,秀雅、白小双和金老三那个懒媳妇杏花。白小双比秀雅大几岁,秀雅一口一个“姐”,亲密的叫着。
金光耀和白小双两口子,虽然靠养车挣钱,可也还是半个庄稼人,下院的那些动静,让他们两口子下定决心,以后少与他们来往。
但是秀雅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黏糊着白小双,上矿逛街要找她,下个大酱,腌个酸菜的,总要找白小双,嘴又甜,说什么:
“姐,你的手像是香似的,这白菜搁你手过一遍进缸里,就好吃,我自己动手腌那玩意,不咋回事儿,就是一股臭味。”
因为这事儿,金光耀没少跟她生气。
“你就是傻,她一天涂脂抹粉的,就是懒得干,那腌酸菜不得把指甲盖的色儿(sai)弄掉喽,拿几句好话忽悠你,你就信,以后离她远点儿。”他说。
虽然白小双也明知道是这么个事儿,她也从来不去下院跳舞啥的,可到下次秀雅再找她帮忙,她还是乐不得的去。
用她的话说,她可抹不开那个面儿!
白小双家就是那种不计较的人家,她和秀雅家共用一个电线杆子,但是杆子却立在了白小双家的园子里。
电线杆子离院里很近,所以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嗑,王正都能听见。
“姐,你家我姐夫又出车去了吧?走几天了?”
“这回远,出省了都,走一个礼拜了,但我约摸着总是这两天就回来了。”
“俺家你妹夫也出远门了,今儿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走了,说是得去个十天半拉月的。”
……
这边电线杆子上的王正,听得心直突突。
从白小双家园子里的红砖甬路上,一直走,拐出个月亮门,就到内院了。
穿着小花袄的金秋正在用小锹戳着墙角残余的一点儿积雪,她的两个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两只小胖手儿也冻得通红。
王正摘下手套,用一个手指头刮了一下她肉嘟嘟的脸颊,问道:“你怎么还不上学啊?”
金秋大声说道:“我哥哥上学去了,我妈说我来年春天也上学了。”
王正笑了笑,从白小双手里接过电费,他望了一眼墙头,合计要是秀雅从那边递过来,他就不用过去了。
但是半天也没动静。
他只得又回到白小双家的园子里,从障子旁边的缝隙走到秀雅家的园子。
他已经以最慢的速度往她家走了,等着她从那个镶着绿瓷砖的房子里出来,可是那门却一动没动。
想起刚才她说的话,他眼睛里都要冒出火来了。
大白天的,谁还敢,咋的?
不知道为啥,想到这句话,明知道不可能,脑海里却演了几千几万遍了。
他不是没经历过这事儿,和初中那女友,刚开始只是拉着手,后来亲了个嘴儿,再后来就在大地里的一个西瓜棚子里给做了。
这玩意儿,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但是心里越知道不该做,但是不知道为啥,想做的心思更重了。
当王正敲完门,壮着胆子走进去后,他就知道他完了。
秀雅以为他是个毛头小子,不曾想,他扑上来就是一顿啃。
秀雅连忙推着他说道:“哎,等会儿,等会儿,你将来不结婚啦,你先搁这门出去,绕到后园子假装走,然后再从后门进来,那边有一排树,一般人儿看不着!”
王正被她这么一说,脑袋“轰”的一下,似乎魂儿又回来了。可不咋的,他进门邻居都瞅着呢,老半天不出去,那不是等着人嚼舌根么!
出了门,冷风吹得他一个激灵,浑身像烧的火红的炭火一下子被水浇了,冒出一股烟。走在路上,他想到不再进屋了,她这么有经验,可见他早不是第一个这么干的人了。
但是一想到,她那副妖媚样儿不只给他一个人看过,他就又醋又气,征服欲一上来,还管那些个了?
再说子·弹已经上膛,哪有不放的道理!
他觉得第二次再进那个屋,他已经不是进门前的那个容易害羞的王正了,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头恶狼。
有经验的女人和没经验的女人是完全不同的,或者说有经验的女人才叫女人,没经验的应该叫姑娘。姑娘就像是一个红苹果,赏心悦目,吃一口,甜到心里去;但是女人可不是,女人像香蕉,不吃着内里,不知道那种香甜要比苹果甜上多少倍。
王正哪见到过这种人间极品,恨不得长她身上。
话说下一家的老娘们,就好盯着秀雅家,眼瞅着电工小王走到了秀雅家的后园子,但是他没从园子里过来,而是直接朝大门拐过去了。那几棵大杨树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害得她不得不从屋里走出来,抻着脖子看,但还是没看到他的影子。
她回屋对老头子说:
“哎,你说收电费那小王怪不怪,从前院儿出来,没上咱家,也不知道是直接走了?还是没走呢!”
老头子手里卷着旱烟,骂道:
“我发现你这老娘们一天净能嚼老婆舌,人家老王之前也有先上旁边老李家的时候,你咋不说,这阵儿搁这瞎操心。”
“哼,我看啊,就那个前院儿的狐狸精准没干好事儿,勾搭多些了,我是看这个小王人不错,别着了她的道儿!”婆子说道。
老头子卷好了烟,抽上了,浓重的烟熏得他眼睛眯眯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