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唐宋 作品

第94章 西夏王陵(第2页)

张明远惊道:“我听说过这件事,就是为了这女子,李元昊和宁令哥反目成仇,宁令哥割了李元昊的鼻子,李元昊因此流血而亡。”

乾顺嘘唏不已,点了点头,叹道:“这件事,乃是我大夏国的一段陈年往事。虽说并不光彩,可不能抹杀的是,昊王实乃我大夏国开疆扩土的一代雄主。他的那句誓言,将随着长青天,留在贺兰山之巅,永不磨灭。”

子午道:“莫非就是那句话。”余下道:“我忘记了。”乾顺道:“正所谓‘亲临渭水,直取长安。’”

张明远喃喃道:“如若李元昊当年梦想成真,那我等便要背井离乡了,长安将为西夏所有。”

乾顺笑道:“这下可好,我西夏也不过是说说,女真人完颜娄室当年在东京城大庆殿,当着列国使节,口出狂言,说女真人要到长安去。虽说完颜娄室死了,可他真就去过长安,也算美梦成真,羡煞旁人。”

张明远道:“我很担心,恐怕关中会被金国窃取。”说话间极目远眺,眼里含泪。

子午靠着栏杆,道:“还记得我们当年路过洛阳,女真人居然挖掘大宋帝陵,其心可诛。”

余下道:“刘豫狗贼最是可恶,他还设立一个官职,叫做淘沙官。”张明远道:“曹孟德便是刘豫的祖师爷,曹孟德专门设立摸金校尉,让盗墓贼明目张胆。”

乾顺心想,我西夏王陵绝不可为人所知,本来我在当年张叔夜出使时,就想带着他们去西夏王陵,祭奠昊王帝陵,可转念一想,如若被张叔夜等人知道,恐怕大事不妙,便断了这般念头。没想到他们眼下居然提及宋朝帝陵,那赵匡胤的永昌陵可是名扬天下,金人攻占洛阳,刘豫又派人洗劫洛阳,三番五次破坏大宋帝陵,赵匡胤如若地下有知,想必也会悲愤交加。想到此处,眼里含泪,嘘唏不已。

张明远见状,劝道:“想必西夏也有王陵,我知道夏王不会待我们去祭拜,我们也不会去,放心好了。”听了这话,乾顺愣了愣,便以为此乃激将法。乾顺随即命令随从安排妥当,众人赶往西夏王陵去。

马车在贺兰山下驰骋,众人抵达兴庆府,沿着贺兰山脚下,马不停蹄。抵达西夏王陵,张明远和子午、余下三人被蒙上黑纱,此乃规矩,他们自然心知肚明。到了一个四方四正的帝陵跟前,乾顺拍了拍手,西夏随从为张明远三人揭开黑纱,他们揉了揉眼睛,放眼一望,果然一处蔚为壮观的西夏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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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角台、阙台、月城、陵城皆雕梁画栋。碑亭上的西夏文字,张明远和子午、余下根本不认得,乾顺介绍给他们,他们才明白过来。

张明远边走边看,那色泽鲜明的绿色琉璃瓦晃人眼球。乳白色的冰裂瓷瓦安放在月台两侧。黑色釉的牛郎合瓦与精雕细刻的石碑,令人目不暇接。那外城城门楼是绿瓦红墙,好似大宋东京开封府的府衙门楼一般。外城城墙皆是红墙绿瓦。金色的献殿,蓝色的廊柱,红色的碑亭。洁白无暇的走廊,乃是大白高国的最爱。

乾顺介绍道:“眼前你们来到的便是昊王陵,定要让你们前来祭拜一番。这西夏王陵呈北斗七星阵法,乃是我大白高国的一大绝密,不过你们也见不到全貌,姑且告诉你们也无妨。”

张明远好奇道:“为何用中原北斗七星阵,建制西夏王陵布局?”

乾顺笑道:“不满你们说,大宋张继先天师曾经被寡人请到了兴庆府,寡人请他登临贺兰山,他便为我大白高国出谋划策,用北斗七星阵布局西夏王陵,必可福寿延年,帝业永昌。”

张明远这才恍然大悟,子午和余下也点了点头,惊叹不已。

子午和余下近前,见陵墓外壁乃是金黄的夯土,外接木质塔楼,但夯土却高高挺立,便好奇道:“夏王,这夯土灵台,不怕风吹雨打就倒塌么?”

乾顺笑道:“我们大白高国这王陵位于贺兰山脚下一片平缓之地,贺兰山阻挡寒风肆虐,西北又干旱少雨。怕什么风吹雨打呢?这夯土皆是霎时粘土,用糯米汤夯筑,千年不倒也并非虚言妄语。”

张明远抬头去看王陵之上,追问道:“为何陵墓之上,寸草不生?”

乾顺道:“夯土中加入生石灰粉,厚厚的一层,别说长草,鸟雀都近身不得。”

子午问道:“贺兰山下,如若山洪暴发,如何是好?”

乾顺道:“你们方才走进城门,也看到不少矮墙了,称之为挡水墙。大洪水,有泄洪沟,小洪水有挡水墙。洪水想侵入我西夏王陵,便是难上加难。”

余下想起方才乾顺的一句话,便问道:“夏王方才说,鸟雀近身不得王陵之上,为何如此?”

乾顺指着陵台,道:“这上面,不落鸟,不走兽,那是因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咳嗽一声,便一言不发了。焦彦坚急匆匆到来,乾顺便祭拜完昊王陵便赶回了兴庆府。

一路上众人谈笑风生,张明远问及芭里祖仁为何不见踪迹,乾顺说他去了黑水城。

张明远三人回到兴庆府城里,见乾顺气喘吁吁,高烧不退,都捏了一把汗。焦彦坚带着一个党项人走了进来,那党项人面貌丑陋,披头散发,光着脚丫,摇头晃脑之际,白了一眼张明远三人,喝道:“你们三人冲怒了长生天,冲怒了贺兰山上的太阳神。”又转过头,对乾顺叮嘱道:“夏王此举会给大白高国带来灾祸,你不可一意孤行。列祖列宗如若得知夏王带领宋朝人进入西夏王陵,会发怒。我占卜以后才得知,有宋朝人进入西夏王陵,这可不得了,长生天都发怒了。宋朝人是西夏王陵最大的克星,不可让他们再进入。”

乾顺咳嗽一声,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点了点头。焦彦坚送走那披头散发的党项人,便赶忙带领张明远三人抵达馆驿,李良辅和任得敬一同送别张明远三人离去。

李良辅神情肃穆,叹道:“你们要走了?”

张明远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再来。”

任得敬道:“没想到你们去了西夏王陵,如若不是西夏大法师占卜,我们还蒙在鼓里。”

听了这话,张明远突然想起来了,当年在贺兰山月光下,乾顺用宝镜为费无极和察哥驱除毒性,便是靠着这西夏大法师如今他上了年纪,披头散发,故而认不出来了。

李良辅道:“西夏历代都有这个习俗,占卜必不可少。”

张明远道:“我知道了,夏王他身体有恙,还待我们如此情深意重,令人为之动容。”

焦彦坚道:“夏王得病以来,时常夜不能寐,也是自从耶律南仙去世,李仁爱去世。毕竟有些感情,怎能无动于衷?”

张明远道:“但愿夏王身体康健。”

李良辅道:“大法师说,夏王不可去西夏王陵,他偏偏不听,结果就越发病魔缠身了。”

焦彦坚见张明远三人诧异万分,便叹道:“历代西夏国主在生前都不得随意去西夏王陵,带着宋朝人,更是大忌讳。”

子午惊道:“我们会不会也会受到诅咒?”余下道:“我们是终南山上的,我们不怕。”

焦彦坚吓唬他们,说:“只要你们进入西夏王陵,你们就逃不掉了。”见子午和余下脸色煞白,焦彦坚心里偷偷一乐。

张明远也愣了愣,道:“回终南山以后,我们到仰天池去。”辞别众人,张明远带着子午和余下,快马加鞭,往终南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