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唐宋 作品

第94章 西夏王陵

次日,乾顺派焦彦坚前来,张明远三人跟随去往西夏宴殿,察哥和任皇后作陪。任得敬、李良辅都陪坐。乾顺果然不曾到来,芭里祖仁也不见踪迹。

张明远道:“我等今日就要回去,多有打扰。”

察哥道:“这话就不必了,张明远,回去告诉赵构,对付女真人,不可总是跪地求饶,该迎头痛击也要迎头痛击。胆小如鼠就贻笑大方了。”

任得敬道:“张明远,听说你师弟叫做费无极。你们如若对赵构大失所望,我劝你们也归顺大夏国,这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子午问道:“此话怎讲?”余下道:“还望大人赐教?”

任得敬以为他二人有意投降西夏,便笑道:“你们想想看,金国挥师南下那是迫在眉睫。你们如若跟着赵构,等宋朝覆灭,被金国俘虏你们以后,你们悔之晚矣。”

张明远冷笑道:“如若宋朝覆灭,那西夏能独善其身么?”任得敬面露难色,低下头去。

任皇后清了清嗓子,笑道:“莫谈国事,我们只论往日情分。夏王告诉我了,张明远和费无极当年跟随张叔夜来访,那可是一段佳话。如今天下变幻莫测,不知以后又当如何。还望我等皆相安无事就好。”李良辅只是喝酒,很久不说话。

焦彦坚问道:“李良辅将军,你可是与张明远见过面,为何一言不发?”

张明远道:“李良辅将军想必有什么心事。”李良辅道:“能有什么事,我得知完颜娄室去世,自然感觉空落落的。”

焦彦坚道:“被完颜娄室打败,你一定怀恨在心。”李良辅摆了摆手,笑道:“不,被他打败,我心服口服。”

察哥点了点头,叹道:“好比本王当年在得知刘法被杀是一样的。正所谓,英雄人物,惺惺相惜。”

正在此时,一语落地,“你们别这样垂头丧气,寡人听了也难受。”众人看去,乃是乾顺。

乾顺靠近张明远,挽其手道:“你们要回去了,寡人不来送别,过意不去。”说话间咳嗽一声,坐了下来。

张明远见乾顺脸色煞白,气喘吁吁,便关切道:“夏王身体有恙不成?”

乾顺捋了捋胡须,笑道:“岁月不饶人啊,本王今年五十六岁了,天命自然知道。完颜阿骨打走了,天祚帝和赵佶都被抓了。惟有寡人和大理国段和誉还苦苦挣扎。”

察哥劝道:“王兄不必如此伤感,完颜阿骨打那是积劳成疾,天祚帝和赵佶都是咎由自取。大理国段和誉算什么,如何能与王兄相提并论。”

乾顺道:“此言差矣,我大夏国在西北,他大理国在西南。我们都同病相怜。问鼎中原之事,我们梦寐以求,可惜惟有女真人做到了。我们不羡慕不嫉妒,只恨自己没本事。”

听了这话,焦彦坚神情肃穆,缓缓劝道:“我王要宽心才是,能在金国和宋朝之间分庭抗礼,我大夏国也难能可贵。”

李良辅拱手道:“不错,如今金国的战神完颜娄室去世了,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都去世了,只有完颜兀术还在苦苦挣扎。金国没什么能征惯战的大将,他们经年累月的打仗,被宋朝拖得够难受了,想对付我西夏,想必也是分身乏术。”

乾顺道:“听了这话,寡人总算放心了。”察哥道:“如今宋朝出了两个大将,名扬天下。”

李良辅道:“一个叫做韩世忠,一个叫做岳飞。”乾顺惊得呆了,捋了捋胡须,追问道:“这二人有何来头?”

李良辅介绍道:“韩世忠可是刘光世手下的人,他也是关中人,当年与我西夏也是打过仗,年轻气盛,勇不可挡。如今在赵构手下做太尉,是个将才。”

察哥道:“听说那方腊便是韩世忠擒获。”乾顺看向张明远。

张明远道:“不错,当年略有耳闻。我徒儿也见过此人。”

子午道:“黄天荡一战,便是我们与韩世忠将军并肩作战。”

余下道:“完颜兀术抱头鼠窜,丢盔卸甲,黄天荡让金人谈虎色变。”

乾顺道:“岳飞又当如何?”察哥道:“我听金人提及,都竖起大拇指。”

李良辅道:“这岳飞自从与兀术交手以来,屡战屡胜。女真人将岳飞和完颜娄室作比较。都说,能抵挡岳飞者,非完颜娄室莫属。”

张明远笑道:“可惜完颜娄室死了,金国拿什么阻挡岳飞将军?”

李良辅道:“这完颜兀术也不可小觑。”察哥道:“如若兀术来犯,我党项人绝不会怯战。”

乾顺道:“既然宋朝有岳飞抵挡金军,看来宋朝一时半会不会覆灭,寡人就放心了。三足鼎立,未为不可。”

察哥道:“王兄调养好御体,还要主持大局才是。”

乾顺笑了笑,一杯酒下了肚,叹道:“如今我西夏的国土最大,寡人也算不辜负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了。但愿后代子孙能比寡人更厉害,最好能问鼎中原。亲临渭水,直取长安的梦,如若得以实现,该多好。”

察哥道:“莫如与金国争夺关中,意下如何?”张明远听了这话,大吃一惊。

子午道:“这可是我大宋国土,西夏意欲何为?”

察哥冷笑道:“自从女真人进了关中,也没见宋朝抵挡就拱手让人了。你们还说关中是大宋国土,岂不可笑?”

焦彦坚道:“我料定赵构最想议和,如若议和,我猜想关中恐怕不为宋朝所有。”

张明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气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乾顺示意张明远坐了下来,张明远愣了愣,缓缓被子午和余下扶着坐了下来。

乾顺道:“张明远,不必动怒。你说不可能,寡人以为万事皆有可能。赵构是什么人?他的帝位可是来路不明,中原人说,名不正言不顺。赵构为了龙座,做什么都不过分。黎民百姓根本不懂这个。”

察哥道:“赵构此人最是卑鄙无耻,他皇帝哥哥让他勤王,他却留在磁州裹足不前,等金人攻破东京城,他马不停蹄,夺路而逃。一口气逃到临安高枕无忧去了。”

余下不解道:“可是他也抗金啊。”焦彦坚道:“他不喊口号抗金,如何笼络人心?”

任得敬冷笑道:“如若赵构不喊口号抗金,谁保护他,毕竟当年兀术可是搜山检海抓赵构。赵构可是光着屁股就逃跑。”众人听了这话,忍俊不禁。

宴罢,乾顺一再挽留,张明远执拗不过,便答应停留一日,再做计较。乾顺带着张明远和子午、余下前往西夏离宫去游玩。此处位于贺兰山大水沟。沟口山泉咚咚作响,郁郁葱葱,绿树成荫。

那依山而建的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蔚为壮观。乾顺引众前行,棵棵青松矗立,好似百万雄兵。远处贺兰山之巅,白雪皑皑,好似天宫。

乾顺坐在西夏离宫大殿前,笑道:“张明远,费无极此番没来,颇为遗憾,回去代寡人问好。”

张明远拱手道:“他远在青城山,我接到朝廷的信件,便马不停蹄赶来。恐怕他另有安排。”

乾顺道:“张明远,寡人比完颜阿骨打小十五岁,比天祚帝小八岁,比赵佶小一岁。与大理国段和誉同岁。你又如何?”

张明远道:“我与大宋太上皇同岁。”乾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你格外照顾。”子午纳闷道:“可是他不听我家师父的话。”

乾顺笑道:“他连张继先的话都不听,何况其他人。”此言一出,余下点了点头,自然知道张继先的故事。张明远环顾四周,问道:“此处离宫,可有什么故事?”

乾顺指着亭台楼阁,介绍道:“这离宫乃是当年我西夏景宗皇帝所建,就是为了他的爱妃没移利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