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守门人选，命运重担(第2页)

“周九娘！“柳如烟的指甲掐进他手腕，“快让周九娘看他记忆！“

巫医的银针扎进赵玄后颈时，祠堂里响起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周九娘的额头沁出冷汗，银针上的血珠凝成细链，在空中画出古老的咒文：“他是......是归墟祭司的转世。

血脉里刻着活门，囚徒要借这个开门......“

“注定的容器？“柳如烟的声音发颤。

郭清攥紧御神印，牌面的云纹烫得他掌心发红：“我不信什么注定！“他蹲下来，抓住赵玄的手腕，“赵大哥，你记得吗？

上个月你教我认江里的鱼，说鲥鱼最金贵，鳞片要留着熬胶——“

赵玄浑浊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清明。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郭清的手背：“清弟......我总梦见......梦见一片黑浪，里面有好多人喊我'钥匙'......“他笑了，眼泪混着血珠往下掉，“原来我不是捕头，是......是扇门啊。“

祠堂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神秘女子的骨珠串声从门口传来：“跟我来。“她转身时，身后浮出一道光门，门后传来万千哭嚎，“这是囚徒最后的屏障。

成为守门人，需要献出自由意志。“

“那算什么守门人？“郭清的声音发闷，“不过是换个枷锁。“他望着赵玄后背上越来越清晰的青纹，突然想起废庙里柳如烟说“御神诀断了“时的眼泪，想起林三槐最后望向他的眼神，“我要自己选。“

光门突然剧烈震颤。

白七的身影从阴影里闪出来，他手里握着半截玉璜，上面的血咒还在往下滴：“让囚徒降临吧！

旧神奴役我们千年，新神会给我们自由！“他盯着赵玄，眼里泛着病态的光，“你体内的印记，是神赐的礼物——“

郭清挥出御神印时，突然触到白七体内翻涌的黑雾。

那黑雾里竟也有囚徒的印记，像团烂在肉里的脓：“你早被污染了！“

“污染？“白七笑起来，嘴角咧到耳根，“这是进化。“他甩出玉璜，砸向赵玄心口的血灯，“开门！“

赵玄突然暴起。

他撞开白七，踉跄着扑向光门。

青黑纹路爬满他整张脸，却在触及门的瞬间褪成淡粉——那是他从前剖鱼时，被鱼鳞划开的小伤口的颜色。

“清弟。“他回头，眼里的浑浊彻底消散，“帮我关门。“

郭清冲过去时，赵玄已经踏进光门。

他的身体像被揉碎的影子，一点点消散在哭嚎里：“别让我的牺牲白费......“

光门闭合的瞬间，郭清跪坐在地。

他手里还攥着赵玄方才碰过的那截衣袖，布料上沾着血和鱼腥味——和上个月赵玄剖鱼时，溅在他身上的一模一样。

“你终究没成为守门人。“神秘女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他替你完成了使命。“

郭清抬起头。

晨光从祠堂破窗漏进来，照在他沾血的衣襟上。

他摸了摸怀中的御神印，云纹还在发烫，像团烧不尽的火。

“我会继续走下去。“他说，声音里带着破茧的脆响，“直到真正的和平降临。“

赵玄牺牲后第三日，江面风平浪静。

郭清站在江边，看阳光在水面碎成金鳞。

柳如烟在他身后整理符袋，周九娘蹲在岸边，用草叶逗弄一只迷路的小螃蟹。

风里飘来鲥鱼节的香气，是村民们在支起竹架烤鲜鱼。

突然，江水深处泛起一片阴影。

那阴影像只闭合的眼睛，正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