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神纹初现，新局将启(第2页)

“死的。”猎户用刀尖挑起其中一具的手腕，皮肤没有腐烂的绵软，反而硬得像冻过的萝卜，“但身上有活气。”他凑近闻了闻，眉峰皱成刀刻的痕，“像……像活人刚断气时的气，混着尸臭。”

“活死气。”

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孙头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守林人的皮袄上还沾着松针。

他蹲下身，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尸体的眼皮：“我师父说过，阴阳错处生此气，活人带了要折寿，死人带了……”他突然抬头看向郭清，“要成煞。”

郭清的指尖猛地一颤。

他从怀里摸出块青玉简，触手滚烫。

玉简表面的符文本是暗哑的，此刻却像被浇了热油，金红的光顺着纹路爬出来，在夜色里拉出细长的影子。

“是它。”他低头对照尸体上的气息，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驱水祟时，他在江底见过类似的符文，缠在水祟的脊骨上，像条啃食魂魄的蛇。

玉简突然剧烈震动。

郭清险些没拿稳，就见青白色的雾气从玉简便冒出来，凝成一行小字：“西北归途，终焉未至。”

“西北？”李三水凑过来看，被陈七一把拽开。

猎户盯着那行字，猎刀在掌心转了个圈：“西北是进山的路，再走二十里就是鹰嘴崖——”

“闭嘴。”云中鹤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不知何时他已站在众人身后，剑鞘轻轻磕了下陈七的刀柄，“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郭清没说话。

他望着天际翻涌的乌云，那里有道极淡的裂痕，像被什么利器划开的，漏出点冷白的光。

神纹在胸口突突跳动，像是在应和某种遥远的召唤。

“小清？”李三水推了推他。

郭清收回视线，冲众人笑了笑。

他摸了摸怀里还在震动的玉简，又碰了碰心口的神纹——这次，他摸到的不只是温度，还有某种坚定的、跃跃欲试的力量。

“该准备的，得准备了。”他轻声说，目光扫过江边的尸体、翻涌的乌云，最后落在自己泛着金芒的手背上，“终焉未至……那就让它，从这里开始。”

远处传来赵婆婆的惊呼，混着祠堂木门吱呀的响声。

郭清抬头望了眼，转身往村里走——有些答案，或许要等赵婆婆翻完族谱才知道；有些仗，却已经在他心里，擂响了战鼓。

而天际那道裂痕里漏出的光，正悄悄爬过他的肩，在地上投下片金色的影子，像条指向西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