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谋划(第2页)

门内的刘然闻言，心中了然。

这所谓的上官有令，加强巡守，确保安宁定是那些人出手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出手的人是谁。

是蔡京？还是？

随即又想起昨日梁师成那深不可测的态度和最后那句“莫要让官家失望”，刘然心中微微一动。

不过刘然也知道询问这队正怕是也问不出什么，随即从门内走出，拱手道：“多谢王队正。”

“份内之事，刘供奉不必客气。”王队正再次拱手，便带队离去，步伐整齐有力。

望着对方远去，府门外重归平静，但刘然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更加汹涌了。

对方一招不成，定然还有后手。

果然，午后，正当刘然在书房最后润色章程时，张宪快步进来，脸色凝重：“郎君，我们安排在街角观察的人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一直在府外远处徘徊，似乎在监视府内动静。另外，半个时辰内，已有两拨看似送礼的人前来投帖试探，都被福伯挡了回去。”

刘然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果然看到远处巷口，有身影一闪而过。监视、试探、舆论压力……种种手段层出不穷。

但也仅仅如此罢了，无论是谭禛也好，蔡京也罢。

手段始终上不得明面，这些大人物在幕后待太久了。

久而久之，就缺乏了担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亲自下场。

只会使用一些勾当，让手底下的人出面。

但这样一来，反而能让他更好的利用。

随即便朝张宪下令，让他备车，自己要去兵制事所一趟。

张宪闻言便前去备车。

而刘然依旧还在思索，虽汴京的局势俨然逐渐浑浊，但还没到真正见真章的时刻。

蔡京的意图，刘然也隐隐有所觉察，大抵是想遏制童贯的势力。

但无论蔡京多么想要遏制，以童贯如今的权柄，以及大宋的体制，以他手底下的人，想要插手军队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据刘然所知，在宋初时为了增加中央集权，以及官员擅权，以及分散宰相的权力，设置了副宰相也就是参知政事，又将兵权分了出去，规划于枢密院，同时将财政分出，设置了三司使，号称计相。

这一切都是为了令财政，军事，还有行政权力各个分离，以及互相牵制，避免有一方独大，从而使得任何人想反叛，都无法获得足够的权利。

所以，如果想要更好遏制童贯，那么蔡京就得扶持一名军中的人。

就如蔡京一开始和童贯联合，不惜改革也要让童贯以内官的身份，入主军事一样。

所以，如果自己能够在其中展露头角，那么未免不能以此往上爬。

但以如今的局势还是不够。

所以还需要再搞点事出来。

刘然沉吟片刻，转身对福伯交代道：“福伯，劳烦你找个机灵点的，去一趟李纲李先生府上，避开耳目，将这封信交给他。”

说完，便将一封短笺，交给了福伯。

福伯接到信，欣然领命。

刘然望着此景，微微颔首。

此举并非真要李纲此刻提供多大帮助，而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姿态，在重重压力之下，他刘然依然在专注于章程本身，并且，开始有选择地接触潜在的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