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36(第2页)

李树新忙起来下地，却找不到自己的鞋，苟三爸看着他眼睛发直就问：“咋的拉？”

“我鞋呢？”

“奥，看看哪双是你的啊。”说完便蹲下来看，虽然天已经亮，可是屋里还是很暗。找了一阵也没有找到，正这时，苟三妈从外地下走了进来，李树新发现，自己的鞋正穿在她的脚上。自己的脚小，苟三妈的脚大一些，根本穿不进去，就一直趿拉着，脚后跟踩在脚底下。

他忙一指，跟苟三爸爸说：“在那儿呢。”

苟成金一看忙说：“你穿孩子鞋干嘛？快脱下来。”

苟三妈低头一看，哈哈地笑起来：“唉呀，穿错了，我说咋提不上呢，快，快给你。”说完就把鞋脱给李树新，光着脚去找自己的鞋，也没有找到，这时苟三刚拉完屎从外面进来，苟三妈一看：“小三，你又穿我鞋，不穿自己的。”

李树新赶忙出去尿尿了，不想看这种尴尬的场面。刚要出去，苟三儿的爸爸热情地端来了洗脸盆儿让他洗脸，他简单摩挲了几把就也没擦就又出去尿尿了，他想手巾的味道也好不哪去，还是别擦了吧。

等回到屋里时，苟三儿刚把脸盆里的水倒在了院子里，放在了锅台上。苟三儿的妈把烙好的大饼子抢（铲）下来放在了盆里，端上了桌子。没错，就是脸盆和饭盆是同一个。李树新感觉像是要吐，可又吐不出来。苟成金还劝他多吃点，免得上学饿。苟三的两个姐姐也衣裳不整，头不梳脸不洗地坐在桌子边上，边晃边吃饭。他强忍着拿起没沾盆边的大饼子掰了一半吃掉，然后说太早了，吃不下，就跟苟三儿又上学了。从此基本上不再和苟三说话，也没再让苟三去过他的家。

人们都说，一家之中最重要的是妈妈，如果当妈妈的三观不正，那么一家人就都不正。苟三的妈妈就属于三观不正的人，邻居中没有跟她吵过架的少。她个子还算正常，三个孩子都没有像苟成金那样矮矮的，是不是这就是她飞扬跋扈的资本呢？

其实苟成金还算善良，分田到户第一年，大爷家抢了本来是高超家的马，爸爸去要，让大爷和大娘给卷了出来。

爸爸指着他们俩说：“大哥大嫂你记着，你们要能过好，我倒着走。我不跟你们吵吵，这马我不要了，给你们了，看你能不能用一辈子，不说句不好听的，老天爷也会报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