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7大婚将至
“啊啊啊……两位女士,其实我的胳膊和肩膀确实酸痛。你们能帮我按摩一下吗?”
亚历山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干涩,指尖甚至在袖摆下悄悄蜷缩起来。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血液仿佛都往脸颊涌——说实话,被她们这般注视着,身体里那股隐秘的兴奋早已像藤蔓般悄悄滋长。
但眼角瞥见伊纳亚夫人沉静的目光,还有埃扎亚唇边那抹了然的笑意,羞耻感便如冷水般浇下来。
是的,他并非与她们生疏。那些深夜里的低语……的瞬间,他都一一记得。
她们鬓边的香气,偶尔流露的娇憨或妩媚,早已刻进他的感官记忆。
可即便如此,当着她们母亲的面,被这般直白地调侃,那份属于男人的矜持,或是说某种笨拙的体面,还是让他耳根发烫。
尤其想到伊纳亚夫人或许正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一切,看着女儿们与他这般亲近,他便觉得脖颈都有些发僵,像是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下游走。
因此,他才慌忙将那份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更亲昵的请求咽了回去,换成了这般“合乎情理”的措辞。
至少“按摩肩膀和胳膊”听起来足够正经,像是主人对侍从的吩咐,而非情人间的喁喁私语。
然而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带着某种洞察人心的魔力,他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任何人。
埃扎亚先是低低地轻笑出声,那笑声像羽毛般搔过心尖,随即,一只温软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带着几分戏谑的暖意。
“呵呵呵,真可爱!我的大人害羞了吗?”
她的语气放得又轻又柔,像是在哄一个得到糖果却又怕被抢走的孩子,尾音微微上扬,裹着蜜糖般的亲昵。
亚历山大只觉得脸颊被触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热度顺着血管一路蔓延到耳根。
他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恍惚间竟想不起,上一次被人用这样的语气对待是在什么时候了——或许是遥远的童年,乳母在他跌跤后轻声哄劝的时候?
可那时的记忆早已模糊,远不及此刻这般,让他心头既有些别扭,又有些莫名的熨帖。
“哈哈,好了,姐妹们,你们听到了亚历山大大人的话。”埃扎亚收回手,转而拍了拍掌心,声音清亮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调度意味。
“伊莉亚,你负责胳膊……记得好好按摩,力道要匀。阿妮莎,你负责腿,主人走了一整天,靴子里怕是都磨出茧子了,一定要按摩得彻底,让他松快松快。我来按摩肩膀。”
她终究没有再逗弄他,也没有强迫他接受那些更亲昵的提议——像是刚才阿妮莎玩笑般说的“让妈妈也加入”。
而是体贴地顺着他的意思,将这一切包装成了一场合情合理的侍奉。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暧昧调侃只是一阵微风,吹过便散,留下的是恰到好处的分寸。
分工很快明确下来。埃扎亚夫人率先走到他身后,柔软的手掌覆上他的肩膀时,亚历山大忍不住微微一僵。
那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不凉不烫,指尖轻轻按在肩胛骨的位置,先是试探性地揉捏,随即力道渐渐加重,精准地揉开那些因长途跋涉而凝结的僵硬。
他能感觉到她指腹下的薄茧——那绝非养尊处优的贵妇该有的手,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与此同时,伊莉亚走到他身侧,她的动作比埃扎亚要拘谨些,指尖搭上他胳膊时,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亚历山大转头看了她一眼,正对上她低垂的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
平日里她总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仿佛对周遭一切都漠不关心,可此刻,他分明看到她白皙的耳廓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像宣纸上晕开的浅粉色墨痕。
她的手指顺着他胳膊的线条缓缓滑动,从肩头到肘部,当触碰到他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时,她的动作顿了顿。
随即像是鼓足勇气般,用指腹轻轻按压起来。那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认真。
亚历山大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抿紧嘴唇,专注凝视他手臂的模样——原来这位冷美人,也会为他的肌肉线条而心生动容。
而跪在他面前的阿妮莎夫人,则显得活泼许多。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用那双狡黠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仿佛在说“看你还怎么躲”。
随后,她将双手握成可爱的拳头,指节圆润,像刚剥壳的杏仁,轻轻地、有节奏地敲打着他的大腿和小腿。
“咚咚咚”的轻响伴随着恰到好处的力道,像是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将肌肉深处的酸痛一点点震散。
她的动作又快又灵活,时而用拳头敲打,时而用掌心搓揉,甚至会调皮地用指尖在他小腿的痒处轻轻一点。
惹得亚历山大忍不住绷紧了腿,她便会低低地笑起来,像只偷吃到蜜糖的小狐狸。
“……”亚历山大屏住了呼吸,喉咙里差点溢出一声压抑的喟叹。
被三个女人同时围绕着、用不同的方式按摩着,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暖流顺着四肢百骸缓缓流淌,汇聚成一片温暖的海洋,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他从未想过,简单的按摩竟能带来如此纯粹的快感,那种肌肉被舒展、酸痛被缓解的舒适,混合着她们指尖的温度、呼吸的气息、偶尔的低语,像一张细密的网,将他牢牢网住。
他甚至有些恍惚,刚才因阿萨兹德和托勒密而起的烦躁与怒火,竟在这温柔的攻势下,一点点消散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视线落在前方的地毯上。那地毯绣着繁复的花纹,是波斯的工艺,柔软而厚实,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长途旅行确实让他的肌肉承受了极大的压力,马鞍磨破了大腿,肩甲因长时间握剑而僵硬,脚踝也因赶路而肿胀——这些疲惫,在刚才的紧张对峙中被他刻意忽略了。
此刻却在她们的指尖下,被一一唤醒,又被一一抚平。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紧绷的肌肉在她们的揉捏下渐渐松弛,像被春雨滋润的土地,重新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
但更让他心头震动的,是她们的态度。
她们并非职业女仆,而是出身名门的贵妇,有着显赫的家世、无比的骄傲和与生俱来的尊严。
按摩这种事,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卑微的仆役工作,她们本该对此嗤之以鼻,或是至少表现出几分不情愿。
可她们没有。
她们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鄙夷或勉强,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无论他说什么,她们都会停下动作,微微颔首,用那双清澈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圣旨。
她们毫不介意叫他“主人”,那声称呼从她们唇间吐出时,自然而亲昵,没有丝毫的谄媚或讨好,反而带着一种心甘情愿的臣服。
事实上,从她脸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灿烂笑容来看,她似乎打心底里觉得自已是幸运的。
能为她的主人效力,无论手头的任务是何等琐碎,甚至卑微,于她而言都像是得到了无上的恩赐。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勉强,只有纯粹的喜悦与恭敬,仿佛能这样侍奉在侧,便是她此刻最大的心愿。
亚历山大望着眼前这一幕,心头微动,这才再次真切地明白,伊纳亚夫人为何能在这复杂的宫廷与贵族圈子里如此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