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缘修 作品

第1099章 武皇未雨绸缪(第2页)

起身后,走到御案前,拿过桌面上的折子,打开一观,

泛黄的奏章上墨迹淋漓:

“京南布政使于仕元,依附忠义亲王!”

还真是被他猜着了,但忠义亲王,不会就是那位前太子吧,拿着折子的手,指节捏得有些发白,若是那位太子还在,恐怕现身以前,宫里面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就算那位前太子有动静,以太上皇的秉性,必然会竭力阻止,皇上未雨绸缪之策,要的就是稳妥,想起在郡城和晋王说的闲散话,犹如昨日还在耳边

正在此时,槅扇再次响动,王子腾一身玄色京营劲装,腰间鱼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进御书房,就单膝跪地,

“陛下,臣王子腾叩见陛下,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京营可还安稳?”

武皇神色不变,但目光已经转到王子腾身上,人尚且还算精神,张瑾瑜悄悄合上奏折,把密报放回桌面上,后退几步,和王子腾并排而站。

“回陛下,京营大军,已经开始休整,臣麾下所带精锐,已经补充整训两万人马,另有三万精锐,驻守通州,若是陛下所用,即刻可以调回。”

王子腾早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洛云侯身影,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看来,陛下是有些动作了,

“好,还是你做事稳妥,兵贵精不在多,既如此,”

武皇的手指,点着桌面,思索片刻吩咐道;

“两教余孽尚在,朕有些担心京城百姓安危,更担心后日太上皇的寿宴,所以需要调用京营的精锐两万入城,皇宫北面的宣武门,西面的西直门,以及东边承平门,皆有禁军,和你部一同驻守,负责看护,驻地就在禁军大营左营,可记着了。”

“是,陛下,臣记着了,”

王子腾虽然心下有些惊慌,但怎敢不答应,有些话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记着就好,朕倒是听说,京营不少将领,回来以后,在京城有些嚣张跋扈了,”

或许是试探,或许是心中还有猜忌,武皇忽然开口问询安湖大营的事,王子腾也不敢多想,抱拳回道;

“回陛下,南下大军官兵回营后,一直未出营,就算是回京城,也需要核查备案,想来这些都是谣传,”

王子腾赶紧否认,神色还算沉稳如常,

“那就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莫要失了朝廷的体面,后日,就是太上皇的寿宴,普天同庆,太上皇的意思,另外在京城宫外,摆上一场‘千秋宴’可好?”

张瑾瑜有些愕然,没听明白,什么是“千秋宴”倒是身旁的王子腾,瞳孔微缩,身子一怔,所谓的千秋宴,是太上皇登基时为彰显孝心所设,召百姓臣官,六十岁以上者赴宴,实则是借机敲打四王八公的手段,如今重提旧事,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回陛下,如今乃是朝廷盛世,太上皇寿宴,理应普天同庆。”

照本宣科,王子腾只能躬身一拜,张瑾瑜则是跟着,一起回话,

“理应普天同庆,”

“好,既然两位爱卿也同意,那就在鸿胪寺,摆上千秋宴。”

武皇目光扫视过二人,嘴角微微一笑,借着此次的名声,算是敲打这些藩王了,

“是,陛下,”

二人同时抱拳领命,既然是摆宴席在鸿胪寺,又不需要他们二人的人手,只是这些,应该不是武皇的暗手,那这样说来,诸位关内的王爷不足为虑,那武皇这些布置,防着的是谁,

张瑾瑜心中猛然一惊,都说四王八公盘根错节,如今临近寿宴,西王宫家,还有南王郎家,都曾上折子,请求回京,如今尚有一日时间,也没瞧见这二位王爷身影,莫不是出了差错,

“皇上,都说是普天同庆,臣曾听闻,西王和南王早已经启程回京,可臣却不曾听到两位王爷回京的消息,是臣记错了,还是臣听错了。”

“你没有记错,也没听错,朕,也是许久未见两位王爷,可惜,天公不作美,边关不稳,两位王爷半途折返,后日寿宴,他们两位就不来了,”

想到此处,武皇的面目阴沉如水,许些要紧的事,就算是想和他们谈,也不能再谈了。

朝廷的信任,愈发的不确定,张瑾瑜暗道一声,果然,还是四王八公那边出了问题,若是两位王爷回京,参与寿宴,或许双方还有信任,若是错过这一次,恐怕以后,双方再无信任可言了,

二人听闻,也是闭口不言,眼见着事情安排妥当,武皇也不用留着二人,

“你们二人,现在就回去准备,到时候,可带密令入城,”

随即,戴权走过来,递上一个青色玉牌,上面刻着一个纂字,二人不待细看,就抱拳告辞离去,

等出了养心殿之后,

王子腾终归是忍不住在后面追问,

“侯爷,您觉得此番带兵回京,真的是预防贼教妖人作乱?”

心中忐忑,虽然有了预感,可临到此刻,王子腾心中的胆气,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毕竟太上皇的威严,铭记于心。

张瑾瑜走在前头,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之人,笑了笑;

“节帅不必胡思乱想,既然皇上说是预防贼人作乱,那就是预防贼人作乱,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

“是,侯爷所言极是,”

有些话不能明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王子腾稳了稳心神,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回大营以后,就责令王仁和贾琏,点兵准备着,可皇宫那边,又当如何应对。

南城门入口处,暮色降临,将整个京城,渐渐的笼罩其内。

北街酒楼内,

雕梁画栋的门楼,静静屹立在那,二楼靠窗的雅间内,烛火摇曳,在窗棂上,投下斑斑光影,雕花的木桌上,几碟精致的小菜,配上一壶上好的清茶,在寂静的夜色中,更添上几分幽暗。

一身粗布衣裳的太平教副教主楚以岳,佝偻着身子,带着左护法等人,围坐在此,品着茶点,默默等待着,

想来之前,自己从京南带主力南下以后,在池州遇上左护法残部,整理池州军务以后,从荆州绕道北上,回了京城,就是为了太上皇的寿宴,这番热闹,怎会少了太平教的贺礼。

看下酒楼院子当中,依然是毫无动静传来,

“报,东家,属下查明消息,庆阳郡守已经下了诏狱,并且有消息传,西王宫家,还有南王郎家,或许两家王爷,不能来京城了,”

突然,

从屋外,绕进来一个店小二打扮的堂主骆飞,弓着腰,端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把一壶茶水放在桌上,

见到是自己人,屋里的心腹护卫,皆是把手从腰间放下去,左护法左凌闻言,继续看了一眼院子内,还是依旧热闹,南来北往的食客,从酒楼进进出出,

“这倒是奇怪了,这边刚和太平教的人初步商议,就是为了截杀各地官员上供的事,那边两位王爷就不来了,还真是凑巧!”

楚教主端起茶碗,清澈见底的茶汤,映入眼帘,举着茶碗的手,靠近鼻尖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果真是金陵云雾茶,天下少有的珍品,醇香入味,让人飘飘欲仙,情不自禁的念叨一句;

“好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