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钟亭 作品

第472章 刘彻访姐遇子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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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笑道:“母后也有此说,做臣子的如何敢当?”说着,遂各饮了好几杯。武帝又进白太后道:“今日大姐到此,三位公主应即一起相见,愿太后一同召来!”太后王娡说声称善,汉武帝即命内监出去,往三位公主的去处了。

王太后见女儿金女服饰粗劣,不甚雅观,便借更衣为名,叫金女一同入内宫。俗语说得好,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自从金女随入更衣,由宫女替她装饰,搽脂抹粉,贴钿横钗,服霞裳,着玉舃,居然象个现成帝女,与进宫时大不相同。待至装束停当,复随太后王娡出来,可巧三位公主陆续趋入。当由太后王娡、汉武帝刘彻,引她相见,彼此称姊道妹,凑成一片欢声。这三位公主都是汉武帝的胞姊,均为王太后所所出,见前文。长为平阳公主,次为南宫公主,又次为隆虑公主,已皆出嫁,不过并在都中,容易往来,所以一召即至。既已叙过寒暄,便即一同入席,团坐共饮,不但太后王娡非常高兴,就是汉武帝姊弟,亦皆备极欢愉,直至更鼓频催,方才罢席。金女留宿宫中,余皆退去。到了翌日,汉武帝记着前言,即将面许金女的田宅财奴,一并拨给,复赐号为修成君。金女喜出望外,住宫数日,自去移居。偏偏祸福相因,吉凶并至,金女骤得富贵,而丈夫却突然生病死亡,想是没福消受。金女不免感到哀伤,犹幸得此厚赐,还好领着一对儿女,安闲度日。有时入觐太后王娡,又得邀太后抚恤,更觉安心。

惟武帝迎姊以后,竟引动一番游兴,时常出行,建元二年三月上巳,亲幸霸上祓祭。还去了平阳公主的家,乐得进去休息,叙谈一回。平阳公主,本称阳信公主,因嫁与平阳侯曹寿为妻,故亦称为平阳公主。曹寿即曹参之曾孙。平阳公主看见弟弟汉武帝到来,慌忙迎入,摆开筵席相待。饮至数巡,却召出年轻女子十余人,劝酒奉觞。平阳公主是何寓意?她是因为皇后陈氏久未生子,特地采选良家女子,蓄养家中,趁着汉武帝过来饮宴,遂一并叫唤出来,任令汉武帝自择。偏汉武帝左右四顾,略略评量,都不过寻常脂粉,无一当意,索性回头不视,尽管自己饮酒。平阳公主见汉武帝看了诸女,统不上眼,乃令诸女退去,另召一班歌女进来服侍陪酒,当着筵席之间弹唱。就中有一个娇喉宛转,曲调铿锵,送入汉武帝耳目之中,不由的凝眸审视,但见她低眉敛翠,晕脸生红,已觉得妩媚动人,可喜可爱。尤妙在万缕青丝,拢成蛇髻,黑油油的可见人影,光滑滑的不受尘蒙。端详了好多时,尚且目不转瞬,那歌女早已觉着,斜着一双俏眼,屡向汉武帝处偷看,口中复度出一种靡曼的柔音,暗暗挑逗,直令汉武帝魂驰魄荡,目动神迷。色不醉人人自醉。平阳公主复从旁边凑趣,故意向汉武帝问道:“这个歌女卫氏,色艺何如?”

汉武帝听着,才顾向公主道:“她是何方人氏?叫做何名?”

平阳公主答称此女子籍隶平阳,名叫子夫。

汉武帝不禁失声道:“好一个平阳卫子夫呢!”

说着,佯称体热,起座更衣。平阳公主体心贴意,即命卫子夫随着汉武帝,同入尚衣轩。平阳公主更衣室名尚衣轩。好一歇不见出来,平阳公主安坐待着,并不着急慌忙。又过了去了半个时辰,才见汉武帝刘彻从更衣室里出来,面上微带倦容,那卫子夫且更阅片时,方姗姗来前,星眼微饧,云鬟斜亸,一种娇怯态度,几乎有笔难描。怕汉武帝耶?怕平阳公主耶?平阳公主瞧着卫子夫,故意的瞅了一眼,益发令卫子夫含羞俯首,拈着衣带默然无言。好容易乞求得来,何必如此!汉武帝看那卫子夫情态,越觉销魂,且因是姐姐平阳公主引进的歌姝,发生感恩之念,特面允酬金千斤。平阳公主谢过赏赐,并愿将卫子夫奉送入宫。汉武帝甚感欢喜,便拟携与同归,平阳公主再令卫子夫入室整理妆扮。待她妆扮完毕,宴席已经早就撤去,汉武帝已告别姐姐平阳公主登上马车。平阳公主连忙呼卫子夫出行。卫子夫拜辞公主,由平阳公主笑颜扶起,并为抚背道:“此去当勉承雨露,强饭为佳!将来得能尊贵,幸勿相忘!”卫子夫诺诺连声,上车自去。

时已日暮,汉武帝刘彻带着卫子夫,并驱入宫,满拟夜间,再续欢情,重谐鸾凤,偏有一位贪酸吃醋的大贵人,在宫候着,巧不巧是冤家碰着对头,竟与汉武帝相遇,目光一瞬,早已看见那卫子夫。急忙问明来历,汉武帝只好说是平阳公主的家奴,入宫充役。谁知她竖起柳眉,翻转桃靥,说了两个好字,掉头而去。这人究竟是谁?她就是皇后陈阿娇。汉武帝一想,皇后陈阿娇不是好惹的人物,从前由胶东王得为太子,由太子得为皇帝,多亏是后母长公主,一力提携。况且当时幼年便有金屋贮娇的誓言,怎好为了卫子夫一人,撇去好几年的夫妻情分?于是把卫子夫安顿在别室,自己前往中宫,陪伴得着实小心。陈皇后还要装腔作态,叫汉武帝去陪伴新来的美人,不必叨扰。嗣经汉武帝一再温存,方与汉武帝订约,把卫子夫锢置冷宫,不准私见一面。汉武帝恐伤后意,勉强照行,从此卫子夫锁处宫中,几乎有一年余不见天颜。陈皇后渐渐疏防,不再查问,就是汉武帝亦放下旧情,蹉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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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因宫女过多,汉武帝欲察视优劣,分别去留,一班闷居深宫的女子,巴不得出宫归家,倒还好另行择配,免误终身,所以情愿见驾,冀得发放。卫子夫入宫以后,本想陪伴少年天子,专宠后房,偏被正宫妒忌,不准相见,起初似罪犯下狱,出入俱受人管束,后来虽稍得自由,总觉得天高日远,毫无趣味,还不如乘机出宫,仍去做个歌女,较为快活,乃亦粗整乌云,薄施朱粉,出随大众入殿,听候发落。汉武帝亲御便殿,按着宫人名册,一一点验,有的是准令出去,有的是仍使留住。直到看到卫子夫三字,不由的触起之前情感,留心盼着。不一会看见子夫冉冉过来,人面依然,不过清瘦了好几分,惟鸦鬟蝉鬓,依然漆黑生光。卫子夫以美发闻,故一再提及。及拜倒座前,逼住娇喉,呜呜咽咽的说出一语,愿求释放出宫。

汉武帝见之,又惊又愧,又怜又爱,连忙即说好言抚慰,命她留在宫里。卫子夫不便违命,只好起立一旁,待至余人验毕,应去的即出宫门,应留的仍返原室。卫子夫奉谕留居,没奈何随众人退回,是夜尚不见有什么消息。到了次日的夜间,才开始有内侍传旨宣召,卫子夫应召进见,亭亭下拜。汉武帝连忙为拦阻,揽她入怀,重叙一年离别情绪。卫子夫故意说道:“臣妾不应再近陛下,倘被中宫得知,妾死不足惜,恐陛下亦许多不便哩!”

汉武帝说道:“我在此处召卿,与正宫相离颇远,不致被闻。况我昨得一梦,见卿立处,旁边有梓树数株,梓与子字声音相通,我尚无子,莫非应在卿身,应该替我生子么?”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汉武帝自解梦境,未免附会。说着,即与卫子夫携手入床,再图好事。一宵湛露,特别覃恩,十月欢苗,从兹布种。有诗咏道:

阴阳化合得生机,年少何忧子嗣稀?

可惜昭阳将夺宠,祸端从此肇宫闱。

卫子夫得汉武帝宠幸以后,便即怀孕在身,不意被陈后知晓,又生出许多醋波。欲知后事,且看下章节。

汉武帝与金氏女,虽为同母姊,然其母已改适汉景帝,则与前夫之恩情已断绝,即置诸不问,亦属无妨。就令汉武帝曲体亲心,顾及姐姐金氏,亦惟有秘密派遣使人,给彼粟帛,令无冻馁之虞,已可告无愧矣。必张皇车驾,麾骑往迎,果何为者?名为孝母,实际上是为了将来能更稳固的掌握住帝王之权力,其母有改嫁的嫌疑,那么她虽然是太后,那么仍然让汉武帝有借口阻止她过于干预朝廷。名面上是孝顺母亲,令亲人团结,其实是为以后打压后宫干政做的打算,毕竟西汉初年的时候,就有吕后执政惹下了许多迫害汉王朝刘氏的许多风波。汉武帝刘彻从小在王宫里,看见了许多的波云诡谲,也听闻了许多朝廷里里外外的阴谋诡计,方才练就了狠辣且自我自私的性格。

而平阳公主,因其弟汉武帝之无子,私自蓄养少女,乘间进御,或称其为国求储,心堪共谅,不知汉武帝年未弱冠,无子宁足为忧?观其送卫子夫时,有贵毋相忘之嘱,是可知平阳公主之用心,无非是为了以后在宫廷里的长久的利益做的打算,而他日巫蛊之狱,长门之锢,何莫非是因为平阳公主为阶固利益之厉也!汉武帝迎金氏女,平阳公主献卫子夫,行迹似是而实皆非,有是弟即有是姊,同胞而固相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