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夫君,让杀手在目盲的我面前收起了剑(11)
如此真挚的誓言。
尽管不知道零九未来能不能做到。
可至少在这一刻,阮舟没办法不动容。
他颤着睫毛,抿紧唇瓣,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
明知自己看不见。
阮舟却眼睫低垂,不敢和零九对视。
男子的心脏好像在发热。
明明隔着衣服,隔着几层布料,却烫得阮舟手心仿佛都要烧起来了,烫得他坐立难安。
他想将自己的手从零九掌心下抽出。
结果被零九按得更紧。
“盈舟,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愿不愿意相信我。”
“我……”阮舟难为情的低下头,小声说,“我相信你。”
再小再轻的声音也落进了零九耳里,他当然很开心,却有意的把这份开心放大几倍、十几倍,以至好像欣喜若狂过了头。
情难自禁冲动之下。
零九猛然张开双臂抱住了阮舟。
他高大健硕,即使缩骨,臂膀的肌肉依然存在感十足,肩膀也足够宽阔。
阮舟恰恰与之相反,他的身高放在女子中虽然犹如鹤立鸡群,但由于要假扮女子,他不能锻炼过度。
幼时常闷闷不乐,所以胃口不大,乃至长到现在,身上没什么多余的肉。
尤其在穿着各种绿色罗裙时。
瞧着像极了江边的嫩柳,纤细到好似一折就断。
两人的体型差在此刻得到了充分展示。
炙热的体温和呼吸让阮舟尝到了强烈的不适,偏偏在这份抵触中,他隐约又觉得莫名有股熟悉感。
他分明不曾与齐满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一边思索。
阮舟一边挣扎,想离开零九的怀抱。
零九慌忙放开他。
好像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很是不妥。
歉意满满地说:“对不起盈舟,因为你说你相信我,我太高兴了,一时激动没控制住自己,唐突了你。”
听听。
多么情有可原的理由。
谁没有在任何强烈过头的情绪刺激下,做出过冲动行径呢?
阮舟能怎么办。
对方又不是故意为之。
他摇摇头,“没关系。”
就在此时,端来食物的丫鬟叩响了房门,“公子,厨房做好了吃食。”
零九:“进来吧。”
两名丫鬟低着头进来,将东西放下,又低头恭敬离开,轻轻地关上了门。
“要吃点东西吗?”零九柔声问道。
阮舟轻轻点头。
盲杖被哑婆婆放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阮舟正要去拿,零九握住了他的手,阮舟一惊,想要挣脱开,反倒被零九握得更紧。
“盈舟,让我扶你过去吧,”零九声线低低地征询同意,“好不好?”
原主并不喜欢依赖他人。
是,他确实是瞎子,但同时他还是个男子。
所以阮舟毫不犹豫拒绝道:“齐公子,我可以用盲杖。”
零九挑眉。
有几分本性自齐满的皮囊下倾泻而出。
“我来扶,或者我来喂。”他嗓音含笑,“盈舟要选择哪个呢?”
“你……”
阮舟微微蹙眉,他总觉得齐满在他面前说不出这种隐隐含着挑逗意味的话,又疑虑自己是不是直觉出了错。
毕竟这半个月他和齐满来往并不密切。
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不足以让他对齐满有多深的了解。
很神奇,零九就是从阮舟的蹙眉之下大致猜到了他的所思所想。
他低笑一声:“人是很复杂的。我与盈舟认识不过短短半月,见面时间也不多,不够了解对方不是很正常吗?”
阮舟将信将疑的认可了他这个说法,“那就麻烦你扶我过去吧。”
零九遗憾地叹气:“可惜。”
知道他在可惜什么的阮舟顶着微微冷淡的一张脸,让零九扶着他来到了桌旁。
食物的鲜美之气蔓延迂回,萦绕鼻端。
在零九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阮舟极小幅度地咽了一下口水。
等到零九目光再度落回他身上,阮舟面上依然冷冷淡淡的,好似雪山尖的那一小捧细雪,有一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冷凌疏离。
……好险,他差点要被馋的流口水了。
阮舟虽然吃得慢,却也吃得少。
没过一会他就放下了筷子,用手帕轻轻擦嘴,单从仪态来看,任谁也瞧不出他是男儿身。
见到他的动作,零九皱眉,“盈舟,你吃这么点就够了吗?”
阮舟:“嗯。”
[呜呜呜不够。]
123:……
*
就寝的时间到了。
洞房花烛夜分开睡不现实,让零九睡榻上或者地上,又没有多余的被褥。
零九倚在床边。
眉眼含笑的注视着蹙起眉在发愁的阮舟。
盯了人一会。
他主动体贴地开口表示:“今晚我去榻上休息吧。”
“虽然卧榻有点小,我又人高马大的,不过只是暂时歇息一晚,倒也没什么问题。”零九低声一叹,“只是没有被褥,希望不要着凉才好。”
123:?
好一招以退为进。
配合暗示性极强的卖惨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