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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
袁卿知道萧玦的能耐,是女儿身又如何,当初可是平一己之力,将那些根深蒂固的蠹虫连根拔起之人。是撞破南墙磕得头破血流,不惜代价惩治恶人,绝不后悔之人,是他此生无法企及爱护之人…
他一直觉得,倘若当初萧玦不那么一意孤行,低头服软,也不至于被折磨成病秧子。
可他又暗暗敬佩萧玦,因为他永远没有那样的勇气,他只会无奈接受命运,做荷上露中一条挣扎的鱼。
“你想好了吗?”袁卿恢复常色,只是眉间悲痛未散,“萧璟已经不是你认识的萧璟了,他早都疯了。”
萧玦突然笑了,“人人都说他疯了,我倒是好奇了,他到底疯成什么样了?”
“玉姑,人生在世,有很多身不由己,你要想好了,面对现实。”
“如果你是我,你会将宝贝拱手让人吗?”
“不会。”袁卿定了定神,“莫非王后已想好,除去洧州,还有更好的地方,供两国交易?”
袁卿看着萧玦,只要她给个台阶,他就下,当初是他对不起他,就当是还个人情,这事也不算是办砸,南启那位本来也没抱着十足的希望来谈成洧州。
“海上,走海路。”
萧玦笑着说:“今日本后吃醉了酒,跟哥哥唠家常,一时失言,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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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
萧玦坐在穹华宫等着祝焰。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萧璟疯了。
她看向香囊,又想起那封家书,竟一时猜不透,萧璟到底在想什么。
若是她是萧璟,也不会轻易地放下洧州,可本就是交易,总不及为达目的,便轻易交战,若是如此,国与国之间,也不必友好联盟了,直接弱肉强食争地盘得了。
可谁都想不费一兵一卒地和平互惠,谁都知道仗打多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阿玦。”
萧玦正想得出神,祝焰走了进来,坐在她身边,亲昵地靠在她肩上,眼皮贴着她的脖颈,直往她怀里蹭。
“怎么了?”
为顾全大局,祝焰大义凛然地安排这场所谓的家宴。
他背靠着屏风,单手撑着头,低垂着眼眸,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本以为他在萧玦这里,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爱意,可当听到两人说起从前,他还是没来由的醋了。
萧玦的从前,一个没有他的从前,却有袁卿那厮的从前,还有那个不是东西的王兄。
即便时过境迁,人心易变,可曾经那个他们共同经历的纯真时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嫉妒。
想想当时他在做什么,不是东征就是西伐,怎么着也不能见到萧玦。
“他为什么叫你的玉姑?”
萧玦一怔,她耐心地解释,“因为那是我的乳名啊。”
“我知道是你的乳名。”祝焰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他凭什么叫你的乳名?”
“他...”萧玦哭笑不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王上喜欢,也可以叫。”
祝焰哼唧着,接着几分根本醉不倒他的酒劲,躺在她怀里撒娇。
他轻声细语地问道:“谁给你起的乳名。”
“当然是母妃了。”
“嗯...岳母大人起的真好听,这名字说起来很朗朗上口...”祝焰轻声地唤着她的乳名,嘴不由得翘了起来,“玉姑...我醉了。”
萧玦忍着笑,摸着他根本不是因为酒劲而发烫的脸,“你醉了?”
“嗯。”
祝焰无辜地看着她,轻蹙着眉毛,眸光泛着清清浅浅的蓝,像一汪海水,泛着波光潋滟的纯净。
“真的吗?”
“真的。”
祝焰演得自己都信了,醉得还真有点热了,他悄无声息地褪去外衣,他半跪在在萧玦面前,牢牢地牵制住她,近乎用祈求的语气询问道:“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啊?”萧玦狐疑地看着他,差点相信他真的醉了,“王上,能不能别闹了。”
“什么叫我闹啊,你那么亲切地叫袁卿哥哥,我也比你大上两岁,你怎么就不能叫我一声哥哥。”
“我与袁卿从小一同长大,我一直都是那么叫的,于王上来说不合适。”
萧玦逐渐失去耐心,谁都清楚那点酒不足以让祝焰醉到神志不清,眼下这样纯粹是无理取闹。
祝焰这颗心,早已血淋淋,他只想求个心平衡罢了,就叫一声哥哥,有这么难吗?
他衣衫半敞,露出明朗健硕的肌肉,负手跪地,可怜兮兮:“阿玦,你就不能疼疼我吗?叫我一声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