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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说你不想有孕,我也不想你受那个苦。”

    意料之中又始料未及的答案,萧玦心为之一震,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喉咙。

    她从未见过,有丈夫能为妻子做到这个地步,唯命是从并付之行动。

    按照一贯的传统,没有历代君王能为了王后的身体着想,即便是她父王温润之人,也是让后宫佳丽,为其延续香火。

    “王上不必如此,夫妻之间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从前是我不愿意,现在我愿意。”

    祝焰眨眨眼睛,望向萧玦,想要从她脸上看出这话的真伪。

    好像是真的。

    萧玦说了这话,有些羞涩地轻咳两声,转移话题。

    “王上,若你真的没有孩子,日后无人继位,你会不会后悔。”

    祝焰闭着眼睛,似在琢磨萧玦方才说的话,待静静地听她说完话,弯唇一笑。

    “阿玦,我说不想做王位,是真心的。可有人逼着我,不得不选择这条路,那我便做好这个北陵王。”

    “南下征战并非我本意,可那是北陵王该做的事,朝代更迭是没办法组织的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祝焰深吸一口气,“身前哪管身后事,只要我在位期间能保一方水土平安,百姓安居乐业就足够了。”

    “我相信,等我死了,自然会有贤明的君主,坐上那个王位,至于那个人是谁,是不是我的后代,我都死了,管不了那么多。”

    萧玦大为震惊地看着祝焰,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君王。什么江山基业,身死便什么都化为须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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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仔细想来,祝焰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毕竟他从小混迹沙场,见惯了生死,便也没那么执着。

    “但愿上天能让王上万岁,这样北陵便可万年安康了。”

    祝焰喜滋滋地睁开一只眼,瞧着萧玦,“王后真是这么想?”

    “嗯。”

    祝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亲了脸颊一口。

    听了祝焰此番言论,萧玦知道她这颗心,恐怕日后只有一个方向了。

    “那王上,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希望,王后能平安,时时刻刻,多爱我一点。”

    萧玦轻轻地吸气,心头又酸又喜,“如此简单?”

    “这很简单吗?这很难好吗?”

    “好,我尽量。”

    说是说的,祝焰又愤愤地捏了一下萧玦的脸。

    萧玦吃痛地“嘶”了一声,蹙眉看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惩罚一下刚才没有那么爱我的萧玦。”说完祝焰牵起她的手,亲了一下,“奖励一下此刻,比刚才多爱我一点的萧玦。”

    萧玦忍俊不禁,“王上,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寒毒很久没有发作了?”

    “嗯,是好事,或许是陈皮试药有作用了,明日让他来为王后诊脉,看情况如何。”

    -

    翌日,陈皮来了月华宫,为萧玦诊平安脉。

    萧玦内心有些忐忑,她好奇地望向陈皮,等待他的下文。

    “王后体内还有些余毒未了,许是调养得不错,才没发作。”

    萧玦没有完全松气,可还是没有解吗?不过慢慢变好,终归是好事。

    “王后调理身体的药,万不可停,这药虽不能解毒,但也是当下最好的法子,若是停了药,控住不住毒性,说不定会遭到反噬。”

    “嗯,知道了。”

    “王后放心,卑职回去换几味药,我们再试试,能不能把这余毒彻底清除。”

    “有劳陈大人了。”

    “卑职职责所在,王后卑职还要去平亲王府为王妃请脉安胎,先行告退。”

    萧玦疑惑了一下,“哎?陈大人,平亲王妃的胎一直都是你负责吗?”

    “回王后,其实一直是太医院李大人负责,不过李大人告假未归,卑职临时顶替去为王妃请脉。”

    “告假?告什么假?”萧玦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陈大人为本后试药繁忙,不如便让亲传弟子吴夏去吧,她是女官,也方便些。”

    陈皮眼睛一转,“是,卑职明白。”

    萧玦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皮离去的背影。

    眼下平亲王妃临盆在即,肚子里的孩子万不能出任何差池,这种临时换太医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可换谁都行,唯独不能是萧玦的人。

    娜兰:“王后。”

    秋月为萧玦按着太阳穴。

    娜兰:“若是为王后解毒,是不是需要寒毒原本的解药方子啊。”

    秋月叹了一口气,“可难就难在这半片方子丢失已久。”

    娜兰:“哎?那谁研制的寒毒啊?找到那人不就好啦?”

    萧玦心头一震,她倏地睁开眼,看向秋月。

    “是啊,好像这寒毒在南启传得邪乎,从王后出生那年便人心惶惶,却没人知道是谁研制的。只说是九嶷传出来的秘方,起初是为了治疗风寒发热的,可后来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害人的玩意。”

    娜兰愤愤地说:“那这有心之人真是黑心肠。王后,从前你在南启,就没想到找吗?”

    萧玦也并非没找过,初中毒之时,她几乎将南启翻了个底朝天,甚至请高价派人远去九嶷寻解药,最后都无果而终。

    “王后。”凉风行礼,“王上请王后到穹华宫赴宴。”

    “宴请谁?”

    “袁卿,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