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学习 作品

55. 报酬

    女子不愿意走,还要跟她比划,余初晏只好抬手就将她击晕扔出窗外。

    动静太大惊动了暗卫,往日因着谢昀宸的命令,暗卫们夜间不会近身守着,才让此女钻了空子。

    擒下侍女,侍卫们还未来得及确认主子的安危,主院就已经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几人只能在院外打转而不得入。

    余初晏将旁的女人丢出去后,就捏了个结界,防止谢昀宸跑了,顺手还将屋子里燃着的熏香灭了。

    “你这熏香不好闻,下次换个别的。”挑开床帘,余初晏往塌上一坐。

    谢昀宸睁开了眼,“熏香里加了些东西,倒是让阿晏看笑话了。”

    他今日饮了酒,混合房中的熏香才会起到化功散的效果,之后又被侍女点了穴,若是对方今日意在杀他,最终可能闹得鱼死网破。

    余初晏伸手搭在他颈间,感受着他的脉搏。

    谢昀宸下意识想避开,却因还未完全恢复,只得受她桎梏。

    “还好,药效被你自己冲得差不多了。”余初晏还担心药效会影响她收报酬。

    两人对视片刻,谢昀宸微不可查叹息一声,“所以一开始,你不过看上我的元阳,即使不知我的身份?”

    余初晏挑眉,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虽说知道谢昀宸身份后,她嫌麻烦也有过犹豫。

    不过,这可是谢昀宸自己送上门来的,不得到手,她就亏了。

    “你不是在外面装作一副非我不可的模样,还私底下让你的人以夫人之礼待我,如此遂了你的愿又何妨。”

    余初晏全然一副施舍他的语气,手中还勾着谢昀宸一缕发丝把玩。

    谢昀宸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阿晏觉得我都是假装的?”

    余初晏瞥他,装什么大尾巴狼,谢昀宸一开始需要的是她修真者的身份,而后需要她作为韩朝凤带来的利益,真以为她什么都看不破呢。

    烛火昏黄,余初晏黑亮的瞳孔中分明写着:你自己心里清楚。

    谢昀宸闷笑,恢复些气力,环住余初晏,将她拥入怀中。

    先前宁自伤也不愿让人得逞,这会却是心甘情愿,任由余初晏抽去他的革带。

    床幔间唯余他沙哑的轻语:“不必设结界的……”

    余初晏不想听他废话,抬头就封了他的唇,后者唇间沁出笑意,加深了这个悱恻的吻。

    谢昀宸看着清瘦,褪去衣物后手臂、胸口摸着都是结实流畅的肌肉,好歹是练武的。

    背上有好几道狰狞的疤痕,是刀剑所流,已经愈合多年。

    晨间的伤还未完全痊愈,裹了一层纱布。

    余初晏的手抚过时,还能感受到他瞬间紧绷的肌肉。

    不得不说,谢昀宸是几个龙崽子里技术最好的一个,或许因为年纪大些,所以凡事有耐心。

    不像赵景泽年轻气盛,没多少花样;更不像宇文芜双修册子都没看过,根本不得章法。

    屋内的烛火快燃尽了,隐绰的火光中,谢昀宸还是能感知到余初晏的分神,他抬手扣住余初晏的手腕,再顺着手腕挤进指缝间,与她十指交扣。

    “这种时候分心,阿晏莫不是不满意谢某?”

    屋内地龙燃得很旺,谢昀宸鬓角被汗湿,睫毛上都挂着欲垂不垂的汗滴,将他锋芒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余初晏不太喜欢这份粘稠的汗意,揽着他的宽厚的肩背,咬在他喉结处,“快点结束。”

    谢昀宸颈间青筋暴起,呼吸一沉。

    ……余初晏果真是他的克星,简直是要逼死他。

    西北的夜晚很长,烛火终究是熄灭了,但屋内两人夜视极佳,无需光亮也能看清彼此的神情。

    余初晏靠在谢昀宸胸口,侧耳听着他的心跳,习武之人脉搏通常比常人慢些,但谢昀宸这会脉搏很快,吵得余初晏耳朵疼。

    但她还是紧贴着,莫名地被心跳声吸引,谢昀宸握着她的手把玩也懒得多计较。

    “是谁?”忽然谢昀宸问道,他语气平静,平静之下藏着惊涛骇浪。

    “什么?”余初晏没反应过来。

    “宇文铄不可能,他儿子都有了,你还瞧不上。”谢昀宸兀自往下说,“沈战天是个女人,更不可能,所以是赵景泽?”

    虽是疑问,语气却笃定。

    余初晏可算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了,一边运转灵力,一边懒洋洋应了声,“你在意这个做什么?”

    谢昀宸不语,握着余初晏的手加重了力道。

    良久,他再次扣住余初晏的腰,低沉的嗓音里带着蛊惑:“阿晏,双修一次精益不过寥寥……”

    余初晏:“……”还以为年纪大的会沉稳些。

    -

    一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主院的结界才撤去。闻讯守在院外,昏昏欲睡的幕僚被院中的动静惊醒,第一眼就瞧见从屋内快步而出的余初晏。

    几人还未来得及细想她是何时进到主子房中,又见一向冷淡的谢昀宸紧随其后而出。

    似想拦住余姑娘,却被后者狠狠揍了一拳,饶是谢昀宸有内力护体,也疼得微微躬身。

    丝毫没有收力,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滚!”余初晏呵斥完,扭头就走,途经这些幕僚时还赏了他们一个冷漠的眼神。

    谢昀宸昨日腹部本就受了伤,低低咳嗽两声,由着余初晏走远。

    他站直身子,左手一负,还是往常笑不至眼底的城主,“何事?”

    幕僚本想关心几句谢昀宸的身体,在其淡漠的注视下,只得省去这些不必要的寒暄,开口道:“韩家半个时辰前已经到城外,二公子前去相迎,主子可要……”

    “领队之人谓谁?”谢昀宸问。

    幕僚一顿,迟疑道:“是韩大公子。”

    -

    余初晏回院中后,又开始练剑。

    她练剑极少用青渊,一直用着幼时未开刃的木剑,也不知此剑何种材质制成,这么多年都完好无损。

    起势,横劈,上撩,动作越来越快,无形的剑意汇聚。

    狗屁谢昀宸,也敢管她要名分。

    长剑如贯虹,院中低矮的沙枣树落了一地枯枝。

    睡了一觉,真当自己是根葱了,敢指手画脚她和赵景泽的事。

    剑气于小池的冰面上刻下阵阵划痕,于空中俯视,竟绘成一朵精巧绚丽的花纹。

    元阳不过约定好的报酬,各取所需而已,谢昀宸倒是蹬鼻子上眼起来。

    一套完整的九阙剑法舞完,余初晏拂过木剑上沾染的浮灰与碎冰,收剑入鞘。

    在她身后,池边的假山又一次轰然炸开,散落一地怪峋的青石。

    院前的侍女早习以为常,每日后院总会传来巨响,待她们去检查,一草一木又没有丝毫损伤。

    将假山修复好,余初晏坐在被削平的假山顶冥想,离元婴仅有一步之遥,她又要压制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