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监狱两端007(第2页)

    “再见了,魇中世界。”她笑眯眯的挥手,在怪物空洞的目光中,一下子跳入其中。

    现实世界中加工厂是铁质厚厚的管道,敲击的时候应当会有巨大清脆震撼的声响,可在怪物世界中,那像是人类的肠子,温热黏稠滚烫,步眠进去后,它像是被惊动了一样,很轻地弹了一下,收缩后又放松。

    里面像是绒毛的物质,踩在脚底的地面发软,像是一块黏腻失去湿度的黏稠物体。

    她突然有点感谢自己身上的防护服,至少不会让自己闻到那些令人不悦的味道。

    里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步眠只能摩挲着向前,好在长期戴着眼罩处理劳务室的软体怪物,对黑暗的感知更强。

    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失去方向感,因为看不见,四周的动静就变得格外清晰,甚至可以感觉到手底下物体轻缓的挪动声。

    手放上去的一瞬间,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地下那片有些厚的软体痉挛。

    步眠握紧手上的刀,缓慢的在狭窄的地方匍匐向前。

    终于,她看见了一抹光亮,也借机看清了四周的场景。

    被采摘过后的人脸果实就那么躺在地上,没有一颗果实保持着自己本来的样貌,大部分都被黏稠奇怪的液体腐蚀的残缺不堪,有的只剩下一些难以被分解的头发。

    有的人脸果实的眼睛落在地上,也有鼻子和嘴巴,它们的瞳孔放的极大,几乎占据了整个圆形。

    不知是不是步眠的错觉,它们正在直勾勾的向上面看去。

    但上面什么都没有,像是毛细血管那样的组织环绕,有粗有细,粗的地方黏稠在一起,光亮不均,而步眠所见的那些光,就是从它们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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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麻的缝隙中透露出来的。

    上面代表着生的希望吗?不见得。

    因为那间机械的房间上面只有一盏炙热的白炽灯,如果换一个视角,那些怪物会在被装进暗无天日的地方,伸直了脖子,向上面的光亮看过去吗?

    她来监狱这么久,一直以来都没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监狱这些人,到底将劳务室的东西送到了什么地方,又用来做了什么。

    更何况,步眠从来没有在现实世界地方看见过那些怪物,而兰微渺那些人像是十分熟练,甚至还拥有等级划分,不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运行有一段时间的机构。

    有些事情不能够细想,一旦开始认真的思考,就会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那些毛绒状硕大的血管上凝结着不知名的粘液,它们像是被接住的雨滴,在上面不停地聚集,直到坚持不住了,才啪嗒一声落下。

    液体浑浊的像是不知道混杂着多少东西,而原本在步眠面前还算是完整的一颗人脸果实,发出了像是在油锅上被烤的滋啦声。

    人脸果是被硕大的液体包裹住的刹那,顷刻间变的面目全非,如同被老鼠啃咬过一样凹凸不平。

    液体包裹住一个人脸果实还不够,正在慢慢的落下,往别的地方入侵。

    步眠压根不敢让那些液体接触到自己的防护服,只能躲开那些粘液可能会落下的地方,一边警惕的盯着上面。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

    因为面前并不是堆积起来的人脸果实,而是一个小土包。

    她可太熟悉这些小土包了,在那些魇中的宿舍里面,那个监工住的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土包。

    但是不一样的是,这是被那些毛细血管包裹住,紧密的包裹的,从大小和形状上来看,是一个骨架瘦小、身材高挑的女性。

    但这委实不是什么好事情。

    因为她在四周,又找到了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她在地下室看见的一样。

    【若你变成琥珀,我愿为无尽的土地,埋藏你的喜怒哀乐,轻柔的接住你。】

    【敬爱的世界,我如游鱼穿梭,落下的眼泪终于成了绕不尽的丝线,我终于死在了我最爱的琥珀中。】

    这是什么意思?这里对应的应该是监狱的那些加工厂,为什么会出现地下室的东西,是因为魇的错乱,还是真的有人死在加工厂?

    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十分稀薄,她穿着防护服,在闷热的环境中大脑恍惚。

    但她在监狱中,唯一感觉到的体温只有冷,即使身上裹得再厚,也可以感觉到那些干冷的空气透过布料刺入肌肤的冷感,这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燥热。

    步眠死死地握着刀柄,一下又一下,迅速地斩断了那些黏在一起的组织系统。

    很难形容它们在刀上被砍断的感觉,不像是刺进血肉的柔软回弹感受,也不像是可以轻易切开的纸张,反倒像是失水过多的史莱姆,透露出一种干巴的感受,失去韧性在拉扯到极限的时候,就会咔哒一下,从刀的最顶峰,彻底断裂开。

    她这个人向来脑子清楚,如果有人想装神弄鬼用恐惧吓退谁,那就别怪她把对方身上伪装的布料撕扯下来,让它露出本来的面目。

    随着步眠的动作加速,里面那些丝线包裹的东西也慢慢显现出来。

    被包裹的是一个人形生物,步眠可以看见她身上的生理起伏,肩膀并不宽,骨盆部分偏大,是位女性。

    像是蜘蛛丝一样的东西彼此交错,紧紧贴着,像是表皮贴着人肌肤一样,随着面容、身体的起伏密不透风。

    步眠深吸口气,走到这里,她大脑冷静的可怕,她伸出手,缓慢的撕扯出那些紧密相连的表皮,露出其中斑驳的面容。

    怎么会是她?

    损毁并不严重,至少还保留了对方的特征,看起来是刚进来没多久的女性,但就是这样,步眠才觉得恐怖。

    因为步眠见过这个尸体的主人,就在几天前的监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