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番外：日出（1）[番外]
广都的冬天仿佛是秋天，许多树的叶子都不带黄的，温度也只是象征性的降到十几度出头，是一年之中难得的舒适宜人。
下半年里，李斯年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除了一些研究之外，还有课程安排。
其实当初广都大学邀请他来时，条件是很优待的，不设课程数量保底，全凭他自由安排。
只不过李斯年自己上着上着课，倒还真是喜欢上了这群学生们，左右这些内容对他而言也很容易。
于是在接下来的开年课程计划里，又额外加了两门选修。
为避免选课拥挤，广大的选修课是按批、分时间段开放的，尽管如此，轮到李斯年的那天，网站还是被学生们挤到瘫痪。
校内论坛被诸如“求求了让我登录进去！”“广都大学你睁眼看看，校园网卡成这样，我请问呢？”“啊啊啊，到底是谁选到化学李老师的课了？”的帖子铺天盖地。
许之靠在沙发上，吃着李老师亲手洗净、削皮、切片并喂到嘴里的苹果，一边刷论坛一边笑：“我们李老师可真是抢手啊。”
“就是，所以某些人要知道好好珍惜、物尽其用。”
许之侧身一躲，赶紧将苹果咽了下去：“手上水擦擦，凉！”
“等下就不凉了。”李斯年却是使坏着更往他腰侧衣服里伸，贴上温热的皮肤，故意要看他生气但又没什么法子的表情。
简直太可爱了，生气炸毛的许之世界第一可爱。
“李斯年！”
“诶，我在呢。”李斯年也喜欢听他气急败坏地叫自己的全名。
特别是当白天在学校里偶遇，看到许之对待旁人一副不苟言笑、清冷严肃的模样之后，回到家，少不得要把人好好欺负一番。
许之多少能猜到李斯年的点在哪，幼稚的小朋友。
他伸手就往李斯年腋下挠了两下，趁着人扒痒缩手时，又别住他的手腕，反将人制住了。
李斯年失去支撑，正好顺势一倒，整个人覆在了许之身上，去嗅他的颈间。
“换新的沐浴露了？”李斯年问。
“嗯，用完了，昨天下班回家路过超市买了新的。”
“是柑橘味的。”李斯年唇贴着许之颈侧的动脉，每说一个字都带来微弱的痒麻感。
许之也跟着有些心猿意马：“柑橘味怎么了？不喜欢？”
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脖子一疼，李斯年竟然张嘴咬了他一口，“嘶，你是属狗的吗？”
然后身体僵了僵，是李斯年在咬的地方又舔了下。
他开口，声音很轻，但因为贴着耳朵足够近，倒像是凭空出现在许之脑中一般：“第一次去福利院时，在换衣室我闻到柑橘味，以为是你，但出来之后没找到人，又怕是自己猜错了。”
虽然李斯年的语气还算轻松，但这话里暗藏的酸楚和委屈，仍叫许之的心被揪了一下，忍不住手抚上他的后背，将人拥紧了些。
但还不待他说些安慰言辞，就听到李斯年话锋一转：“那次我趁着你不在，去你卧室时，一推门就闻到了这样的柑橘味，后来去秋游，你洗完澡在帐篷里擦头发，帐篷那么小，全是这个味道。”
李斯年顺着侧颈咬上耳垂，衔着那块软肉，唇齿不清道：“我还去育德对面的超市里照着买了一瓶，不过怕你发现，藏在柜子里。”
敢情是这么一回事，许之恍然。
他按着李斯年的后脑勺，把人从自己耳垂上摘了下来，抵着鼻尖，玩味一笑：“还说你不是变态，那么早就开始惦记我了，李斯年，同、学。”
最后两个字一停一顿，尾音勾着几分浮想联翩的意味。
李斯年喉头紧了紧，许之又顺势两只手挂在了他脖后，凑近到脸侧说：“要不回头买个小帐篷去露营，顺便……昨日重现一下？”
下一秒，许之就被箍着腰抱了起来。
“这次可是你先撩拨我的。”李斯年声音低沉了些，“等下别哭啊。”
许之脚一落地就想跑：“我是说下次，回头，找个时间……”
李斯年怎么可能松手，手顺势往下一托，就把人抬了起来：“今天是今天，改天另算。”
许之重心不稳，只得又揽着他的脖子，被这么像是抱着小朋友的姿势一般，抱进了浴室。
“边洗边……太滑了，危险。”许之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天知道李斯年有多喜欢在不是床的地方做这些事，每每折腾得他不上不下时就最是开心。
虽然……他也不讨厌就是了。
但如果可以选的话，还是床比较好。
“谁说要洗澡了？”李斯年笑着，倒是的确没去开花洒，而是挤了柑橘味沐浴露，就着洗手池的热水搓开了些许泡沫。
香味彻底激发扩散开来。
许之头皮有点发麻，想逃，又想往上迎。
李斯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只是低头凑到很近的位置，然后静静注视着他。
那眼神里比欲望更多的，是爱意。
许之与他对视片刻，抬手按了一掌心沐浴液，移到李斯年手中，然后闭上眼，向他唇边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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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门是被小白挠开的，许之靠在浴缸里，半张脸都埋进了水中，红着的耳根也不知是被热的还是因为旁的。
李斯年先一步洗好擦干，套了件短袖睡裤。
“别进来，乖乖，有水气。”他将小白哄出去，碗里撒了点冻干，让她不再闹着进浴室，然后取了毛巾回到浴缸旁。
“泡太久小心皮肤要起皱。”李斯年捏着浴巾两侧，张开双臂，示意许之到他怀里来擦干。
许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把嘴仰出水面：“你把毛巾搁这就行。”
李斯年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颊肉：“难受？”
“还好。”
不过是被按着翻来覆去一次两次三次，偏偏还每次吊着不肯给全，要人软着声求。
十分恶劣了。
“是我错了，接下来一周铲屎换粮我都包了，行不？”吃饱喝足的李斯年就会变得格外好说话，哄起人来也是身体力行、言行合一。
这一幕仿佛发生过很多次，许之每次都如同此刻一般，很吃这一套：“行行行，你真的搁这吧，我自己能擦，又不是小孩子。”
顿了顿，又说：“平时也没限制你什么，就不能细水长流吗？这非要一顿吃撑的性格是哪来的？”
李斯年笑了笑，一句“可是你太好吃了”没敢说出口，怕被打。
但许之已经读懂了他的表情，抬手就扫出一片水花：“快出去吧你！”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李斯年已经热好了牛奶，外加一片叠着煎蛋的吐司，当宵夜。
他在养肥许之这件事上一直很坚持，眼看几个月下来，对方气色好了不少，身上也捏着有点肉了，就非常有成就感。
“以后就一日三餐好好吃，宵夜省了，行不行？”当事人却有异议，“再这么下去要有双下巴了。”
李斯年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尖，用食指往下一顺抚到喉结处：“我看还早着呢。”
话虽这么说，许之到最后还剩半块吐司吃不下，李斯年还是拿来塞进自己嘴里了。
许之将盘子碗拿去冲洗，一片哗啦啦水声中，忽然隐约听到门铃响了一声。
他手上还沾着泡沫，用小臂压了龙头，问向客厅：“谁在按门铃？”
李斯年也听到了，放下手里的逗猫棒：“你点外卖了？”
“没有。”
李斯年有点奇怪，嘟囔了句“这么晚了谁敲错门”，按开了门旁的监控器。
静了静，然后就是的开门声。
“你怎么突然飞广都来了？大半夜的。”李斯年声音先是带了点责问，而后不知看到什么，关切又紧张道，“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