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事
我的男朋友方乘,今天出差回来。
他毕业于本地排名第三的大学,力学专业,本硕连读,毕业时不到23岁,中学时连跳两级。上班四年,最近升职,从他自称“跟管的”升为别人口中的“方工”。
刚认识以为他是建筑师,他说不是,在项目里担任计算器,筛选,监工三位一体的杂工。
我们恋爱快两年,同事没人知道他的存在。但他的父母亲朋好友领导同事,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黑□□x60停在校门口对面。我打开车门,他笑脸相迎。副驾驶座位上两份礼物。我系好安全带,他凑过来亲吻。我推开他,“同事家长看见了不好。”
“你要藏我到什么时候。”他边说边发动引擎,缓缓驶离学校区域。
“我不喜欢他们说三道四。也不愿意他们知道私人生活。不想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只想亲你。”
“回家再说。”
“···我们结婚,你没有一个想请的?”
“没有。”
“里面有两位校长跟我妈妈认识。”
“···到时再说吧。”
他欲言又止。
这时候,他的电话响。“帮我接一下。”
我一看,是陈耀!气不打一处来,挂掉电话。仿佛要把他的手机捏碎。
他眼风扫一眼。3秒后才出声,“谁啊?”
“你知道是谁!”电话那头又打过来,我又挂断。这时候,来信息了。“姐夫,谢谢你慷慨解囊。比某抠搜好多了。她可真小孩子气啊。”
我确定陈耀发给我的!故意强调后面那句话。仅存的理智,看在他开车份上,曾跟方乘吵架摔坏他两部手机,否则手上这台一定不会幸存。
作为老师,脸色垮下来比一般人更惧怕。
方乘感受到如冰窖的气氛,讪讪地笑,“给你买了一份礼物。看看喜不喜欢吧?”
“另一份我也要!”我故意找茬。
“这···我妈妈的。过两天我们一起回去,说你给买的。”
我嗤之以鼻。一个气还没消下去,又来第二个气。他妈妈?!
他母亲郑湘和父亲方一非嫌我非本地人,没有配得上他儿子的学历,没有好的家世,工作上更丢了晋升资格。
一开始,看在他的面上,我客客气气维持表面和谐。但去他父母家次数多了,他们难开尊口。
当着儿子,简单敷衍两句。儿子背转身,两老脸垮着,生怕我看不懂他们内心真实想法:别再跨进这个家门,你配不上。来一次晦气一次。
初次见面,我送他母亲郑湘爱马仕的丝巾,后来系在他们邻居家雪瑞纳脖子上。
我没有告诉方乘。即便说了,他肯定为他母亲找借口。男人。
后来几乎所有号称我送的礼物,都他亲自选购。我半点不过问,半分不掏。
从两个月被他带回去吃一顿饭,“熟络感情”,到一年不超过三次。
他们不再像之前冷冷淡淡。换了一种面目,像住在隔壁阿姨,见到的时候热情好客。平时绝不会私下联系,视你为无物。
家庭和谐温馨幸福的方乘,不知道“家”会如何伤人,而“伤害”又是如何像尖刀一样一下一下刺向你的心,划成碎片。
“何必撒谎呢?你妈妈一看就知道是你买的。若说我,又是打入冷宫又是送人。”
“···后来送的礼物,她都好好保存。我爸最喜欢喝你送的金骏眉。只在我两个叔叔来时,叫阿姨泡这个茶。”
茶饼,是我的好朋友塞给我的。她看到礼物,非常自然亲切地表达惊喜说着妥帖的感激之语,那至臻的演技感染她儿子,有了一家四口和睦幸福的错觉。
“我根本送不起这么好的茶叶,你知道那茶叶怎么来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结婚她是上宾。”
“切~谁稀罕你的‘上宾’待遇。”开车不必要交心,交心不利于开车。
他笑了,在阳光婆娑下,少年气更加明显。
我的好友许诺伊说得对,无论从哪方面,龟孙子文丰都比不上方乘。除了一张脸。但是脸对龟孙子有用,对你又不能当饭碗。滚了好。
话虽如此,与我在一起的时的文丰是个好男友,大大降低原生家庭的伤害。而方乘的到来,不仅加速淡忘文丰离开带来的伤害,也让我明白伤害都能随着时间,新的人,新的生活远离。
当然从原生家庭和好男友好丈夫中选择,我更想要好的原生家庭。
阿德勒说,幸福的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不幸的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诺伊和我算是见证彼此的恋爱时光,清楚文丰对我有多好;现在这位,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曾说,我多羡慕你,两段甜甜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