榨汁喝 作品

24.绑架(第2页)

    沉璧还在恍神,看见眼前人垂下的睫毛,又不知被哪句话戳中,心里竟陡然生起几丝愧疚——虽然这愧疚很快被她压了下去,但她还是被勺子探进了牙关,被送了口药入嘴。

    有一便有二,裴映耐心地举着勺子一勺勺喂她,她不张嘴便一直举着勺子在她嘴边等着,沉璧觉得在这种小事上僵持着也没什么意思,便随他去算了。

    一碗药见底,裴映心满意足地用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转头示意早就远远候在一旁的雪隐来接碗,又仔细推着轮椅走出了廊道,把沉璧送回房里。

    难得裴映有亲力亲为的时候,往常他都是站在一旁看客般盯着沉璧,今日却亲手铺好了枕头和床,又把沉璧抱回了床上,尽管沉璧皱着眉,已经下了无声的逐客令,裴映还是帮她掖好了被子。

    该到放床帐的时候了,裴映却不急着走,反而交代道:“府里的大夫不精此道,我为你从京城请了一位大夫来,算算时日,明日该到了,你且好生歇息,他明日便会来看你。”

    说罢,才缓缓从帐钩里放下帘帐,将沉璧复杂的目光掩盖在帘帐之后。

    裴映解决了这边的事,才回了自己书房,处理一应事务。

    书房的大门敞开着,裴映只盯着眼前的笔,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奉命而来,领命而去。

    上次宫内塌陷,谢云华说的异常引起了裴映重视,他这些时日派出不少人去调查羽化宫的往事,只是都一无所获。

    有说羽化宫表面四处有消息桩子,实际上干的是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勾当的;有说羽化宫一老一少都不是什么好人,小的那个杀人如麻,用尸体炼制药引,制出来的蛊虫能控制他人思想的;更有甚者,说羽化宫早已不满足自己独立于江湖,企图和南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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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勾结私底下谋逆的——

    裴映从前竟不知一个小小的羽化宫有如此大的本事。

    不过既然自己是奉皇命来捉拿叛党的,羽化宫想来也不清白。

    当务之急,还是找到那些逃窜了的宫人,并且抓紧审问关在地牢里的宫人。

    裴映站在书桌前大笔连挥,写下带着他命令的信,今天这些信便会被他寄往散落在外地的锦衣卫手里,羽化宫一事,他确实要好好查查。

    谢云华已经连续多日不见踪影了,想来大抵是躲去了玉苍山上,或许也怀着些干脆眼不见为净的念头,去专心勘探羽化宫去了。

    但是算算日子,谢云华在修水已经停留过久,虽然皇帝特允他修完宫殿可以在路上沿途赏赏风景,顺便探望探望裴映,但毕竟谢云华领的是皇差,也不好太过放肆给旁人留下话柄,是以他过几天也该启程回京了。

    裴映让雪隐订好酒楼,过几日便为他践行。

    雪隐领命出去。

    裴映忙了大半天,终于歇了口气,又问始终站在一旁的云晦道:

    “对了,章大夫可说了明日何时能到?”

    云晦摇摇头,“未曾。”

    云晦在心中暗自无语凝噎,章大夫的信还是在经过上一个驿站时寄来的,本就只能估算大概脚程,怎么能准确到时辰?况且如今秋日渐深,秋雨淅淅沥沥,着实不是赶路的好时机。

    不过云晦转念一想,自己都懂的大人怎么会不懂?

    云晦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

    云晦之前便亲眼瞧见自家指挥使多么神色凝重地写信给家中,又如何印上象征着绝对紧急事务的漆印,催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何等急事——也确实是急事,大人如此紧张琼梧院那位,自己是越发看不懂了。

    裴映沉吟片刻,“算算脚程,现如今应当已经到了天麻谷了,明日|你亲自带着人出城去接章大夫,不可有差池。”

    云晦拱手应是。

    但是,就在众人这样的期盼下,章大夫的车队还是未能准时到达。

    第二日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秋汛来了。

    裴映命云晦出城左等右等,还是等不来章大夫,心里一沉,知道坏了,秋汛爆发,山洪倾斜而下,极易冲垮峡谷的栈道和索桥,想必章大夫是困在那里了。

    雨越发大了,白茫茫一片,走进雨中,甚至隔着几米远便看不清了。秋汛来得突然,章大夫过不来倒还是其次,但汛期的峡谷十分危险,若章大夫出事了,那……

    章大夫已经是自己目前能为沉璧找到的最好的大夫。

    裴映捏了捏手中的披风,还是不顾身后梅夫人的阻拦,毅然骑上了马。

    他握着缰绳在裴府门口原地绕了一圈,盯着重重雨幕最终俯下身,轻轻在梅夫人身边道:“我会带着章大夫按时回来,你照顾好夫人。”

    说完便不顾身后呼唤,向城门疾驰而去。

    待在琼梧院的沉璧不知道几墙之隔发生的这一切,只是荇芷推着沉璧出去的时候,感叹今日雨下的特别大,赶紧张罗着给院里的花花草草盖上油布,全身淋得半个都湿透了,才傻笑着站在沉璧面前。

    沉璧轻轻蹙了蹙眉,轻斥了句,“傻丫头。”

    荇芷以往听到这样的评价,向来是低头过去,要不就是羞赧一笑,今天却额外认真地道:

    “这兰花可是府君特意为夫人寻来的,娇贵得很,我们院里上上下下都宝贝着呢,可不能让它们经受这样的风雨摧残。”

    “说你傻,你还不服气,花草再如何珍贵,也只是人赋予的价值,少不得一些投机倒把、认为奇货可居之徒,可人却是错过不再来……花开开败败,不过遵循自然,有何要紧?”

    荇芷抿起嘴巴,认错似的撅了撅嘴,沉璧让她赶紧回屋换件衣裳,自己先缓缓扶着轮子回了房间。

    今日风雨交加,确实显出几分秋日的肃杀。沉璧命人把窗户上的支架都撤了下去,门窗紧闭着锁好,又觉得昨晚没睡好,朦朦胧胧都是些记不起来的碎梦,便也叫人把自己带上|床,安稳地睡了起来。

    大概是外面风雨太吵,沉璧这一觉在一室密闭中睡得很香,她是被砸门声砸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