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转变
彼时空和派蒙赶到的时候，就见那层薄金色的光洒落在少女的身上。
垂眸不语的银发少女静静地等待着，无人敢去惊扰。
“洛泱……你没事了吗？”派蒙从那短暂的惊艳中清醒过来，关心着对方的身体。
“已经没事了哦，派蒙。”洛泱抚平了派蒙那紧皱的眉头，对于这个平时无忧无虑的小家伙，其实真的不适合做出这样的表情。
空敏锐地察觉到洛泱气息的转变，先前的风、岩二种元素的气息很浓烈，现在却完全被压制了下去。只剩下洛泱自身那如大海的浩渺。
“你真的是担心死我了，万一……万一要是没出来，可怎么办啊？”派蒙其实还是有些生气，可是她又不敢直接表露出来。
“至少现在无论是我还是魈都平安无事，所以派蒙就不要再想这件事情了。”洛泱回忆起那股熟悉的力量，不免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些莽撞了。
派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不想，你和魈明明都掉下去了，究竟是怎么出来的呢？”
“这个嘛……”洛泱看向派蒙身后的空，“他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神明，这种程度的搭救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神明？你说的难道是钟离？！”派蒙想到那个整天遛鸟听书，出门不带摩拉的家伙，真的是很难把那个家伙的形象与庄重的岩王帝君联系在一起。
空打断了派蒙一个人的碎碎念，“想知道是不是钟离，回璃月港一看便知。”
“对啊，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三人返回璃月港，果然在三碗不过港的田铁嘴的说书摊见到了那人。
派蒙瞧着钟离听书听得认真极了，竟然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去打扰。
耳边是岩王帝君创龙点睛的故事，钟离的余光瞥见那熟悉的人影，微不可察的紧了紧心弦。
“三位，许久不见。”最后还是钟离主动靠近，金珀一般的眼眸流转，世间最璀璨的宝石也不过如此。
“哼哼，钟离你就别演戏了。是不是你出手救了洛泱和魈的？”派蒙直来直往惯了，迂回婉转的套路根本就不来。
“哦？何出此言？”钟离面露疑惑，似乎对于派蒙所提到的事情格外疑惑，“你们可是遭遇了什么危险？可否告知我一二？”
派蒙举棋不定，她见钟离的这副模样不像是在做假，“……你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演戏？”
活了几千年的神明，在演戏方面自然也是得心应手的。
洛泱见派蒙是要败下阵来了，出言戳破了对方的伪装，“钟离，欺骗小孩子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你难不成也要做一个无名英雄？”
后半句几乎是打趣的口吻，毕竟名利对于如今的钟离好像都无甚重要。
“诶？！这是什么意思？果然你是在演戏对吧？”只有派蒙一个人傻傻的相信了，她看了看钟离，又看了看空，只觉得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那处空间本来不应该再出现在人前，可就是因为机缘巧合，它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中。我想请三位能够保密，将那处空间的事情就此打住。”
钟离并没有否认自己救过二人，而是提出了一个算不上是要求的要求。
那处空间的诡异程度，在场的人都不会向外人说，所以这个要求的确是有些多余。可是钟离特意提出来，明显是很在意。
三人都做出了承诺，表示会将这件事情保密的。
“正事就聊到这里，旅行者可否让我与洛泱单独说一会儿话？”
派蒙警觉的看着钟离，“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钟离你……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吧？”
属于是歪打正着了，钟离的眼瞳微微闪烁，“可以吗？旅者？”
“你想要跟钟离谈谈吗？”空转头询问洛泱的意见，针对于钟离为何要询问自己，而不是洛泱的意见。这一行为很奇怪，不过他并不能够代洛泱做出决定。
“好啊，聊聊也好。”洛泱欣然接受了钟离的邀请，水眸映着眼前之人的身影。
此事就此敲定，派蒙就算是想要反驳都没
有任何机会。
只是洛泱未曾想过，钟离会让他们在一处可以俯瞰璃月港的山顶之上。
在这里，可以窥见璃月港的全貌。
现在的璃月正是盛年，来来往往的船只，熙熙攘攘的行人都在彰显着这座国度的朝气蓬勃。
“特意选择此处，是有什么深意吗？”洛泱垂眸欣赏着这别有一番风景的璃月港，却也将自己心中的疑问抛出。
钟离注视着璃月港，随后又注视着身边的少女，“这算是你我之间的约定，你错过了璃月的诞生与成长，现在璃月的风貌你我总应该共赏的。”
深沉磁性的嗓音传入耳中，惹得洛泱的好奇心被勾起，双眸饶有趣味的扫了一眼钟离，“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真是奇怪啊！你明明不愿意，为什么要如此勉强自己呢？”
“非我不愿，而是不能。会被过往困住而无法前行的是注定的失败者，我希望你能够走得更远。”钟离怀着自己最温柔的期望，期许对方可以好好成长。
宛如长辈的发言让洛泱频频看了几眼钟离，“你真的好生矛盾，你的希望其实跟你的行为相悖。钟离，你真的想好了如何对待我的存在吗？”
直接闯入的视线，坦然直率的与之对视。
生于岩的钟离，他能够清晰感知到自己胸腔的那颗心脏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急躁不安。
山峦一样的眉宇紧缩，深邃的眼瞳在这一刻揉进了许许多多的情绪。连钟离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现在占据他更多的是是哪一种情绪？
他会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感到迷茫、困惑，且无人可以为他解答其中的问题。
山顶的风偶尔急促还携带着花果的香味，洛泱将眼前的发丝拨弄回脑后。见钟离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意识中，她也没有出言打扰，就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过了良久，钟离轻微的摇了摇头，“你的存在，并非我能够审判。如果只是询问我的态度的话，那么我想璃月永远为你留有余地，我亦如此。”
代表［契约］的神明做下如此重的承诺是洛泱未曾预料到的，她不解，不解为什么钟离会突然改变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