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第2页)
夕岚将散落一地的首饰捡起,敛进锦盒中。
倏地,岳豊弯腰,将那枚平安扣拾起,放在掌心,喃喃低语,“这不是草民遗落的东西吗?”
岳豊起身道谢,“草民还以为昨日掉到了水里,多想长公主帮草民寻得。”
是爹爹!
真的是爹爹! 若说永宁方才还有一丝的不确定,岳豊此举无疑是将身份摆到了明面上,借着她的那枚平安扣,承认了。
永宁激动不已,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那张脸,眼眶逐渐红润起来,她的指甲紧紧掐住虎口,抿唇,隐藏着这份不能示人的激动。
岳豊捡起平安扣,收入袖中,对眼睛渐红的永宁说道:“草民听过那些事,确定是令人敬仰和敬佩,但斯人已逝,长公主还是应该学着放下,莫要徒增烦恼。”
后来,岳豊离开,永宁回到殿中,在床上躺了下来。
罗帐一放,遮住光线,也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永宁再也抑制不住情绪,伏在枕头上无声落泪。
是爹爹!他就是爹爹!
爹爹没有去世!
这些年爹爹去了哪里?又怎么了肃王的没幕僚?
欣喜激动之馀,永宁蓦地脸色煞白,纤指揪着枕头,眉头紧锁,担心不已。
肃王图谋不轨的事情,爹爹究竟参与了几分?
倘若事情败露,爹爹届时必然逃不掉,会被天子一同问责。
永宁从床上坐了起来,光线有些暗的帐子里,还淌着泪痕脸惨白如纸,手脚顿时冰凉,无助和恐慌齐齐而来,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从头上落下,将她紧紧罩住。
方才的那番试探的话,爹爹听进去了固然是好,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就怕爹爹跟着肃王起势,届时便什么都晚了。
永宁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被天子问责。
昏暗的帐子里,那道纤瘦的背影倏地坚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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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外,肃王府。
竹条编织的精巧笼子里,关了一只红背短尾鹦鹉。
肃王立在鸟笼前,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拿着一根磨爪棒,正饶有兴致地逗着笼中鹦鹉。
窗边闪过一道身影,不多时,便有阵脚步声在屋子里响起。
肃王没有回头,但也知道是谁进来了,那磨爪棒顺了顺鹦鹉的羽背,“父女相见,心情如何?”
岳豊看着那道背影,感慨道:“十年不见,她长大了,想那会儿在蜀地,她还只到我的腰间,如今都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想起那张与她母亲极为相似的面容,他眼底漾出一抹柔意。
肃王微微眯着眼睛,唇角淡然一扬,“是啊,本王离开京都的时候她还初初张开,转眼间已出落得艳丽动人。不过她被天子赶去寺庙,否则还应骄矜些,女郎还是娇养得好,可经不起那些苦难。”
岳豊问道:“殿下,何时起势?我等不及了。”
肃王回过头来看他,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明,心思让人难以捉摸,淡然笑着没有说话。
岳豊道:“她在皇宫十年了,属下想快些将她接回身边。”
肃王眼皮轻掀,淡声说道:“放心,事成之后本王不会食言的,必不取她性命,让你将她接回身边。等时机到了,就起势,你是本王的大功臣,定不会亏待你。”
那个时机,肃王还是没有坦言。
岳豊眼神坚定,道:“军功头衔,属下都可舍去,只要女儿。”
“女儿!女儿!要女儿——”
笼中的鹦鹉突然学舌,声音嘹亮清脆,尾音拉得长,顿时响彻屋子。
肃王回身,磨爪棒敲了敲它的脑袋,“你这小畜生,又开始学舌了。”
鹦鹉跳到另一边,对着它学舌,声音嘹亮,“小畜生,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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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慢慢深了,一轮皎月爬上夜空,清辉洒落,映照的树影形状不一,万千宫阙退去白日的喧嚣,渐渐归于宁静。
玉芙殿,烛火摇曳。
永宁脚步轻缓,来到天子的身后,纤长的手指搭在他的额角,轻轻揉了揉,“力度可好?哥哥舒服些没?”
她身上的气息袭来,萦绕在鼻翼,刘胤看向地上投下的细长影子,缓缓闭上眼睛,感受额角的轻柔,“今日怎么知道心疼哥哥了?”
永宁柔声说道:“哥哥憔悴了,念念不瞎,心也是会软的。”
刘胤薄唇轻抿,问道:“与你那恩人聊了什么?”
永宁心里一紧,故作无事发生,平静地道:“无非是一些感谢的话,问了恩人的名字,念念准备的谢礼,他都没收。”
刘胤:“就这些吗?还有没有别的?”
永宁眼睫轻颤,呼吸紧了几分,摇头道:“没了。”
“哥哥怎突然问起这个了?听说按摩头顶,也能解乏,念……”
话未说完,刘胤忽然睁眼,大掌扣着她的手,将她从后面拉怀中,永宁惊惶万分,尤其是撞上他那双沈沈的眼时,心尖一颤,感受地了他的怒意。
刘胤挽着她的腰,将她按在怀中,沈声问道:“喝药没?”
永宁一头雾水,害怕地结结巴巴道:“喝丶喝了。”
话音刚落,刘胤带着怒意的吻袭来,扣着她的手,反剪至身后,不给她任何和躲避的机会。
唇舌交缠间,又是一场大战,永宁自是不敌他,败得凄惨。
刘胤夺尽她唇腔里的气息,松开前咬了一下她的唇,“朕给过你开口的机会,既然选择了隐瞒,便要承担后果。”
刘胤拉着被亲的还没缓过神来的女子起身,他步子有些大,她被踉踉跄跄拖着走,脚下不稳,还险些摔了。
刘胤蓦地弯下腰,横抱着她起身,周身怒气不减,将人丢到床榻上。
永宁鬓发凌乱,猛地探起身来,那高大颀长的身影投下,将她紧紧笼罩,她内心慌乱害怕,手撑着被褥往后退,“哥哥,你听我说。”
刘胤的膝盖抵着床沿,探身一寸一寸往前挪动,“哥哥现在不想听了。”
他抓住女子的手腕,用力将她拉近,遏住她小巧的下颌,堵住她翕动的红唇。
一想到她今日的乖顺全是有利可图,刘胤怒意渐渐生,便是如今亲着她,也不曾消减半分,火气甚至更大了,发狠地亲她的唇,非要听见她的吟/声才肯罢休。
永宁哭了,哭着告饶,但他的吻没有停止,两唇相贴间,尝到了眼泪的咸味。
她伸手推搡着他的肩,被他扣住手腕,抵至腰后,借着后/腰抵着的力,将她往前推,紧紧贴着他。
两行泪,淌在脸颊,乌发散乱地铺在枕头上,眼圈红/肿,楚楚可怜的模样惹人疼惜,刘胤低着头,慢慢吻尽她柔软腮间的泪水。
刘胤垂眸看着她,毫不避讳地道出一番话,“念念,朕要你。”
不给任何回答的机会,刘胤的唇又压了上去,堵着她翕动呼吸的唇。
他抱起永宁,手臂托着她的臀,吻却没有停。
罗帐中飞出一团东西,女子的中衣丶小衣被扔得满地都是,凌乱不堪。
昏暗的罗帐中,慢慢传出了女子的啜泣声。
娇娇怜怜的,让人听得心都软了下来,然而那娇怜的哭泣声越紧密,他越凶。
渐渐地,在刘胤的轻抚下,那娇怜的哭声,变了调子,是他喜欢的声音。
他诚然是一名擅弹琴的琴师,骨节分明的长指不疾不徐地拨动琴弦,那抗拒难调紧绷的一根琴弦,便慢慢成了为他所用的好弦,松弛得当,弹奏出平仄勾人的曲调。
一番调试,已然出了些细汗,长指染了濡意,细雨绵绵而来。
她反抗的力道卸了,呼吸间混着软软的低/吟,娇得好似能掐出水来,杏眼水雾蒙蒙,湿漉漉的眼看着他。
床榻间两个软枕都被刘胤拿了去,垫在了一起,他垂眸看着,眼眸忽而热了起来。
刘胤喉结滑动,唇贴在她湿漉漉的杏眼上,而后又吻了女子挺起的琼鼻,再到那双低/吟的唇。
几乎是同时,搭在细腰的手蓦地按住。
呜咽声堵着喉间,然而还是有不成调的声音溢出。
从来没有见过两个软枕垫着。
便是撒了谎,瞒了他一些事情,他也不至于这样生气,重重惩罚她。
永宁哭哭啼啼,央求着他,可他还是没有怜香惜玉,偏执地扣着她,迫着她承受种种。
夜里好似下了一场雨,软垫也淋得一片湿濡。
刘胤带着永宁的手,摸到湿漉漉的软枕,在她耳畔低喃道:“念念也是喜欢的。”
永宁摇头,别过头去避开他的唇。
刘胤哪能让她躲,唇又追了过来,扳正她的头,手掌托着她的后脑,狠狠吻她。
永宁呜咽着告饶,“哥哥,绕了念念吧,撤一个。”
永宁披散的乌发散乱蓬松,头快要撞到雕花床头了,也没有换来刘胤的丝毫怜惜。
永宁不渴,但还是被他追着添水,最后的最后,像是被他满满当当灌了一壶又一壶水,倒也倒不出来,被他找来的塞子堵在了里面。
好不容易等到刘胤松懈,永宁从床上爬起,披散着乌发,欲从床尾逃下去。
刘胤狭长的眸子眯起,探起半个身子,长臂蓦地一伸,从后面挽着她的月要,将逃窜的她往后一拖拽。
女子的后背撞入他的胸膛,刘胤牢牢挽着她的腰,便这样让她趴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