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屿 作品

第38章 第 38 章(第2页)

刘胤却也不回避,淡声说道:“她的棋,是朕教的,手法上若是没有朕的影子怕是说不过去,如此倒是朕教得不负责任。”

他眼眸轻擡,望向身旁的永宁,“都是年少时的事情了,如今再回想,已然过了数年,看来朕教的那些,都学了进去。”

永宁藏在袖中的手握住虎口,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刘胤见她楞怔着,将目光又从她的身上挪开,看向挑起此话的肃王道:“看来方才那一局,是永宁与你下的,那局应还是输了吧。”

肃王脸色一变,扯了个笑出来,起身道:“是臣弟技不如人。”

他望了眼窗外的日头,也没有多留的必要了,转而说道:“时候不早了,臣弟便先离开了。”

刘胤颔首,不置一词。

肃王离开前对永宁丶嘉和道:“二位妹妹,记得后日早些来。”

刘胤敛了敛眉,沈沈的目光看向永宁,眼底带着一抹冷厉的寒意,似在问她要去何处?

嘉和接话道:“四皇兄放心,我们一定来。”

肃王瞥了眼天子的脸色,这才满意离开。

察觉到天子有了愠色,永宁头皮麻了半边,不敢对他再有隐瞒,如实回道:“四皇兄初初回京,肃王府冷清极了,便准备在后日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一些人去肃王府玩乐,增增人气。”

嘉和附和地点头,“今日肃王就是入宫来宴请我和永宁去的。”

“宴会?”刘胤倏地一声冷笑,在嘉和面前也不避讳,对永宁说道:“这次又想怎么逃?”

永宁鸦睫颤动,心蓦地一紧,惊于他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因前一次失败被抓回,她就没打算在后日在肃王府上出逃。

永宁诚惶诚恐地摇头,欠身道:“陛下息怒,那次是永宁任性,永宁已经受了责罚,吃一堑长一智,必不会再犯。”

连嘉和都感觉到皇兄的不悦了,帮永宁说话道:“婚事都取消了,永宁便也没了逃跑的必要,皇兄便原谅她吧。”

“这次我会看好她的。”嘉和认真说道,语气有多肯定,便有多肯定,“况且我们都答应四皇兄了。”

刘胤的视线逐一扫过两人,缓慢转动玉扳指,启唇道:“那朕便在后日,等你们回宫。”

嘉和欢喜道:“谢皇兄!”

她趁此机会先天子讨府邸,“皇兄,四皇兄成年后便搬出皇宫开府了,如今我也不小了,也该建府了。一年前您也问过我长公主府的事情,我那会儿舍不得皇祖母,便一直留在临华殿,眼下有珣哥陪在她老人家身边解闷,我也能放心了,皇兄允我的府邸,何时可以有?”

刘胤:“朕早帮你选了几个,等下派内侍将图纸送来,你细挑。”

嘉和笑了起来,这下总不羡慕肃王的府邸了,看在永宁方才安慰她哭哭的情分上,又道:“永宁的公主府也顺便一起挑了吧,左右都是要搬的。”

永宁眼眸一亮,还未等内心的那抹期待升起,天子冷冰冰的一句话便将她的热情浇灭。

“她的府邸不急,朕自有安排。”

嘉和识趣地闭上嘴巴,永宁的府邸不急也成,左右也跑不了,总不能在宫里住一辈子,顶多再多等些时日罢了。

她有了自己的府邸,出入比在宫里方便多了,也能像皇姑一样,高兴了就办一场赏花宴,宴请京中很多人,整个府邸热热闹闹的。

但司焱,休想踏进她的府邸半步!连看都不准看!

====

夜色浓稠,寂静的庭院里响起虫鸣蛙叫。

永宁从浴室出来,手中还拿着绞头发的干帕子,正欲去梳妆台便擦脸,手臂忽地被刘胤拉住。

“咚”的一声,永宁被他拉着,猛地按在墙壁上,手腕被刘胤紧紧握住举止头顶,绞发的锦帕掉在地上。

烛火昏黄,男子染了愠色的面庞笼着这她,两腿将她圈在身前,永宁心惊胆寒,梗着脖子看他,战战兢兢说道:“怎……怎么了?”

自肃王来过玉芙殿后,天子的脸色便不是很好,永宁只觉现的他有些可怕,心也紧到了嗓子眼。

“七妹妹,你说呢?”

刘胤手指慢慢挪动,与她十指紧扣,将她牢牢按在墙上,冷声道:“一口一个七妹妹,一口一个四皇兄,哥哥记得从前念念与他的关系,还不似我们亲近,怎么他才送了一个平安扣,便让念念态度大变。”

“便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没能讨念念欢心。”

刘胤低头,咬了一口女子的下颌,只听她吃痛一声,偏着头避开。

刘胤腾出一只手来,托住她避开的脑袋,唇追了过去,吻她。

两唇相贴间,带着偏执的占有欲,覆而湿热的唇又离开了,凑到她耳畔,轻咬住她耳朵,永宁身子一颤。

刘胤热唇贴着她耳,灼灼呼吸尽数倾洒在她耳颈,沈声道:“往后远离刘褚,那平安扣也扔了。”

永宁眼睫颤抖,呼吸因他凑近变得急切,解释道:“我没有戴他送的。”

“没有最好,他可不是真心的,听哥哥的话,远离坏人。”

刘胤话音刚落,蓦地扣住她颈,狠狠上那娇艳的唇,吞尽她唇间所有的嘤咛。

昨夜的温柔仿佛是昙花一现,掠城攻地的吻夺尽永宁唇腔里的气息,她脑子逐渐发蒙,背后坚/.硬的墙壁抵得她/疼,身前是推不开的刘胤

永宁渐渐喘/不/过气,双/腿骤然一软,就在要往下栽的时候,腰间蓦地覆来一只灼.热的大掌,刘胤揽着腰身,抱她入怀,稳住了身子。

男人灼.热的气息扑了她满怀,也紧裹着她,永宁惶惶不安。

“嘶啦——”

锦帛撕裂的声音骤然响起……

地上丢弃的衣裳凌乱不堪,帐内不需要明亮的光线,昏昏暗暗的倒能遮住一些明晃晃。

永宁半个身子靠着高高的枕垫,害怕得心头乱颤,怦怦乱跳的心脏快要从胸口跳了出来。

她手肘撑着床榻,甚至都能感触到被褥下的层层棉垫了,攀着男人的肩膀的手紧紧抓扣。

刘胤眼尾泛起浅淡的红,汗珠顺着下颚滴落,永宁的小腹一烫,害怕极了,连连摆头,她是想退离的,但是后面已经抵着雕花床头了,根本无处可退,被他掐地死死的。

“睁眼!看着哥哥,”刘胤的大掌挽着她半撑起的腰,沈声道:“哥哥只教一遍。数年前哥哥教的下棋,念念没有忘记,那现在教的,便更不会出错了。”

永宁被迫着睁开眼睛,在雾蒙蒙的杏眼中,看着那物是如何如何。

可这不是下棋,她没那慧根,学不会!

昨夜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枕垫已经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还不允许她往后躲。

永宁躲一次,被他拉了回来,重重地一罚。

她啜泣着告饶,哭得眼泪哗啦,也没能换来他的疼惜,他好似很喜欢听这呜咽的啜泣声。

枕垫湿了一大片,仿佛都能拧出水来了。

此后,夜夜如此。

永宁穿衣服时才发现腰间青了,明显是男人的大掌痕迹,她脸色骤变,忙将里衣一股脑拢起系好。

幸好脖子上没有留痕迹,否则不知道要擦多少脂粉才能盖住那痕迹。

永宁唤来婢女伺候梳妆打扮,今日是出宫去肃王府的日子,虽不能逃,但能有一日不见天子,也是极好的。

永宁收拾一番,正打算离开,没想到嘉和来了玉芙殿找她。

嘉和说道:“皇兄都下令了,这次我可不敢马虎,若是这次再把你看丢了,皇兄可要罚我了。”

想起那次皇兄阴翳的脸色,嘉和心有馀悸,还是小心得好。

永宁伸出手来发誓,“放心,这次我绝不任性,不逃!”

永宁:“咱不是要去肃王府上采风吗?等你物色好府邸后,府中布局有个参考的,时候不早了,咱走吧。”

两人还是同乘一辆马车去的,马车平平稳稳地行驶在街上,不久到了肃王府。

嘉和与永宁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在丫鬟的带路下入了肃王府。

嘉和片刻也不敢松懈,拉着永宁走在路上,一边看着府中布局,一边说道:“等会儿你要去哪儿,跟我讲,我随你一起去,总之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半步。”

便是因为嘉和如此谨慎,让永宁想起那次出逃,就良心不安,“好姐姐,我不会逃的,放心。”

嘉和:“话说得好听。”

永宁被嘉和拉着走走停停,随着嘉和的节奏一起看着府中布局,有吸引她的布局,两人还停下来细细聊了聊想法。

蓦地,嘉和的手肘戳了戳永宁,侧头在她耳畔小声说道:“我发现有人在盯着我们,在你左侧方的木桥上。”

“别看那……”边。

嘉和的话还没说出来,永宁就已经先一步看了过去,与木桥上的那中年男子视线相撞。

那是一名身姿挺拔的中年男人,蓝色华服,穿着体面,肩阔背挺,肤色有些黑,唇边两撇短黑胡,那双细长的眼看着这边,眸光柔和,宛如是在看多年未见的熟人。

男人被她们发现后,倏地敛了视线,转身离开木桥,背影仓促,是被发现后的落荒而逃。

永宁拧了拧眉,只觉那陌生的中年男子好生奇怪。

那脸颊的轮廓有些让她感到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永宁喃喃低语,“奇怪,我好像见过他?但我一下想不起了。”

永宁怔怔望着那抹蓝色身影消失的地方,凭借方才粗粗一瞥的印象,她闭了眼睛,努力回想着记忆中能对上号的男子。

倏地,一个很是模糊的面庞。

永宁惊讶地睁开眼,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怎么可能是他呢?

是她太想念爹爹了,生了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