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屿 作品

第26章 第 26 章(第2页)

陆涿绪躲了一下,茶杯险些砸到他的脚,“爹,你这是作甚?陛下赐婚,此乃喜事一件。”

武安侯脸色铁青,看着那圣旨就窝火,厉声责道:“当初你不顾我的反对,私自上折子求赐婚,这事未成,又在宫宴上当众求娶那祸水女子,二男争一女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咱陆家这面子算是让你给丢完了。”

陆涿绪:“咱家现在落魄成这样,面子能值几个钱。”

重要的是他娶到了心心念念的女子,有这足矣。

“你!”武安侯气得手抖,直指着他,音调大了几分,“你个混账东西!”

侯爷夫人忙来劝架,抚了抚丈夫的背,安抚道:“木已成舟,老爷骂儿子也没有,既然儿子喜欢,娶了便娶了。”

“他喜欢谁不好,偏喜欢上了宫里那位,”武安侯冷眉倒竖,叱责道:“你可想过这婚事传到西北封地会如何?!”

“那位生性多疑,他会不怀疑?眼看着大事将成,你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你这是要气死我呀!我的天爷!”

武安侯扶额,气得胸脯起伏,侯爷夫人伸手顺着气,“老爷消消气。”

陆涿绪认准了永宁,不畏家人的反对,说道:“大事将成,便是没有这道赐婚圣旨,以后也会有新帝的赐婚圣旨,儿子非永宁不娶。”

“爹总是多虑,若儿子求娶的是天子的亲妹妹嘉和长公主,远在西北的那位才应该生疑,但永宁不是刘氏血脉,众所周知她与天子几年前就闹僵了,甚至还有仇,这件事西北那位早就知晓。西北那位假使要发兵攻打,可离不开我们在京都的接应,只要这一仗顺利,他的顾虑自然就消除了。”

陆涿绪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况且天子赐婚谁敢抗旨?抗旨不遵,可是掉脑袋的罪,我待会儿悄悄传信一封告知,他必不会恼怒。”

武安侯怒气未消,横眉竖眼看着儿子,“也只能这样了。”

想他曾经也是凭了军功封侯拜相,偏偏不受先帝的重用,空无用武之地,白白荒废十年光阴。

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消散,武安侯一口怒气憋在心里散不出去,起身离开了正厅,去了后院打拳。

侯爷夫人问儿子要了赐婚圣旨看,她没见过永宁,只在早些年听过关于惠贵妃的传言,那红颜祸水定是生了个小祸水出来,恐怕是个不好相处的女子,得提前防备着。

侯爷夫人摸了摸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思忖片刻后将镯子取下,给了儿子,说道:“这是娘出嫁时,你外祖母传给娘的,算是娘给永宁的见面礼,下次见面时,你给她。”

陆涿绪收下,一整日都沈浸在喜悦中,只是想起未见佳人,难免有些心欠欠。

今日属实太可惜了,永宁太过劳累突然晕倒,否则在皇宫两人就相见了,不过好在给永宁买的金钗总算送了出去。

大抵是因为有了天子赐婚,陆涿绪是越发想念佳人了,切切实实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何等相思滋味,两日后斗胆去天子面前求和永宁见一面。

天子没说什么,准了他的请求,差人传永宁去御花园的水榭亭与他相见。

水榭亭内,陆涿绪左等右等,翘首以盼,终于等到了佳人的身影,然而与印象中相比,她消瘦了几许,一定是照顾信陵王太辛苦了,陆涿绪心疼不已,待永宁踏进水榭亭,他没能忍住心里的悸动,一股脑将她抱入怀里。

陆涿绪的这份感情赤忱热烈,永宁心下一惊,脸颊烫得越发厉害起来,伸手急急推开他,“陆小侯爷作甚,快快松开,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在玉芙殿跟着孙嬷嬷学习新婚事宜,突然有内侍来传旨,那未婚夫婿在御花园等她,天子准许两人相见。

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天子像是什么都没用发生过一样,作为兄长帮她尽心操办婚事,可两人之间已经不清不楚很多次,永宁好不容易才劝说自己忘掉种种,接受了这门婚事,然而面对未婚夫的拥抱,她异常排斥。

陆涿绪歉意一笑,挠挠头道:“是我太心急,吓到殿下了。”

永宁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心虚地不敢与他对视,藏着那份不能见人的秘密。

然而这份怯退,在陆涿绪眼中,成了她在害羞,四周的宫人尽数退下,根本就没有人会看见。

陆涿绪拿出成色极好的翡翠手镯,“这手镯历经我外祖母丶我娘,现在到了殿下的手里。”

他满心欢喜的给永宁戴到手上,永宁推脱着收回手,“这手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陆涿绪却笑道:“陛下赐婚,三个月后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届时臣还要改口唤殿下夫人呢,手镯就是给夫人准备的。”

永宁双颊发烫,推脱道:“等成婚后收也是一样。”

“好,等成婚后再戴也不迟。”

陆涿绪听到成婚两字,心底藏不住的欢悦,左右这镯子是给永宁的,早戴晚戴都一样,便也没有强求。

陆涿绪关切问道:“殿下身体好些没有?那日我来,殿下晕倒了,便没见到。”

永宁没想到他还记挂着,心里一暖,点头道:“已经没事了,谢谢陆小侯爷关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涿绪满眼都是佳人,爱意快要溢出眼眶了,“殿下不必事事都操劳,可交给宫人们去办。”

他听说天子待永宁苛责,将伺候的宫人都撤了去,心疼他的娇娇娥,说道:“等我们成婚后,府上伺候的丫鬟小厮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殿下随意使唤。”

陆涿绪越是对她好,永宁越是愧疚,内心难安,心虚地绞着丝绢,“陆小侯爷,其实我不似你看到的这般好。”

陆涿绪一楞,其实他也并非如表面所见这般,若是到了站队明朗的那刻,让永宁知晓他在朝堂上的那些事情,她是否会承受不住,改变对他的态度?

陆涿绪靠近永宁,拉着少女柔软的手,安抚道:“人无完人,我只知道我眼中的殿下无可挑剔,是大黎最好的女郎,殿下切莫妄自菲薄。”

永宁鼻翼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下。陆涿绪一时间慌了神,忙擡手拭去她的眼泪,心疼地拥她入怀。

远在回廊下的刘胤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紧紧盯着那对痴情客。距离太远,他听不清二人的对话,可二人的互动却看得清清楚楚,真真是一对爱意缱绻的有情人。

刘胤心底蔓生出嫉妒,占有欲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用尽强大的意念,才克制住将两人分开的念头,带着一股怒气,拂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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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她要成婚的消息几乎传遍了皇宫,天子亲自帮她操办婚事,可谓是风光无限,然而婚期定在两个月后,时间紧迫,少府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一早就来给她量身量做嫁衣了。

派来的教习孙嬷嬷严厉苛责,前日与她讲了拜堂时的礼仪,今日便开始教永宁洞房之礼,从箱子里拿出的那东西过于生动。

永宁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看着那物便想起了天子的,脸颊登时红烫,羞赧不已。

孙嬷嬷理解,说道:“长公主不必难为情,敦伦周公之礼乃夫妻间必不可少的环节,您仔细听。”

其实这事倒也不用如此着急,等出嫁前一日教也来得及,可天子特意吩咐早些传授,不可有遗漏之处,孙嬷嬷哪敢抗旨,与长公主逐一细说。

孙嬷嬷拿着道具演示,不过才三两句,永宁红烫的脸愈发烫了,傻了眼,简直无法再正视这亲昵之事。

这……这花样也太多了。

临近午时,孙嬷嬷总算是没有再讲了,永宁听到面红耳赤,午膳也没什么胃口,匆匆夹了几筷子便停了。

午膳过后,夕岚送来调理身子的补药,永宁已经麻木了,无须多言就饮尽那药。

“都出去吧。”永宁遣走侍女。

她懒懒地倚在窗下榻边,望着长势逐渐转好的栀子花,想起皇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在迷雾中怎么也找不到头,焦灼不安。

午后阳光正盛,暖和的光线从窗户照下,永宁难抵困意,不知不觉间靠着榻睡着了。

不多时,一道俊逸高挺的身影踏入殿中,周身冷香浮动,扰乱了殿中香甜的暖香,男人瞧见榻边熟睡的的少女,微微一顿,随即放轻脚步朝榻边去。

少女侧卧引枕,呼吸绵长,两弯柳叶眉舒展开,雪颊如玉,桃腮粉润,调养多日的气色明显好了许久,宛如一朵艳艳的芙蓉花,于风和日丽中静静绽放。

她乖巧温顺,睡觉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刘胤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女,鼻翼间浮动着独属于她的香甜气息,在静谧的殿中,悠悠的呼吸声逐渐搅动他平静的内心,逡巡在她娇靥的目光慢慢变沈。

一只纤白玉手搭在榻边,皓白腕子没有那人送的翡翠玉镯,可这只手却被那人碰过。

拥抱的画面闪过脑海,刘胤眼眸乍出寒芒,剑眉一折,偏执的占有欲逐渐升起。

她心里还是有她那情郎,可那又怎样,她期待的婚礼不会如期举行,等看清情郎的真面目后,她还会继续喜欢吗?

学习敦伦时,她想的可是与情郎的洞房花烛夜?

可惜了,那些所学到最后只会实践在他身上,旁人休想沾染半分。

少女不知梦见了什么,溢出娇柔的梦呓,身子蜷了蜷,轻挠脖颈时,小臂压出胸前的一抹弧度,尽显窈窕身姿,罗裙露出一截纤白小腿。

白晃晃的,莹润如玉,脚踝不足一握。

贪念在此刻升起,个中滋味仅他知晓,也只能是他知晓。

刘胤敛眉,蹲下身子,长指抓住翻起来的裙裾,本欲帮她理下盖住,可无意间触到小腿的雪肌,他呼吸一窒,夜里无数次抓//握的触感清晰明朗。

刘胤喉结滑动,眼眸暗沈下去,倏地抓住那纤白小腿,用力一握,熟睡中的少女乍然醒来,澄亮的杏眸惊惶无措,朱唇张开,显然是惊于此刻看见他。

倏地,刘胤低头含住那张翕动的朱唇,将还未喊出的声音隐入喉间,撬开贝齿,绞/缠一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