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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怀予看了一眼自家外婆外公连拿起杯子都颤颤巍巍的动作,低着头,又给他们俩杯子里倒了一点橙汁。

……

酒足饭饱,蒋平又开始对全桌人讲起了他每天的生活。

说自己在老丈人的公司里多么如鱼得水,说上个月又带着他妈妈去了哪里旅游,最近老婆又生了个大胖儿子,老蒋家终于有后了!

“……”

黄怀予筷子一顿。

她远远看了一眼旁边的蒋龄,果然捕捉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僵硬。

她心想,你看,果然吧。

其实她和蒋龄,就算家庭条件差距那么大,就算性格完全不一样,就算生活在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里,可是,她们本质上都是同类人。她低下头,心里泛出深刻的怜悯和愤怒,这些感情既是为了蒋龄,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所有和她们一样的不被当作是“后代”的女人。

她低头猛吃,一个字都不想听。

松鼠桂鱼是语文,苕粉炒* 肉丝是数学,一桶金是英语。

珍珠丸子是政治,粉蒸肉是历史,排骨藕汤是地理。

自厌和自争融合在一起,像是一母同胞的两姐妹,早就一点点在黄怀予心里扎根,盘旋遒劲变成结识杂乱的青藤。因为自厌,所以必须自争。自争成功,却仍然对成就患有不配得感;自争失败,在自厌中越陷越深。

她盯着桌上的菜,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意识里。

她是不是家里唯一的支撑?唯一的希望?

是不是只有自己努力学习,高考考上一个好大学,才能让家家爹爹也能大摆筵席,痛快地在别人面前说一句:

“我外孙女争气咯!”

“我就这个命,享福的命!”

黄怀予低头看着桌上的菜发呆。

——结果下一秒,头就被后面伸出来的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

她转头,撞见李鸣月那双看破一切的笑得戏谑的眼睛。

……

她大惊。

“小姨!”

“你怎么来了!”

李鸣月今天把头发都扎了上去,穿得还算正式,脸上也素素的。

她抱臂站在黄怀予身后,弯下腰,凑到了黄怀予耳朵边,轻轻开口说话。

“我就坐在旁边那个桌子。”

“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