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合纵连横 （一）

清晨，

北洋政府总理金铨刚起身，便随手抄起枕边的报纸，踱进了卫生间。

可当他目光扫过头版时，动作猛地顿住——那上面印着警察围剿杀手的照片，昨夜刺杀启新商行大掌柜的凶徒凶悍异常，巡捕房为此死伤惨重，画面触目惊心。

金铨只觉一阵心头发麻，厕所也顾不上了，攥着报纸大步冲进书房，一把抓起电话听筒，语气急促地追问起详情来。

电话那头的警察局长，望着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奇珍异宝与黄金银元，一边慌忙应着金铨的问话，一边摆出痛心疾首的模样连声回话。

待挂断电话，听筒还悬在半空晃了晃，他才松了口气。

这边金铨握着电话的手缓缓放下，脸上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他大约是彻底信了报纸上的内容。

片刻的沉默后，他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轻叩，开始暗自盘算起来：这事闹得如此之大，究竟会掀起怎样的风浪？又会对眼下的局面造成多少棘手的影响？

也就在此时，小日子的大使正在大发雷霆，他正对着一个留小胡子的小个子男人，指着对方大骂起来……

“八嘎！”

一声怒喝砸在空气里，“不是说了万无一失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废物！一群废物！”小日子大使猛地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瓷器碎裂的脆响混着他的咆哮在房间里炸开，

“杀了支那的那么多的白痴警察……让主要的目标却完好无损……”

他逼近那小胡子男人，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我早就说过不要滥杀无辜，现在呢？警察死伤一片，报纸全登出来了！”

小胡子男人缩着脖子，头垂得更低，大使却越骂越凶：“若是支那查下去牵扯出我们，你担待得起吗？啊？！立刻去处理！把尾巴擦干净！要是出了半点岔子，你就等着切腹谢罪吧！”

“大……大使阁下……不，不是这样的……”小胡子男人缩着脖子，声音发颤地辩解，“其实……是我们这边死了更多的人，损失了更多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