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无声湮灭(第2页)

密室内并非只有他一人。在法台下方，恭敬地侍立着两人。一人正是之前出现在祈天坛广场、煽动人心的高进总管。另一人则身穿一尘不染的白色祭袍，面容清癯，眼神却锐利如鹰，正是祈天坛新任大祭司——玄明。他是墨衍的心腹，也是昨夜主持祈天坛，配合高进调动信众愿力、试图引动“净邪神炎”的核心人物。

“昨夜…究竟怎么回事？”墨衍并未睁眼，冰冷的声音在密室内回荡，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净邪神炎…本座亲自引动，借圣坛之力，汇万民之愿…便是神将也能焚灭！为何…会被一道灰蒙蒙的剑气…无声湮灭？！”

高进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连忙躬身，声音带着惶恐：“回禀主上！属下…属下看得真切！那剑气…确实是从无名碑的剑痕中发出！由一个…一个不起眼的小崽子，用守山人那柄断剑的剑锷引动！那剑气…邪门得很！神炎与之接触，如同冰雪遇沸汤，瞬间便消融殆尽！金乌卫…也…也瞬间化为飞灰！连…连一丝抵抗都未能做出！”

“小崽子？”墨衍的眉头猛地蹙紧，终于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狭长而阴冷的眸子，此刻闪烁着惊疑不定的寒光。“何来小崽子？与那守山人陆离是何关系？”

“属下已查明！”玄明大祭司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却带着凝重，“那小童名叫石头，是镇界山下一个普通猎户的遗孤。父母皆死于七日前的大灾。他与守山人陆离并无直接关系，只是…在昨夜金乌卫第一次袭击时，他恰好在无名碑下，捡到了陆离昏迷后掉落的剑锷碎片。”

“捡到剑锷？”墨衍眼中寒光更盛，“就能引动无名碑的剑痕之力？荒谬！”

“主上明鉴！”玄明微微低头，“此事确实匪夷所思。但据昨夜幸存金乌卫带回的零碎讯息，以及属下暗中以‘观天镜’窥探到的些许片段…那无名碑的剑痕，似乎…蕴含着某种极其古老、极其可怕的意志。那剑锷碎片，像是钥匙…而那叫石头的幼童…则像是一个…意外的、被强行选中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