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男的笔 作品

第235章 背着母亲逃命

母亲瘫在墙根发抖,鬓边的珠花早就不见了。`1.5\1′x_s.w\.,c,o~m?

刘燕驰扯下自己的外衫裹住她,

才发现母亲的手臂被碎瓷划开了长口子,血珠正顺着指尖滴在青砖上。

“别怕,”

她咬住母亲的袖口用力勒紧伤口,牙齿咬得发酸

“我们去南坡,那里有接应的人。”

火把的光在巷口晃悠,她拽着母亲钻进狭窄的夹道。

墙缝里的青苔蹭湿了裤脚,母亲的喘息声像破旧的风箱。

经过张记布庄时,刘燕驰瞥见门板上贴着的海捕文书

父亲的画像被朱砂打了个叉,旁边写着 “谋逆” 二字,墨迹还新鲜得发亮。

“那首《秋江行》……”

母亲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说只是感怀时事……”

刘燕驰猛地捂住她的嘴,听着官兵的脚步声从头顶经过。

去年重阳,父亲在书房写这首诗时,她还凑过去念了最后两句: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当时只觉得清雅,此刻却像淬毒的针,扎得心脏生疼。

翻过高耸的城墙时,母亲突然腿软跪倒。

城外的稻田里,露水打湿了她们的裙裾,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

刘燕驰回头望了一眼,火光中的家宅像只燃烧的巨兽,

那些熟悉的飞檐、回廊,还有父亲教她练刀的庭院,都在噼啪作响的火焰里扭曲、坍塌。!e¨z-晓?说`旺\ -免¨沸_越·独^

“走。”

她背起母亲,感觉骨头都在咯吱作响。

练了十年的功夫在这时显出用处,脚步踩在田埂上悄无声息,只有露水从稻穗滴落的轻响。

母亲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脖颈,温热的,带着咸涩的味道。

三个月后,江南水乡的偏僻村落里,多了两个外来的妇人。

她们租了间带院子的土屋,平日里纺线织布,很少与人往来。

邻居们只知道她们姓张,母亲体弱多病,女儿沉默寡言

却在一次打谷时,单手举起了两百斤的石碾子。

那天傍晚,刘燕驰坐在门槛上磨着那把短刀。

刀鞘上的梨花己经磨平了纹路,她望着天边的晚霞

突然想起父亲说过,江湖路远,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屋檐下的麻雀惊飞而起,她下意识地绷紧脊背,

手按在刀柄上

首到看见是邻居家的孩子追着蝴蝶跑过,才缓缓松开。

时光匆匆,似乎世间并无刘氏满门的悲惨……

村头的老槐树落了满地白花

刘燕驰正蹲在青石磨盘旁捶打衣裳

皂角沫顺着木槌的起落溅在靛蓝粗布裤上。

母亲在灶房蒸槐花糕的甜香漫过来时,她忽然绷紧了脊背

篱笆外传来马蹄踏碎花瓣的轻响。^我¨的+书~城+ ′追*蕞`芯\彰′截′

来人翻身下马的动作很轻

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沾满露水的草丛。

刘燕驰握着木槌的手悄悄蓄力

指节压在磨盘边缘的凹槽里

那是她藏短刀的地方。

去年逃难时磨出的茧子在掌心发烫,她垂着眼帘

余光瞥见那人靴底绣着暗纹,绝非寻常农户。

“劳驾,敢问王大婶家在何处?”

男子的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

刘燕驰捏着木槌的手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