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黄瓜的豆角 作品

第224章 光明与黑暗的终极对决(第2页)

“谁?“四喜爹攥紧了四喜的手。

“不知道。“郭清摇了摇头,“但怨气要聚,得有个阴脉旺盛的地方。

我查过县志,咱们村西北十里有个断龙谷,谷里有座前朝的水神庙,当年专门镇江灾的。“

“水神庙?“李三水一拍大腿,“我爷爷说过!

他年轻那会儿去砍柴,还见过庙门口的石狮子,说是被雷劈过,半张脸都没了。“

“那地方阴。“云中鹤摸了摸剑柄,“刚才在洞里,怨气的走向是西北。“

“所以我打算去断龙谷。“郭清扫过众人,“找着那座庙,说不定就能找着养怨的根。“

堂屋里安静了片刻。

四喜爹先开口:“我去。

四喜他娘死得早,这孩子再出点事,我也活不下去。“

“我也去。“那个叫狗剩的年轻后生搓了搓手,“我爹去年掉江里没捞着尸,要是真能镇了怨气...也算给他报仇。“

李三水缩了缩脖子,又梗着脖子抬头:“我...我火命,说不定能当引子!“

“你当累赘还差不多。“小梅白了他一眼,却往药囊里多塞了把朱砂,“我去,药囊里有镇阴的药,说不定用得上。“

云中鹤没说话,只是把剑往桌上一搁,剑刃嗡鸣着弹起三寸——这是他的回答。

阿宝一直蹲在门槛上,此刻突然爬起来,拽了拽郭清的裤脚:“我也去。

清哥去哪儿,阿宝去哪儿。“

郭清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

孩子的头发还是湿的,沾着洞穴里的潮气。

他想起第一次见阿宝时,这孩子缩在破庙里,啃着半块硬饼冲他笑。

现在那笑里多了害怕,却依然亮得像星子。

“好。“他说,“阿宝跟紧我。“

出发时天刚蒙蒙亮。

郭清背着包袱,里面装着黄符、糯米、半块从老槐树砍的枝子——孝景说槐木能镇阴。

云中鹤扛着剑走在最前,小梅跟在他旁边,药囊里的铜铃叮铃作响。

四喜爹抱着四喜留在村里,说要守着灶火;李三水本来要跟,被郭清硬按下了:“你守着村口,有情况就敲锣。“

断龙谷比想象中近。

日头升到头顶时,他们已经站在谷口。

谷口立着块半人高的石碑,刻着“断龙“两个字,被风雨磨得只剩半个“龙“字,像条断了尾巴的蛇。

“进去。“云中鹤的剑突然指向谷内。

剑刃上的雾气更浓了,像团化不开的墨。

谷里的树都歪着长,枝桠缠在一起,遮得谷里阴沉沉的。

地上铺着层腐叶,踩上去“咯吱“响,像踩在陈年的骨头渣上。

阿宝攥着郭清的手,小拇指在发抖,却咬着嘴唇不说话。

“到了。“小梅突然停住脚。

她指着前方——透过树缝,能看见座青瓦庙檐,上面长满了青苔,在阴处泛着幽绿。

庙门紧闭,门楣上的“水神庙“三个字早被风雨剥蚀,只剩“神“字的半边。

台阶上落满了鸟粪,却没有脚印——显然很久没人来了。

郭清摸出张黄符,念了句咒,黄符“腾“地烧起来。

火苗是正常的橙红,没有变蓝——这说明庙外没有怨气。

他推了推门,门轴“吱呀“响,露出条缝。

“小心。“云中鹤的剑已经出鞘。

就在这时,风突然转了方向。

腐叶被卷起来,打着旋儿往庙门里钻。

郭清听见无数细碎的呜咽声,像有人在耳边吹箫,调子又苦又涩。

阿宝的手突然松开了。

郭清回头,见孩子正盯着庙门,眼睛亮得惊人——和洞穴里那团幽绿影子睁眼时,一模一样。

“清哥。“阿宝的声音变了,又哑又涩,像有无数人同时开口,“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庙门“轰“地洞开。

幽绿的雾气从门里涌出来,裹着无数青灰色的影子——那是被怨气困住的魂魄,他们的脸扭曲着,指甲长得像刀,直往众人身上扑。

郭清的刀“嗡“地出鞘。

金光裹着刀身,在雾气里劈开条路。

云中鹤的剑划出银弧,每斩过一道影子,就有团黑雾炸开来。

小梅甩着药囊,朱砂粉撒出去,沾到影子的地方“滋滋“冒青烟。

阿宝被郭清护在身后,却还在笑。

那笑声混着无数人的呜咽,震得人耳膜生疼。

郭清低头看他,发现孩子的瞳孔变成了幽绿色,像两盏小灯。

“孝景!“他大喝,“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附身了。“残神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焦急,“怨气的核心在庙里,快——“

“清哥!“小梅的尖叫打断了他。

她指着庙门两侧,无数幽绿的影子正从墙缝里钻出来,像潮水般涌来。

郭清握紧刀,看向云中鹤。

后者冲他点头,剑指在胸前划出个弧——这是他们商量好的阵型:云中鹤在前开道,小梅居中撒药,他护着阿宝断后。

“结阵!“他大喝。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影子已经扑到跟前。

云中鹤的剑挑翻两个,转身时剑气扫过小梅身侧,替她挡了道抓来的指甲。

郭清的刀劈散一团雾气,低头对阿宝喊:“阿宝,咬舌尖!“

孩子的身体突然一僵。

幽绿的瞳孔里闪过丝清明,他狠狠咬了下舌尖,血珠渗出来,染在嘴角:“清哥...我疼。“

“乖。“郭清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再忍忍,咱们很快就出去。“

更多的影子涌过来。

庙门里的雾气越来越浓,几乎要遮住天光。

郭清听见身后传来骨节错动的声响——比洞穴里的更响,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