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装，接着装

第一百九十一章 装，接着装

柳如烟脸上的错愕不似作伪，那双惯会流转风情的丹凤眼此刻瞪得滚圆，瞳仁里浮动着不加掩饰的震惊。¨6+1~墈¨书·蛧* .庚￠新/嶵.全/方东明的手掌悬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视线在妻子破碎的妆容与鉴定报告的黑字之间来回逡巡。

方城靠在沙发扶手上，肩膀因憋笑而微微发颤。这场家庭伦理剧的荒诞程度远超他的预期——连始作俑者柳如烟都不知道，自己养了十几年的”侄子”竟是老情人的亲生子。命运的黑色幽默，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装，接着装！”方东明突然将手机屏幕怼到柳如烟鼻尖，亲子鉴定上的红色钢印在落地灯下泛着冷光，”铁证如山还想抵赖？你当我方东明是三岁小孩？”

柳如烟的视线机械地扫过屏幕，嘴唇无意识地嚅动：”怎么会上东明明说方振是他妹妹的孩子”她突然抓住方东明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肌理，”老方，你信我！当年他抱着襁褓来找我，说妹妹难产走了，他要出国没法养孩子”

回忆如潮水涌来，那年深秋的梧桐叶在记忆里沙沙作响。/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穿着驼色风衣的何上东站在方家别墅门前，胡茬遮住了半张脸，怀里的婴儿裹着褪了色的蓝布——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方振。

”你以为我愿意收养来路不明的野种？”柳如烟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方城丢了之后，你妈指着我鼻子骂狐狸精克子，我连房门都不敢出！上东的出现就像根救命稻草。”

方东明的眉峰狠狠一跳。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突然清晰：柳如烟总在深夜对着婴儿床发呆，给方振挑的奶粉永远是最贵的进口货，甚至连方城的周岁宴，她都抱着襁褓中的方振不肯撒手。

”所以你就把愧疚全砸在野种身上？”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像块冻硬的铁块，”我亲儿子在外面吃苦受罪，你倒好，拿方家的钱养别人的种！”

柳如烟抬头望着天花板，泪水顺着肿 胀的脸颊滚落：”我对不起方城可上东当年为了我放弃留学，我欠他的”她突然看向方城，后者正用茶匙敲着杯沿，神情像在看一场无关的话剧，”你以为我不想对亲生儿子好？可每次看到方城，就想起你妈骂我的那些话，想起上东看我的眼神”

方振不知何时滑坐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毯纹路。¨c?n_x.i!u?b¨a￠o+.\n¨e!t.”爸爸””妈妈”这些称呼在耳边变得陌生，他突然想起十五岁生日那天，柳如烟摸着他的头说”小慕比辰辰懂事”，想起方东明将他的照片摆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原来这些都不是因为爱，而是愧疚与补偿的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