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久旱(第2页)
她松开口下的手臂,尽管疼着浑身发颤,还是坚持道:“多……多谢大夫。”
祝无恙知道她怕疼,沉着音安慰道:“放心,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有他守在身边,怎会让伤口再次崩裂?
上药上了足足半炷香的时间,苏怀黎疼到恍惚时,便直接不管不顾下口咬上他的手臂,回过神来之后,竟发觉牙齿有些泛酸。
她蓦地察觉指尖上似乎沾了温热的粘稠物,借着昏黄的烛火,她抬手一看,十指竟尽数沾染了鲜血。
可这血,并非是她的。
“你的手……”
苏怀黎惊恐地瞪大清眸,抬头看向他,双眸瞬间蓄满清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接连落下。
她竟不知他手上有伤,甚至还……
那半炷香的时间,他一声不吭,脸上甚至无一丝痛苦的波澜,哪怕现在伤口崩坏渗出了鲜血,他亦是置若罔闻,一颗心只关心她的伤势。
他抬起指腹,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落泪,喑哑道:“无妨。”
最后,在苏怀黎的坚持下,军医还是替祝无恙包扎了手臂上的伤口,她下口之处是上臂,不方便掀开,只好等回了军营再看。
借着烛火,军医还给她检查了喉咙的情况,喉间虽有些红/肿生热,但没有被砾石划伤的痕迹,祝无恙这彻底放下心。
营中条件艰苦,哪怕两人都受了伤,也只能骑着马回营,祝无恙小心翼翼地将人横抱上马,轻踢马腹,□□的雪青骢便蹬蹬前行。
夜深露重,河岸边风又大,苏怀黎裹着季棠来时身上穿的鸦青狐氅,耳边朔风呼啸,刮得她脸颊生疼,她将头埋进厚厚的裘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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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为她抵御风霜雪雨的胸膛。
她能察觉出,祝无恙眉眼间有所不虞,并非是对她的,而是对霜月和季棠的。
毕竟在他眼中,是她们将她弄“丢”的,可当时事态紧急,众人亦是别无他法,她也只好出此下策。
现下二人打马在她身后,自寻到她以来,二人就一直没有机会开口和她说话,她轻轻叹了一声,将所有心绪都埋进这裘裳之中。
吴宴率领的中军日前已经抵达营地,为了不影响行军的进度,他又提拔了一位副帅,他留在营中整顿军律,等她们寻回苏怀黎。
军中出了奸细,他责无旁贷,一行人回营时,他刚处决了一拨人。
祝无恙抱着苏怀黎回了营帐,让军医为她处理背部的创伤,事毕,他扶着人侧躺下,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额心还残留着他唇上炽热的温度,苏怀黎抿了抿唇,胸腔如同塞满了软乎乎的棉花,他似乎很喜欢如此安抚她。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你在此处好生休憩,我去去就回。”
祝无恙离开后没多久,霜月便端着小米粥和药膳进了营帐。
霜月满心愧疚的同时仍心有余悸,她现下只希望,不论将军此次如何惩处她,只要别让她离开小姐身边就好。
苏怀黎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抬手安抚般拍了拍她的手臂,霜月心下一酸,眼泪霎时滚了出来。
“小姐,您吓死我了。”
找不到人的日日夜夜,她的心仿佛架在火架上炙烤。
苏怀黎轻声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哪里好好的了,您的腿,你的后背……没一处是好的。”
苏怀黎疗伤时,她就侍候在一旁,入眼便是斑驳的伤痕,让人看着揪心。
霜月抬手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扶她起身,生怕磕着碰着,试了温度之后才服侍她喝粥用药。
营外隐约传来激烈的争吵声,苏怀黎眉心一蹙:“外头怎么了?”
霜月送药进来之前,在外头听到了一二分情况,祝无恙与他们重新商议行军路线,眼下苏怀黎正在伤病中,自然不会跟着大部队继续往前。
吴宴和季棠为军中主副帅,要担任统帅全军的责任,可季棠担忧苏怀黎的情况,便想卸了这副帅的头衔,毕竟当初她愿意只身一人来苍海郡,就是为了自己的妹妹,眼下妹妹受伤了,她却不能陪在她身边,她是万般不愿意的。
而在吴宴看来,一个副帅的职位,你想当就当,不想当便舍弃,军中纪律岂是儿戏?
一来二去,两人便吵了起来,直至季棠来营帐中看望苏怀黎时,心中还憋了一股气。
季棠愤懑不平道:“看着年纪轻轻,怎么偏偏是个老顽固!”
她嘴上虽然不饶人,但为了行军顺利,最后还是妥协了,只是望着苏怀黎的眼神泪眼汪汪,难分难舍。
将行军计划定制妥当之后,祝无恙很自然地回到营帐中陪在苏怀黎身边。
季棠心下虽有嘀咕,但却不敢置喙半分。
按辈分来说,祝无恙是她的妹夫,可她万不敢端着姐姐的架子。
祝无恙只有在苏怀黎面前才会表现出温和的一面,在旁人眼中,他仍然是那个不喜于色、杀伐果决的大将军,何谈有一丝温情?不拿人问罪已是宽容了。
行军床上铺了两层厚厚的绒毯,苏怀黎睡在上方也不觉得硌人。
祝无恙刚躺下,身侧之人便伸出素手摸上他的腰间,因帐内烛火熄灭,光线晦暗,她摸索了好一会仍然不得要领。
他只觉腰/间被碰过的地方都升起一阵紧绷之意,只好按住那只作怪的手,嗓音愈加低沉:“你要做什么?”
适才有人在营帐中,她不好意思让他脱下外衣,目下只有二人,她自是迫不及待地想看清他身上的伤,以及上臂处的咬痕。
停在腰/间的手被掣肘后便无法动弹,她又心系他的伤口,只好开口求道:“你让我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