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令时耶耶 作品
45. 秘境之主
夜士宁眼里的柔情都化成了水光，缠缠绵绵地落在雪时身上。雪时与他对视着，忽然觉得很恶心，很想吐，这个男人无疑是英俊的，就连笑容也光彩夺目，可就在这光彩夺目的笑容之下，似乎藏着腥到发臭的泥沼，藏着血淋淋的尸块，内里已经完全腐烂了，叮满了蚊蝇。
她下意识地后退，躲到言无尽身后。
“夜公子，这位可是我未来的小师妹，别再跟她开玩笑了，”言无尽似乎也松了口气，“说回正事，前夜傍晚，方知夏小姐遭到一名狂徒袭击，身中剧毒，险些丧命，那个时候夜公子身在何处？”
夜士宁笑笑：“上仙大人难道没听说过，这连着一个月以来是夜家的贤英会，每晚我都要留在府上招揽宾客，怎么有空杀人呢？”
“贤英会？”言无尽看向燕溪山。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贤英会，”燕溪山凑过来悄声说，“夜家主办的，其实就是一帮文人骚客聚在一起附庸风雅几句，接下来就是喝酒，夜夜笙歌。这个贤英会在燕都极其有名，只要是贵族出身的公子都会来凑热闹，夜士宁作为夜家三郎，肯定要出席，今年的贤英会他连着一个月当场作诗，许多人都瞧见了，应该不会有假。”
“不一定。”言无尽摇头。
他蓦然抬高音量：“夜公子，即便你每晚都出现在贤英会上，但只是离开片刻的时辰应该也不难，这并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
“如何不能证明？”夜士宁啼笑皆非道，“方小姐的事我也听说过，她是在醉仙居被袭击的。上仙大人，醉仙居可是在城东，而我夜府在城西，走过去都要花上半日，如何赶得及？”
“若是你有仙力，便可以瞬间挪移过去了。”言无尽盯着他。
夜士宁静了半晌，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上仙大人怀疑我是仙者？哈哈哈!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是与不是，我自有办法分辨。”言无尽手腕一翻，一个灰色的圆球落在他的掌心，“这个探仙珠，可探查到一个神族子民是否具有灵根，有了灵根，自然就会有仙力，若是有了仙力，公子便可以在短时间内从府上瞬移至醉仙居了。公子真觉得无辜的话，将手放上去，便可以证明自己。”
“看来上仙大人今日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了。”夜士宁叹息一声，抬手盖在探仙珠上。
滚圆的珠子依然黯淡，没有任何要亮起来的征兆。
“如此便可以证明了吧。”夜士宁撤回手。
言无尽和燕溪山对视一眼，同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探仙珠没有感应到夜士宁的仙力，难道他不是仙者？那么少女毒杀案也就与他没关系了。
找不到别的线索，言无尽不打算再逗留，颔首道：“既然这样，就不再叨扰公子了。”
……
昆仑山上的客人离开了，夜士宁还坐在原位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他忽然朝厅外高声喊道：“阿瑾!进来!”
阿瑾轻手轻脚地踏进厅内，怯怯地望着他问：“客人们都送走了吗？”
“过来问了些蠢问题，”夜士宁冷笑，“刚走了。”
阿瑾松了口气。刚才她听小厮说来的宾客中有一位居然是上仙，还是月寒神尊的大弟子，吓得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夜士宁冷沉的目光扫向她的脸：“怎么？你在害怕谁？”
阿瑾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是绝不能说谎的，否则会被他一眼看穿，只好一步一步走到男人跟前，低着头说：“我还从没见过上仙呢，那可是站在神界顶峰的人，所以觉得有些怕。”
“区区上仙而已，又不能吃了你。”夜士宁握紧她的腰一把将人搂过来，抬手刚要解她的衣带，动作忽然一停，缓缓将她松开了。
阿瑾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知道这时候是绝对推拒不得的，正准备闭着眼睛承受，见他又忽然松了手，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夜士宁站起来，又恢复了那般如沐春风的笑容，朝着门侧轻唤：“雪时小姐。”
阿瑾这才发现，门侧还躲着一个女孩，看起来岁数不算大，模样仍有几分稚气，但见她身上穿的衣料，发间戴的钗环都不是便宜货，猜想大概是颇受家里宠爱的哪位世家贵女。
“雪时小姐怎么还没走？”夜士宁轻声问。
雪时看了看他，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公子刚才，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能理解为这是在搭讪么？”夜士宁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像一捧阴湿如潮的月光。
“不，”雪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笃定道，“公子应该是有什么没说完的，能直接告诉我吗？”
“士宁应该说的，方才当着上仙和星君的面已经说完了。”夜士宁笑道，“至于士宁没说完的，即便现在说与小姐听，小姐大抵也是听不懂的。”
雪时有些戒备地望着他：“听不懂什么？”
夜士宁想了一会儿，终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罢了，罢了。那么士宁就斗胆问小姐一个问题。小姐的信仰是什么？”
“信仰？”雪时微微有些恍惚，心中思忖着，所谓信仰就是自己一生所信赖仰靠的吧，她心中只有唯一的答案，直接脱口而出，“我的信仰是我的师父，就是月寒神尊。”
“神尊？”夜士宁愣了片刻，忽然仰头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今日他笑了多次，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般狂放肆意，他的笑声中似乎充斥着无尽的嘲弄与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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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眼中流露出几近疯狂的情绪，像一个大醉的酒徒，又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哈哈哈哈!神尊，小姐的信仰居然是月寒神尊!哈哈哈哈!”夜士宁神色癫狂地大笑个不停，那可怖的笑声好似无数尖利的碎片，狠狠刮过雪时的神经，“小姐此言，真像个神族人该说的话。”
他的声音又蓦然低沉下来，透着股阴狠。
“公子什么意思？”雪时强忍着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冷声喝道，“我自幼生活在昆仑山，蒙师父养育教导，我信仰自己的师父，信仰这昆仑山至高无上的主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他却仍是神色玩味，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说：“士宁已经说了，小姐能够如此想，很好地履行了一个神族人的本分。你我身在神界，就该信仰神尊，臣服于天帝皇权，士宁并没有觉得小姐说错了。”
“那你笑什么？”
“士宁需提醒小姐，这天地广阔，并没有什么对与不对之分，是非对错，不过是因为看待问题的立场不同罢了，”夜士宁轻声说，“士宁只不过有些怜悯小姐。”
“你？怜悯我？”雪时觉得他简直疯了。
“小姐与士宁一样，都是可怜人啊。”
恍惚中雪时以为自己生出错觉，眼前这个疯子般的男人，某一瞬竟是满目凄然，模样似是感到有些委屈的样子，她以为夜士宁这是在胡言乱语了，摇了摇头说：“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告辞。”
雪时转身跑走了。
厅内再度安静下来。阿瑾抬起头，触到夜士宁阴沉的目光，才惊恐地回过神来。
“阿瑾。”
她立时跪了下来，长拜下去：“公子今儿可饶了我吧，昨儿折腾了一晚，阿瑾哪里都疼得厉害，实在是受不住了!”
夜士宁愣了下，一下子笑了。
阿瑾低着头，能听出来他此刻笑得很开心。她心里松了口气，以为今日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休憩，下一瞬就被捏着腰抱了起来。
衣裳被撕成条条块块的碎片，随意扔在地上，男人灼热的气息随之覆来。阿瑾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锅滚烫的热汤里，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红唇大张着，颤抖着求饶。
“不要……”
“不要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男人的势头愈发狠了，凑到她耳边恶狠狠地说，“我不仅要你，还要这燕都，要昆仑山，我要让月寒神尊跪在我脚下舔食我鞋底的污泥!我要这神界!这天下!”
阿瑾痛苦地尖叫起来，指甲陷进男人的皮肉里，划出道道殷红的伤痕。茶案狂震不停，热息四溢，厅内纠缠的男女彻底陷入这激烈的沉沦当中。
她下意识地后退，躲到言无尽身后。
“夜公子，这位可是我未来的小师妹，别再跟她开玩笑了，”言无尽似乎也松了口气，“说回正事，前夜傍晚，方知夏小姐遭到一名狂徒袭击，身中剧毒，险些丧命，那个时候夜公子身在何处？”
夜士宁笑笑：“上仙大人难道没听说过，这连着一个月以来是夜家的贤英会，每晚我都要留在府上招揽宾客，怎么有空杀人呢？”
“贤英会？”言无尽看向燕溪山。
“确实是有这么一个贤英会，”燕溪山凑过来悄声说，“夜家主办的，其实就是一帮文人骚客聚在一起附庸风雅几句，接下来就是喝酒，夜夜笙歌。这个贤英会在燕都极其有名，只要是贵族出身的公子都会来凑热闹，夜士宁作为夜家三郎，肯定要出席，今年的贤英会他连着一个月当场作诗，许多人都瞧见了，应该不会有假。”
“不一定。”言无尽摇头。
他蓦然抬高音量：“夜公子，即便你每晚都出现在贤英会上，但只是离开片刻的时辰应该也不难，这并不能证明你不是凶手。”
“如何不能证明？”夜士宁啼笑皆非道，“方小姐的事我也听说过，她是在醉仙居被袭击的。上仙大人，醉仙居可是在城东，而我夜府在城西，走过去都要花上半日，如何赶得及？”
“若是你有仙力，便可以瞬间挪移过去了。”言无尽盯着他。
夜士宁静了半晌，忽然哈哈地大笑起来：“上仙大人怀疑我是仙者？哈哈哈!未免太高看我了吧!”
“是与不是，我自有办法分辨。”言无尽手腕一翻，一个灰色的圆球落在他的掌心，“这个探仙珠，可探查到一个神族子民是否具有灵根，有了灵根，自然就会有仙力，若是有了仙力，公子便可以在短时间内从府上瞬移至醉仙居了。公子真觉得无辜的话，将手放上去，便可以证明自己。”
“看来上仙大人今日是不打算轻易放过我了。”夜士宁叹息一声，抬手盖在探仙珠上。
滚圆的珠子依然黯淡，没有任何要亮起来的征兆。
“如此便可以证明了吧。”夜士宁撤回手。
言无尽和燕溪山对视一眼，同时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疑惑。探仙珠没有感应到夜士宁的仙力，难道他不是仙者？那么少女毒杀案也就与他没关系了。
找不到别的线索，言无尽不打算再逗留，颔首道：“既然这样，就不再叨扰公子了。”
……
昆仑山上的客人离开了，夜士宁还坐在原位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他忽然朝厅外高声喊道：“阿瑾!进来!”
阿瑾轻手轻脚地踏进厅内，怯怯地望着他问：“客人们都送走了吗？”
“过来问了些蠢问题，”夜士宁冷笑，“刚走了。”
阿瑾松了口气。刚才她听小厮说来的宾客中有一位居然是上仙，还是月寒神尊的大弟子，吓得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夜士宁冷沉的目光扫向她的脸：“怎么？你在害怕谁？”
阿瑾知道，在这个男人面前，是绝不能说谎的，否则会被他一眼看穿，只好一步一步走到男人跟前，低着头说：“我还从没见过上仙呢，那可是站在神界顶峰的人，所以觉得有些怕。”
“区区上仙而已，又不能吃了你。”夜士宁握紧她的腰一把将人搂过来，抬手刚要解她的衣带，动作忽然一停，缓缓将她松开了。
阿瑾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知道这时候是绝对推拒不得的，正准备闭着眼睛承受，见他又忽然松了手，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夜士宁站起来，又恢复了那般如沐春风的笑容，朝着门侧轻唤：“雪时小姐。”
阿瑾这才发现，门侧还躲着一个女孩，看起来岁数不算大，模样仍有几分稚气，但见她身上穿的衣料，发间戴的钗环都不是便宜货，猜想大概是颇受家里宠爱的哪位世家贵女。
“雪时小姐怎么还没走？”夜士宁轻声问。
雪时看了看他，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公子刚才，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能理解为这是在搭讪么？”夜士宁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像一捧阴湿如潮的月光。
“不，”雪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笃定道，“公子应该是有什么没说完的，能直接告诉我吗？”
“士宁应该说的，方才当着上仙和星君的面已经说完了。”夜士宁笑道，“至于士宁没说完的，即便现在说与小姐听，小姐大抵也是听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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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士宁想了一会儿，终是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罢了，罢了。那么士宁就斗胆问小姐一个问题。小姐的信仰是什么？”
“信仰？”雪时微微有些恍惚，心中思忖着，所谓信仰就是自己一生所信赖仰靠的吧，她心中只有唯一的答案，直接脱口而出，“我的信仰是我的师父，就是月寒神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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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又蓦然低沉下来，透着股阴狠。
“公子什么意思？”雪时强忍着心中那股恶心的感觉，冷声喝道，“我自幼生活在昆仑山，蒙师父养育教导，我信仰自己的师父，信仰这昆仑山至高无上的主人，有什么不对的吗？”
她睁大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他却仍是神色玩味，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说：“士宁已经说了，小姐能够如此想，很好地履行了一个神族人的本分。你我身在神界，就该信仰神尊，臣服于天帝皇权，士宁并没有觉得小姐说错了。”
“那你笑什么？”
“士宁需提醒小姐，这天地广阔，并没有什么对与不对之分，是非对错，不过是因为看待问题的立场不同罢了，”夜士宁轻声说，“士宁只不过有些怜悯小姐。”
“你？怜悯我？”雪时觉得他简直疯了。
“小姐与士宁一样，都是可怜人啊。”
恍惚中雪时以为自己生出错觉，眼前这个疯子般的男人，某一瞬竟是满目凄然，模样似是感到有些委屈的样子，她以为夜士宁这是在胡言乱语了，摇了摇头说：“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告辞。”
雪时转身跑走了。
厅内再度安静下来。阿瑾抬起头，触到夜士宁阴沉的目光，才惊恐地回过神来。
“阿瑾。”
她立时跪了下来，长拜下去：“公子今儿可饶了我吧，昨儿折腾了一晚，阿瑾哪里都疼得厉害，实在是受不住了!”
夜士宁愣了下，一下子笑了。
阿瑾低着头，能听出来他此刻笑得很开心。她心里松了口气，以为今日终于可以得到暂时的休憩，下一瞬就被捏着腰抱了起来。
衣裳被撕成条条块块的碎片，随意扔在地上，男人灼热的气息随之覆来。阿瑾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锅滚烫的热汤里，甚至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红唇大张着，颤抖着求饶。
“不要……”
“不要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男人的势头愈发狠了，凑到她耳边恶狠狠地说，“我不仅要你，还要这燕都，要昆仑山，我要让月寒神尊跪在我脚下舔食我鞋底的污泥!我要这神界!这天下!”
阿瑾痛苦地尖叫起来，指甲陷进男人的皮肉里，划出道道殷红的伤痕。茶案狂震不停，热息四溢，厅内纠缠的男女彻底陷入这激烈的沉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