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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的午夜梦回, 分开的这些年, 她真的很少放任自己去想沈锡舟。
久而久之, 大脑自动形成回避。
可如果是活生生的沈锡舟出现在她面前,又该如何回避。
她没有处理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申城的磁场扰乱,本就让她心神不宁。
眼睛不看他,余光也全是他,再嘈杂的环境,她的耳朵还是能精准捕捉到他漫不经心的低笑。
连她出来到卫生间,一抬头, 镜子里还是沈锡舟。
消失了整整五年的人,忽然间哪里都是, 避无可避。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所有的情绪,无法藏匿在人声鼎沸中,只能直面彼此。
仅次于重逢第一眼的动荡。
像震后最强的余震。
庄殊绝根本不能多看他,多看一秒,她都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从不愿沉湎于自怨自艾。
可面对这张在记忆里已经模糊、却在眼前清晰的脸,她突然间不受控制地感到委屈。
生了病舍不得花钱去医院硬熬,半夜做梦哭醒,晚上兼职回来被抢包,拇指骨折依然在镜头面前保持微笑。
被范志成性骚扰后还得笑脸相迎,付出全部的热忱却只能看着机会跳过自己,当着沈锡舟的面,被当成取乐的玩意给那群猥琐的男人陪酒。
这些苦,当年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想都没想过。
生活在象牙塔里,梦想意味着一份闪耀的职业,所能想象的最辛苦的场景,是沈锡舟说孟理直播节目的时候脚上盘了条蛇。
有点矫情了啊,庄殊绝在心里呵斥自己,难不成还指望分手五年的前男友心疼吗?
他不对她落井下石,都算他大度。
“我爸已经属意我为接班人,不日就会召开董事会,宣布此事。”
“不知道赵小姐这么嫌贫爱富的人,会不会后悔当年错过我。”
五年来,扎在庄殊绝心头隐隐作梗的刺,终于连根拔起。
他与他的家庭和解,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父母的关注。
他不是弃子。
所以他那时候,应该不至于太难过吧。
就是这一下松懈,勉强吊着神识的那一缕清明,被醉意一举拽落。
她今晚的记忆到此为止,后续,就只剩下一个灵魂出窍,被本能驱使的躯壳。
脚下瘫软,她伸手想扶墙,把控不了空间距离,摸了个空。
踉跄两下,摔在地上之前,被一双手牢牢扶住。
她站立不住,一头栽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