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暗潮终现
审计局的终审报告摊在桌上,边角被指尖磨出毛边。
报告里的资金流水像条贪吃的蛇,每笔转账记录都咬着关键线索——三笔退耕还林补偿款的收款人账号,与林婧日记红笔标注的数字完全重合,备注栏"树苗款"三个字在荧光灯下泛着冷光。
更刺眼的是附页的银行监控截图:每次转账到账后半小时,张副县长的远房表亲总会出现在Atm机前,他手腕上那块劳力士,在监控里闪得像颗定时炸弹。
小周抱着卷宗进来时,布鞋上还沾着果园的湿泥。
她把一份刚调取的通话记录拍在桌上,纸页边缘沾着片嫩绿的银杏叶——是今早从县委老银杏上摘的,叶尖还卷着晨露。
“李书记,赵刚招了!”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指尖点着通话记录上的时间戳,“2020年3月15日晚8点17分,王书记给他打了通电话,时长12分钟。第二天林砚就被报失踪,出警记录是赵刚手写的,连走访时间都没填全!”
我捏起那片银杏叶,叶脉纹路与林婧日记里夹着的枯叶完美重合。
这孩子心思细,连叶片脉络都记得清,想必是早就把线索藏进了自然的密码里。
“他还说了什么?”
我翻到日记里“隧道入口在老井,井盖覆石板,种月季标记”的那页,铅笔字被反复描摹过,纸背透出深深的压痕。
“赵刚说王书记许了他副所长的位置,”小周翻开赵刚的讯问笔录,“还让他销毁了行车记录仪——但他偷偷备份了片段!您看这段模糊的影像,卡车副驾上的人手里攥着张奥特曼卡片,林婧父亲辨认过,那是林砚从不离身的限量版!”
她调出手机里的视频截图,虽然像素模糊,但卡片边缘的镭射纹路清晰可辨,与林婧日记里夹着的照片完全一致。
窗外的梨花正落,白瓣飘进窗棂落在报告上,像层轻薄的裹尸布。
我突然想起林婧日记里的话:“弟弟说奥特曼的披风是光做的,能盖住秘密,却盖不住真相。”
此刻那些散落的花瓣,倒像是真相漏出的微光。
“考古队那边有消息了吗?”我摩挲着日记里标注的老井坐标:n34°22',e11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