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盗墓笔记:泗方城密码
冯的皮靴踩在木偶残骸上,发出“咯吱”的脆响。他弯腰捡起半块燃烧过的布偶碎片,上面还沾着蛇鳞的焦痕。“吴邪他们没迷路。”冯的手指摩挲着碎片边缘,“这是故意留下的线索,想引我们往莲花通道走。”
身旁的保镖不解:“那我们还要追吗?”
“追。”冯将碎片扔进火堆,火星溅起半尺高,“但不按他的路线走。”他指向通道尽头的阴影,“给我炸出条新道,用定向爆破,别塌了整座老城。”
四个小组的队员迅速组装炸药,导火索在昏暗的通道里拉出四道橙红的线。冯退到安全距离外,看着腕表计时——他算准了吴邪会用莲花结构的弧度绕路,这种定向爆破能直接切穿花瓣,比他们快至少半小时。
“轰隆——”
爆炸声闷雷般滚过地下,烟尘中果然炸开个新洞口,冷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灌进来。冯挥了挥手:“第一组跟我进,其他人守在这里,用对讲机保持联系。”
穿过爆破口,里面是条从未见过的通道,岩壁上没有任何人工凿刻的痕迹,全是天然形成的褶皱,像巨兽的肠道。冯的手电光扫过岩壁,突然停在块突出的岩石上——那里有个模糊的麒麟刻痕,被人用利器划得很深。
“是张起灵的记号。”冯的瞳孔微缩,“他果然来过这里。”
通道深处传来滴水声,规律得像某种倒计时。走在最前面的队员突然“啊”地一声惨叫,手电光掉在地上,滚出很远。冯举枪对准前方,光柱里,那队员正被几条青黑色的蛇缠绕着,蛇头钻进他的口鼻,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最后像个被撑爆的气球般炸开,血沫溅了满墙。
“是夜王的蛇群!”冯迅速后退,“用火焰喷射器!”
另一名队员扛起火焰喷射器,橘红色的火舌瞬间吞噬了通道,蛇群在火里发出凄厉的嘶鸣,蜷缩成一团团火球。但更多的蛇从岩壁的缝隙里钻出来,源源不断,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潮水。
“撤!”冯当机立断,“退回爆破口!”
他们退到洞口时,身后的通道已经被蛇群填满,火舌根本无法阻挡。冯看着那些在火里扭动的蛇,突然想起张念说的“夜王能操控所有冷血动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这些蛇不是自然迁徙,是被人驱赶过来的。
“是张念。”冯的声音发寒,“他故意引我们进这条死路。”
——
吴邪的手指抚过岩壁上的刻痕,指腹能摸到记号边缘的毛边,是新刻的。“小哥的记号越来越深了。”他侧耳听着通道深处的动静,除了他们的呼吸声,只有隐约的水流声,“说明他走的时候很着急。”
张海客用匕首撬开块松动的岩石,后面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仅容一人匍匐通过。“应该是从这里走的。”他往洞里扔了块石头,听着回声判断,“里面是空的,至少有五十米长。”
胖子往手心啐了口唾沫:“又来这套,胖爷我这老腰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他率先趴下,往洞里钻,“你们跟紧点,别掉队。”
洞口狭窄得令人窒息,岩壁上的石笋不时刮过后背,像被无数只手拉扯。吴邪爬在中间,能闻到前面胖子的汗味,和后面张海客身上的血腥味——他的伤口还在渗血。
爬出洞口,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悬空的石台,底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只有几缕光线从头顶的裂缝漏下来,照亮了台边悬挂的东西——是栋吊在岩壁上的木楼,用粗麻绳捆在石笋上,风吹过时,木楼像钟摆般摇晃,发出“吱呀”的哀鸣。
“悬空的房子……”胖子趴在石台边缘往下看,“这他娘的是谁盖的?不怕半夜掉下去?”
吴邪的手电光落在木楼的门板上,那里刻着个巨大的空白轮廓,边缘用朱砂画着符咒,和之前壁画上的空白形象一模一样。“是王进渊说的‘妖怪盒子’。”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夜王就被封在里面。”
木楼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光,像有人在里面点了灯。张海客拉弓搭箭,箭头对准窗户:“里面有人。”
“别冲动。”吴邪按住他的弓,“小哥的记号画在绳结上,意思是‘安全进入’,说明他进去过。”他仔细观察着悬挂木楼的麻绳,“绳结是活扣,能从外面解开。”
胖子从包里摸出登山绳:“我下去看看?胖爷我爬树翻墙可是强项。”
“一起去。”吴邪将登山绳系在石笋上,“这木楼看着不稳,多个人多个照应。”
两人顺着绳子往下滑,木楼的木板在脚下晃动,发出“咯吱”的响声,仿佛随时会散架。吴邪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檀香味扑面而来,里面竟供奉着数十个牌位,每个牌位前都点着酥油灯,灯芯爆出细碎的火星。
“是张家人的牌位。”张海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不知何时也跟了下来,“最上面那个是上任族长的。”
牌位前的供桌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三根香,香灰还没断——有人刚来过。吴邪的手电光扫过墙角,那里放着个熟悉的蓝色布包,正是张起灵常用的那款。
“是小哥的包!”吴邪走过去打开布包,里面没有天杖,没有武器,只有半块吃剩的青稞饼,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穿着藏袍的少女,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背景是雪山——和张起灵在泗方城看到的画面一模一样。
“这是……他的母亲?”胖子凑过来看,“长得跟小哥有点像,尤其是眼睛。”
吴邪的手指拂过照片上的婴儿,襁褓上的半只麒麟和自己护身符上的图案完全吻合。他突然想起王进渊说的“非张家骨血”,想起张起灵总说的“我没有过去”——原来他不是没有过去,是过去被人刻意抹去了。
供桌后面的墙壁上,挂着幅巨大的壁画,画的是场惨烈的战争:张家人举着弓箭对抗一团模糊的黑影,黑影里伸出无数只手,撕扯着士兵,地面上血流成河,汇成一条红色的河,河面上漂浮着和木楼里一样的牌位。
“这是八十年前的封印战。”张海客的声音带着颤抖,“族长说过,当年为了封印夜王,张家损失了一半的族人。”他指着壁画角落的一个少年,穿着蓝色布衫,手里攥着天杖,正往黑影里冲,“是年轻时的张起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