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雨穿越历史 作品

第7章 跳河运费业(第2页)

湖底暗流涌动。运费业拼命蹬腿,突然感到小腿传来一阵刺痛。借着月光透过水面的微弱光亮,他看见数十条银灰色的影子正围绕自己游弋——是温春食人鱼!这些畜生的牙齿在月光下泛着森白的光,像无数把微型匕首。

"咕噜噜..."运费业慌乱中呛了口水。奇怪的是,食人鱼们只是试探性地咬了几口,便纷纷露出嫌弃般的姿态甩尾游开。有两条甚至吐出刚咬下的布料碎片,仿佛在抗议食物的难以下咽。

浮出水面的运费业剧烈咳嗽着,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田训!我恨你!"他的声音因为呛水而嘶哑,束发的玉冠不知去向,湿漉漉的长发贴在脸上,活像只落汤鸡。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运费业向下游冲去。他徒劳地抓住几丛水草,却都被连根拔起。月光下,他的身影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起伏不定,骂声顺着水流飘出老远:

"你这个笑面虎!"

"假惺惺的伪君子!"

"我要告诉士大夫福政!"

河岸边的芦苇丛中,几只青蛙被吵醒,"呱呱"地抗议着。运费业的声音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河道转弯处的山影里。只有那根断掉的绳索还悬在崖壁上,随着夜风轻轻摇晃,像条失去生气的蛇。

田训倚着城垛,慢条斯理地又斟了杯茶。茶汤在月光下呈现出琥珀般的色泽,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含笑的眉眼。"真是抱歉呢。"他对着空荡荡的山谷举杯,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

守城的士兵憋笑憋得满脸通红。有个年轻的忍不住小声嘀咕:"三公子这次怕是又要闹脾气了。"

"无妨。"田训吹开茶面上的浮叶,"他明日自会带着新想出来的馊主意,精神抖擞地再来。"说着从袖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赫然是运费业最爱的英州烧鹅。"倒是可惜了这宵夜。"

下游的河滩上,运费业终于抓住根垂柳枝爬上岸。他精疲力尽地瘫在草地上,月光照亮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华贵的锦袍成了碎布条,腰间玉佩不知何时被水流卷走,靴子也只剩一只。

"田训...你给我等着..."他有气无力地咒骂着,手指深深抠进泥地里。几只萤火虫好奇地围着他打转,照亮他脸上混合着愤怒与委屈的表情。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运费业一个激灵爬起来,单脚跳着往官道方向逃去,剩下那只光着的脚丫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公元7年,记朝都城——广州。

清晨的雾气笼罩着这座新兴的帝国都城,珠江的水汽在初升的阳光下蒸腾,给整座城市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皇宫的琉璃瓦上凝结着露珠,在微风中轻轻滑落,滴在青石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皇帝华河苏站在御书房的窗前,手中握着一份刚刚送到的军报。他的目光越过宫墙,望向远处的港口——那里停泊着来自南洋、天竺、甚至更遥远国度的商船。记朝立国不过七年,却已从一个小小的岭南政权,扩张至横跨南海、东至东萨维兰的庞大帝国。

然而,这份军报却让他眉头紧锁。

华河苏展开羊皮纸,上面用朱砂勾勒出前线的战况:

"臣运费雨于东萨维兰前线谨奏:

苏里军据守黑石峡谷,我军七次强攻未果,然其粮道已断,士气低迷。赵聪部仍在宿长城外围徘徊,未能突破敌军防线……"

华河苏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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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战局正如我们所料。" 他低声自语,"苏里的军队撑不过几个月了。"

但随即,他的眼神又沉了下来。

"可记朝的未来呢?"

辰时,太极殿内,文武百官肃立。华河苏高坐龙椅,目光扫过群臣。

"诸位爱卿,东萨维兰的战事虽在掌控之中,但记朝的根本问题仍未解决。"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我朝立国七年,疆域扩张,商贾云集,可我们的文化呢?我们的礼制呢?我们的治国之道呢?"

殿内一片寂静。

突然,御史优礼站了出来,手持象牙笏板,声音清朗:

"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不在征战,而在立国根本!"

华河苏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优礼深吸一口气,道:

"记朝立国仅七年,先帝在位不过两年,留下的治国方略寥寥无几。我们没有典籍,没有礼制,没有历史可循!"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我们是单国历史上的第一个王朝,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先帝的《治国要略》仅有三十余条,如何支撑起一个王朝?"

退朝后,华河苏独自走在宫中的复道上。两侧的宫墙高耸,阳光只能从缝隙中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想起先帝记意——那个在原始的时代中崛起,短短两年便奠定帝国基业的雄主。可先帝走得太过匆忙,留下的治国方略寥寥无几。

"没有典籍……没有礼制……" 华河苏喃喃自语。

他走进藏书阁,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卷竹简孤零零地躺在紫檀木架上。其中一卷是先帝亲笔所刻的《治国要略》,内容简短得令人心惊:

"轻徭薄赋,与民休息。"

"重商兴港,广纳四海。"

"兵锋所指,必克之。"

寥寥数语,如何治国?

华河苏的手指轻轻抚过竹简,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傍晚,华河苏登上越秀山的观海台,俯瞰整座广州城。

珠江上,商船往来如织,码头上人声鼎沸。商人在市集上讨价还价,胡乐与方言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繁荣。

"先帝当年可曾料到,记朝会变成这样?" 华河苏低声问道。

没有回答。

只有江风拂过,带着咸湿的海腥味。

夜色渐深,华河苏回到御书房。案几上摊开一张空白绢帛,他提起笔,却迟迟未能落下。

"没有前人的经验,我们就自己创造。" 他低声说道。

笔尖终于落下,墨迹在绢帛上晕开:

"记朝新历元年,皇帝华河苏诏令天下——"

"广开言路,征集治国良策。"

"设立太学,培养治国之才。"

"编修《记朝典章》,以定国本。"

窗外,珠江的渔火点点,映照着这座年轻的帝国。

"记朝的未来,由我们自己书写。"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