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逝去的……(第2页)
禅院甚尔盯着伏黑惠沉寂的神色，心里莫名升起一阵烦躁。那张和伏黑甚尔相似的脸，此刻沉默的样子更让人恼火。他冷哼一声，转身迈步就想离开。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少年低沉的嗓音——
\"喂。\"伏黑惠缓缓抬起脸，眼底压着灼烧的不甘与执拗，\"我们还没打完，你要去哪里？\"
甚尔脚步一顿，却连头都懒得回，只是轻嗤一声：\"别浪费我的时间。\"
伏黑惠咬牙，指节猛地收紧，抬手结印——既然被彻底看扁，那就算失败也无所谓了。
\"玉犬……不。\"
他深深呼气，双手合印，手指间的咒力骤然涌动。下一秒——
\"脱兔！！\"
——轰！！
脚下的影子突然如沸水般翻涌起来，随即无数雪白的影子生物破影而出，宛如浪潮般瞬间覆盖整个场地！
\"嗯？\"甚尔猛地回头，眼底闪过微微的错愕。视野顷刻被大片纯白填满——成千上万的脱兔如雪崩般朝他涌来！
\"啧。\"他皱眉，抬手随手一挥，几只接近的兔子被当场扫飞。
然而这些式神根本不怕死，眨眼间又围了上来，前赴后继地缠住他的视线。
白色浪潮越聚越多，甚至遮蔽了他的余光。
伏黑惠喘着粗气，冷汗顺着下颚滑落。
还不够！
他猛地合掌，操控着影子里的兔子不断涌出——
烈日灼灼下，操场的另一端。
夏油杰慢条斯理地解开袈裟的系带，纯黑色的内衬衬得他的身形修长而挺拔。
他随手将袈裟搭在一旁的护栏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视线轻飘飘地掠过眼前的两个学生——
熊猫正抱着脑袋夸张地哀嚎，乙骨忧太则紧张地攥着校服下摆，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那边都开始了，你们两个快不要发呆了。\"
夏油杰温声提醒，指尖点了点远处尘土飞扬的战斗场面。真希的咒具断裂声隐约传来，他笑意更深，朝两人勾了勾手指。
\"来，让我看看，悟教了你们什么？\"
操场的边缘，五条悟大喇喇地坐在水泥台阶上，两条长腿肆无忌惮地岔开，眼罩掀开一角，露出一双含着戏谑的苍蓝色眼睛。
听到挚友的话，他立刻夸张地拖长音调。
\"诶——我什么都教了诶！\"随手捡了颗小石子抛着玩，\"他们学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嘛~\"
夏油杰额角跳了跳。记忆中浮现五条悟当年手舞足蹈讲解反转术式的模样，还有家入硝子那句\"把咒力当酸奶搅拌\"的\"教学\"。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换上无奈又纵容的表情。
\"悟，你……哎算了。我还是直接看看你的学生到底会什么吧。\"
\"嘁~\"
五条悟突然歪着身子前倾，手臂支在膝盖上托腮，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熊猫——忧太——\"
尾音诡异地打着转，\"要是让我丢脸的话……\"指尖的石子\"啪\"地碎成齑粉，\"回头就奖励你们·特·别·训·练·哦\"
乙骨忧太猛地站直，\"我、我会努力的！五条老师！\"
他背后的里香不安地涌动黑雾，而熊猫已经炸着耳朵上的毛连连后退。
\"不！他绝对会让我们练到秃毛的！\"圆滚滚的身躯几乎要缩成球状，\"我要向动物保护协会投诉！这是虐待濒危物种！\"
\"说得好熊猫~奖励翻倍！\"
五条悟对着熊猫做出开枪的手势。
\"不要啊——！\"
惨叫声中，夏油杰望着少年们打闹的身影，眼角的笑纹温柔地舒展开来。
春日的风掠过他散落的鬓发，带来操场边樱花初绽的淡香。他抱着手臂轻声感叹，语气活像公园里晒太阳的老爷爷。
\"真好啊，青春——\"
微风轻拂，操场上阳光倾泻，五条悟指着夏油杰笑得前仰后合，眼罩从头顶滑落，露出一双因笑意而弯起的苍蓝色眼睛。
他声音拉长，带着一贯的戏谑：\"杰——好像老头子啊——！\"
夏油杰微微挑眉，非但没恼，反而将计就计，故意拖长语调模仿老年人叹息。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就不懂尊老爱幼呢……\"
嗓音刻意压低，像是真的在教训后辈一般，可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五条悟笑声更大了，整个人几乎要仰倒在地，一手扶着楼梯扶手，另一手还不忘指着夏油杰，笑得肩膀抖动。
\"这也太像了吧！杰，你是不是偷偷跑去养老院进修了啊？\"
他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花，嘴角扬起恶劣的弧线。
夏油杰终于也绷不住，嘴角上扬，\"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原本装出的沉稳形象碎了一地。
他抬起手，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可笑意的暖意已经溢满眼底。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的身影晃悠着走近操场。
家入硝子从树荫下慢悠悠地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闹成一团的两人，自言自语道：\"……青春啊。\"
她随手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台阶旁的栏杆上，眼神微微放空，像是在发呆。
下方的两人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影，五条悟立刻直起身子，笑容灿烂地朝她挥手。
\"硝子——！\"夏油杰也跟着抬手轻挥，眼底的笑意仍未散去：\"快点下来啊——\"
硝子没急着回应，慢悠悠地又吸了一口烟，随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紧接着又弯腰捡起残留的烟蒂，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销毁证据。
最后，她这才抬头，步伐轻快地走下楼梯，懒散地回应：\"来了——\"
阳光下，三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微风拂过衣角，熟悉的光景恍惚间与高专时期的记忆重叠，仿佛时光从未在他们之间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