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章334 战后(第2页)
一边说，杜兰德一边运转起瞳力。
这是杜兰德为了寻找龙九儿而专门开发出来的全新瞳术。
刀魂在一旁耸了耸肩，哦了一声，看脸色反而有点不感兴趣，或者说对此行寻找龙九儿不抱多大希望了。
然而很快刀魂的脸色就变了。
只见随着杜兰德运转起全新的瞳力，前方脊椎骨的尽头处，居然真的渐渐浮现出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不是龙九儿是谁？
“找到了？”刀魂惊呆了，“还真的找到了？”
这一刻，下方地面上的妞妞，以及不知道距离此处多少光年之外的梭罗、凯瑟琳、还有祖龙，都隐约感应到了什么。
甚至阴宇宙地球上的徐让，都生出了一丝微妙的感应。
巨大的脊椎骨上，杜兰德带着刀魂，一路走向脊椎骨的尽头。
更靠近些之后，刀魂这才发现：那龙九儿的身影，不是真人，而是影像。
“哈喽！”龙九儿的影像打了个招呼，微笑道，“让我猜猜，你花了多久找到我留在这里的这道信息影像？十年？还是百年？”
杜兰德没有接话。
他和刀魂都看出来了，这是那种提前预录好的影像，并不包含意志，不是那种投影分身一类的存在。
杜兰德心中涌起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龙九儿说：
“不管是十年还是百年，总之，看到这段影像的时候，我已经死啦。
一方面，恢复全部记忆之后，我实在接受不了我自己或直接、或间接地害死了那么多生命的事实。
不只是愧疚感和罪恶感的问题……主要是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我自己，更无法原谅这样的我自己。
另一方面，则是我仔细考虑过了：这个宇宙，应该是不需要我这么一个宇宙意志的化身的。
虽说我现在已经恢复理智了。
而且大概率不会再走上极端偏执的道路。
但……这世间有什么事情是绝对肯定的呢？
只要我还存在，事情就永远还存在变数。
我永远携带着‘风险’。
祖龙他能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完美地调和阴阳宇宙的平衡关系。
但一旦有我这个具象化的意志存在，祖龙这个阴阳调节器，就永远是有缺陷、不完美、存在致命破绽的。
所以喽！
你懂的。”
说到这，龙九儿笑了笑，显得很高兴，同时有种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内心的平静。
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蹦跳着走到了脊椎骨的尽头处，站定，接着说道：“真要说从今以后我就死了，其实也不算。
宇宙的意志是不死不灭的，从今往后，我会回归这个宇宙，融入到这宇宙中的每个角落中去。
当年我具象化之前，其实本就是这样的。
现在不过是回归曾经的模样罢了。
我会继续以‘宇宙意志’的身份存在。
但，不会再以‘宇宙意志的具象化身’的方式存在了。
哎呀，怎么不知不觉就说了这么多呀。
搞得我都有点舍不得了……”
龙九儿说到这，回过头来。
虽然是预先录制的影像，这一刻她却是精准地看向了杜兰德的脸，认真看着杜兰德的眼睛：
“谢谢你，我很荣幸能认识你，杜兰德！真的非常感谢你。也麻烦你替我告诉徐让和祖龙，也谢谢他们。至于其他人……再一次，对不起。非常非常地，对不起！
我其实还想对马努斯他们六个好好说声谢谢，也认真说声对不起的。
只可惜我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龙九儿冲杜兰德挥了挥手，然后转过头去，一步迈出了脊椎骨的范围。
她的身子没有坠落下去。
而是化做了一个泡泡，在一年前的那一天的格外明媚的阳光下，散发出梦幻般的彩色光芒。
啵的一声。
七彩色的泡泡爆开了。
龙九儿重新回归到了她所来自的宇宙之中。
从此不复存在，却又无所不在。
“她居然……自杀了……”
刀魂全程目睹了这一切，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脸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杜兰德很想说这并不是自杀，只是回归到了她原本的样子。
但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龙九儿说她是为了杜绝自身再次失控而祖龙无法调节的可能，这才选择重归这宇宙天地。
问题是：“你若真的再次失控，祖龙一人控制不住的话，还有我和徐让啊。”
杜兰德明白，龙九儿自杀的根本原因，还是她无法接受自身失控的那些年里，曾经害死过那么多的生灵。
只能以死谢罪。
“……唉！不管怎么说，龙九儿算是找到了。”刀魂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本来我还对她挺好奇，想和她见个面，然后切磋一番的。现在怎么说？我要去召集大家，开个会，说明一下这个情况么？”
“稍等一下。”
“嗯？咋了？”
“等把那扇‘光门’研究清楚，再开会不迟。”杜兰德指着那脊椎骨的尽头处。
“光门？”刀魂一脸茫然，“哪来的门？”
杜兰德一怔，也有些困惑起来：“你……你看不到那门么？”
脊椎骨的尽头处，龙九儿最后消失的地方，有一扇一人高下的光质的门。
不知道和龙九儿有没有关系。
杜兰德本以为刀魂和自己一样能看到那门。
这时候才发现：刀魂看不到。
那门，好像只有杜兰德能看到。
“你真看不见这门？”杜兰德走到了刚刚龙九儿所在的位置，那门就悬浮在脊椎尽头之外的一米处，高悬于万丈空中，正下方就是曾经徐让居住的前进基地的遗迹所在。
“真看不见啊，我骗你干什么——哎呦，小心！”刀魂忽然惊叫了一声。
站在他的角度，看不到那所谓的光门。
只能看到杜兰德站在脊椎骨的尽头，伸出指着前方的某处。
随着杜兰德手指的动作，那扇刀魂看不见的门，似乎突然间爆发出了一股极强的吸力。
杜兰德如今堂堂宇宙级的实力，竟完全不受控制地，一下就被吸了进去。
不见了！
刀魂：“……”
他揉了揉眼睛，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喂喂，杜兰德？杜兰德！你在跟我开玩笑么？这特么一点也不好笑啊！喂！你人呢？！”
“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响起。
之前就感应到这边有变化的妞妞到了。
紧接着祖龙负着梭罗和凯瑟琳，也到了。最后是徐让。
一年来从未再踏足阳宇宙范围内的徐让，也光速来到了现场。他没有梭罗眼，走的不是地球通道，而是远古之路。
“杜兰德（爸爸）呢？”徐让和凯瑟琳同时问，“我感受到他刚刚在这里的气息了。”
同一时间，梭罗和祖龙各自展开瞳力，直接搜索。
然而这两位当世瞳力最强的存在，各自全力展开瞳术，在整个阴阳宇宙、包括远古之路和流放之地的范围内，搜索了好一会儿，竟完全搜索不到杜兰德的踪迹！
一人一龙不由也看向刀魂：“杜兰德人呢？”
刀魂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指着脊椎骨的尽头，问：“你们看那里有门么？”
“门？什么门？”
“是啊，什么门？你们也看不到这里有门对吧？”刀魂挠了挠头，叫道，“但刚刚杜兰德说那儿有一扇光门！他靠近了一点，结果就被那扇似乎只有他能看见的门给……吸进去了！”
“什么？！”众人一听，都不由脸色一变。
刀魂定了定神，这才把事情说了一遍：包括杜兰德今天是来寻找龙九儿的，以及刚刚真的找到了龙九儿留下的“遗书”，再然后才在龙九儿一年前消失的地方，看到了所谓的门。
“所以那门的位置，就在龙九儿一年前自我放逐、回归宇宙天地的位置？只有杜兰德能看得到？”
“应该是。”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也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扇只有杜兰德能看得到的门，和龙九儿有什么关系么？
通向哪儿呢？
它把杜兰德，带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