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章319 精卫填海

在祖龙诞生之前……

这具体是多久之前？

难以想象！

徐让犹豫了一下，没忍住说道：“这个……恕我直言哈，这所谓祖龙诞生之前的事情，您是从何得知的？李尔蒙斯大人他们留下的日记之中，可都从来没提过这么久远的过去……”

马努斯笑道：“你不信？”

徐让转头看向杜兰德：“你信么？”

杜兰德点头：“信啊。”

徐让：“……”

他毕竟不熟悉马努斯，做不到杜兰德这般对马努斯近乎绝对的信任。

而且徐让看出来了，杜兰德已经不是马努斯的小迷弟，而是脑残粉级别的了！

杜兰德看着马努斯，问道：“那时候，祖龙诞生之前，阴极盛而阳极衰时，宇宙是什么样的？”

马努斯眼中流露出一丝奇怪的回忆过往的神色，就像他真的经历过或亲眼见过那所谓“祖龙诞生之前的时代”一样。

然后他说：“那时所有的情况，和现在的情况都是反过来的，而且更加糟糕。”

徐让哦了一声，问：“所以那时候的阴宇宙是全面进攻的一方？阴宇宙一直压着阳宇宙在打？”

在徐让的概念里，所谓“完全相反的情况”，自然也是杀杀杀，只是杀戮者和被杀者的位置交换一下罢了。

却见马努斯微笑摇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理解——这宇宙实际上是分为‘阴阳’，而非上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让挠了挠头，再次看向杜兰德：“你理解么？”

马努斯也看着杜兰德。

杜兰德想了一下，缓缓道：“如今宇宙的问题，是阳盛而阴衰，杀戮，是一种阳过盛的体现，反过来，如果是阴过盛，具体表现出来，或许反而不是杀戮？

而是某种更符合‘阴宇宙’的能量气息的模式？”

不是阳盛而导致的杀戮，而是阴盛而带来的某种不同于杀戮的宇宙毁灭的模式？

有这种模式么？

想象不出来啊。

徐让眨了眨眼，转头看向马努斯，看他怎么说。

只见马努斯轻轻叹了口气，道：“确实没有杀戮。在那个祖龙诞生之前、阴宇宙险些淹没了阳宇宙的年代，没有鲜血，没有杀戮，没有攻击，甚至没有敌意！是的，你们没听错，那时候，阴宇宙的生灵们，对阳宇宙的生灵们连敌意都没有，却险些毁掉了整个阳宇宙！”

徐让摒住了呼吸。

杜兰德则深深吸了口气，问：“怎么做到的？怎么在没有敌意的情况下，做到毁灭？”

“躺下。彻底的、绝对的、极致的躺下。”

马努斯说，“那时候，阴宇宙的一切生灵，乃至能量，甚至是规则，都躺下了。

和如今这阳宇宙一片干燥的模样不同，当初的阴宇宙，到处都是水，没有任何东西是干燥的。

问题是，那根本不是流动的水！

和如今这阳宇宙的‘停不下来’的状况相反，那时候的情况，是‘动不起来’！

遍布整个宇宙的恐怖水量，却是完全不动的，你们能想象那场景么？”

徐让听到这，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打了个哆嗦。

只听一旁的杜兰德沉声道：“流水方能不腐，若水完全不流动的话——”

“——就都烂掉了啊。”马努斯道，“那时候的阴宇宙，从最根源处，开始腐烂了。

但没有任何生灵去应对这份越来越扩大的腐烂！所有生灵都躺下了。

生灵因为过度静止而慢慢腐烂，位面跟着也腐烂了，然后是位面蕴含的规则，最后是宇宙各处的能量。

腐烂到最后，整个宇宙不剩下任何活物，只剩下一种看似生命、实际上根本没有灵魂的存在。

那存在形似海龟，但没有背上的壳。

更奇怪的是，它们密密麻麻遍布于腐烂发臭的汪洋大海之中，全部是肚皮朝上，躺着游泳的！

发臭的海水遍布整个阴宇宙。

再一点一点，扩张到了阳宇宙。

而在无边无际的发臭海水中，尽是无壳仰泳的怪异海龟……”

听到这，别说徐让了，杜兰德都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两人对望了一眼，同时想到了：脊椎兽！

马努斯描述中那古怪的仰泳无壳海龟，简直就是脊椎兽的反面。

如果说，脊椎兽是这遍布阳宇宙的“过度雄健之势”的凝聚。

那么，那仰泳海龟就是当初遍布阴宇宙的“绝对躺平之势”的产物。

脊椎兽只有脊椎骨和四肢骨骼，没有头，也没有完整的胸骨肋骨。简单来说，就是之后身体的背面，没有正面。这正好对应“阳盛而阴衰”的宇宙状态。

仰泳海龟则是亮着肚皮，缺失了背后的壳。只有正面，没有背面。这对应的，则是“阴盛而阳衰”的宇宙状态。

只听马努斯说：

“位面是生命的摇篮，位面诞生生命，反过来，一个位面内的生灵，又会在潜移默化之间，反向影响位面。

位面和位面生灵之间，是如此相互影响的关系。

宇宙和宇宙生灵之间，也是一样！

阴阳宇宙交汇，诞生出无数生命。

但随着宇宙生灵的全面静止，进而全面腐烂，到最后只剩下仰泳海龟这种严格来说称不上生命的存在——如此现象，最终反过来影响到宇宙本身的运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