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米尔扎
且不说攻打马特拉克这个最强大的地区是否具有现实可行性,单就整个王国而言,对于这种极端的做法,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兴趣。
毕竟,马特拉克一直以来都公开且明确地表现出对王室的极度忠诚。
他们向王冠屈膝致敬,对圣殿的命令尽可能地严格遵守,并且按时缴纳什一税。倘若非要补充一点的话,他们缴纳的税额在所有省份中可是最多的。
更重要的是,马特拉克这片领土肩负着保卫国家最危险边境的重大责任,而这一重任,统治精英们几个世纪以来一直都能够出色地完成。
所以,仅仅为了追求某种意识形态上的一致性,就要将如此庞大的数百万人口赶走……即便那位国王被称作疯王,但他也绝非是个不明事理的傻子。
于是,先王指责巴胡帕夏无端惹是生非,并命令他全力配合马特拉克,共同击退北方蛮族。这一命令,让巴胡领主感到十分委屈。
自那以后,巴胡与马特拉克之间的关系,便变得相当糟糕,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难以消散。
……
在马特拉克的贵族聚会上,华丽的装饰与喧闹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宾客们穿梭其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放纵。
小妾们身着艳丽的服饰,轻盈地穿梭在人群中,为聚会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氛围。而那些被视为禁区的女性,则在另一个区域。
或安静地做着女红,或轻声交谈,她们的存在仿佛是一种无声的界限,与聚会中某些特殊行为形成鲜明对比。
在巴胡,那些因特殊行为受迫害的人,怀着对未来的迷茫与不甘,踏上前往马特拉克的路途。他们背井离乡,心中充满了对巴胡现状的不满与无奈。
而在马特拉克,他们逐渐找到了容身之所,仿佛在这片土地上,他们那些在巴胡被视为禁忌的行为,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接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心中的力量逐渐凝聚,对改变巴胡现状的渴望也愈发强烈。
法扎帕夏在自已的领地内,听闻巴胡的指责,心中满是不屑。他觉得巴胡的做法过于死板,不懂得变通。
在他眼中,马特拉克的传统习俗是历经岁月沉淀而来,不应被随意指责。而巴胡帕夏在皇家法庭上的激烈言辞,更是让他怒不可遏,他认为这是对马特拉克的公然挑衅。
巴胡帕夏面对先王的指责,满心委屈。他觉得自已只是在捍卫自已心中的正义与信仰,马特拉克的行为在他看来,严重违背了教义。
他不明白,为何王室不支持他,反而要他去配合马特拉克。这种委屈在他心中不断蔓延,进一步加深了他对马特拉克的怨恨。
没多久,一则消息如同隐秘的暗流,悄然传至法扎帕夏的耳中。
那消息称,莱拉夫人被处以火刑,背后竟是受到巴胡帕夏的恶意影响。
巴胡帕夏公然将莱拉夫人称作异教徒,凭借这般说辞,成功煽动了那位本就醉酒且行事疯狂的国王。
这消息,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彻底粉碎了两个大国之间仅存的那一丝表面上的善意。
终于,在一番风云变幻之后,法扎帕夏果断出手,成功废黜了神王,进而牢牢掌控了宫廷。
然而,在这权力更迭的背后,剩下的唯有那如汹涌波涛般难以平息的仇恨。
据说,当巴胡那位狂热的帕夏听闻此消息时,几乎当场就失去了理智。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向马特拉克宣战,唯一的原因便是他心中有所顾虑,不确定自已是否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赢得这场战争。
由此,我们便可想象,此时此刻维系着两国和平的那根绳索,究竟有多么脆弱,仿佛一阵微风拂过,便会瞬间断裂。
鉴于这样严峻的形势,法扎帕夏的长子米尔扎不得不留在马特拉克,时刻防范着这一现实存在的巨大威胁。
也正因如此,伊纳亚夫人在与王太后交谈时,才会向王太后投去那道意味深长的奇特目光。她在这目光中,暗暗向王太后请求,希望能允许她将此事透露给亚历山大知晓。
然而,心思细腻的西利马却察觉到,亚历山大此时已然对首都以及王室当下的状况感到极为恼火。
她深知,若是此时再添上这样的坏消息,恐怕只会如火上浇油一般,让国王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猛烈。
更何况,即便亚历山大得知此事,恐怕也无能为力。
于是,经过一番思索,王太后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搁置,留待以后再作商议。她转而让伊纳亚夫人继续为众人介绍法扎帕夏的血脉情况。
“米尔扎之后,接下来的两个男孩是法扎帕夏的情妇所生。”
伊纳亚夫人微微皱了皱眉,语气中透着些许无奈,“可惜呀,他们实在是普遍平庸无奇,无论是智力还是武艺,都难以让人眼前一亮。
其中一个,整日沉醉在诗歌的世界里,整天与朋友们泡在图书馆中,对其他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仿佛这世间唯有诗歌才是他的全部。”
伊纳亚夫人稍作停顿,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而另一个呢,则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挥霍无度。每日的生活,不是喝酒作乐,便是呼呼大睡,虚度光阴。”
当伊纳亚夫人介绍到第三个儿子时,她语气中的轻蔑愈发明显。她轻轻抬起手掌,像是要拂去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将这两人打发走,不屑地说道:
“这两人实在不值得过多讨论,他们在家族里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就连他们的妻子,也不过是当地一些小贵族的女儿罢了。”
“法扎帕夏的一位妻子生下了第四个儿子,”伊纳亚夫人的神情略微有些惋惜,“然而,命运弄人,他却在一次骑马事故中不幸摔死了。最后还有凯万,您已经见过他了。
他是法扎帕夏最小的妻子所生,这孩子倒是聪明伶俐,很有前途。而且,他的母系家族与法扎帕夏的正室家族颇为相似。”
“或许,这便是法扎帕夏对他寄予厚望的原因吧……”伊纳亚夫人说着,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懊悔地摇了摇头。
“但问题是,米尔扎比他可要聪明得多,而且早已功成名就。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个小家伙能在与米尔扎的竞争中有什么胜算。”
“哦……对了,”伊纳亚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神情,然后突然高兴地补充了最后一句。
“他的母亲其实是小妾,并非正妻。”
当她介绍到这里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喜悦的光芒,仿佛这是一个她期待已久的可以诉说的秘密。
“她原本是被当作奴隶带到法扎帕夏面前的,”伊纳亚夫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可不知为何,法扎帕夏却偏偏对她宠爱有加。目前,她是法扎帕夏最宠爱的人。”
当伊纳亚夫人介绍起米卡娅的母亲时,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呆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又似乎是对这位女士所取得的成就印象深刻,久久难以忘怀。
她缓缓转向亚历山大,脸上带着一抹神秘的微笑,轻声解释道:“她是唯一一位能够如此俘获法扎帕夏芳心的白人女士。等您在婚礼上见到她,您就会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
“……”亚历山大回想着之前的种种,心中暗自猜想,那位女士必定拥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美丽迷人到甚至可能让伊娜雅小姐这样见多识广的女人也为之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