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天才的儿子当然是天才啦5
年关在即,宋沛年头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至少能活蹦乱跳,在府上瞎晃悠了。宋夫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悲伤了一些日子,那些流言蜚语又全都当作耳旁风了,没事儿就吃吃喝喝。
宋府的气氛一下子又松快了。
不过宋沛年在府里憋久了,很是无聊,总想着出去逛逛。
这天,除夕前一日,宋沛年实在忍不住了,带着小厮偷偷遛了出去,准备放放风。
江南自古便是繁华之地,又是临近年关,青砖铺成的宽阔街道,车水马龙,贩夫走卒,络绎不绝,商贾云集,热闹繁华。
哪怕过得再辛苦的百姓,此时脸上也是带着笑的。
宋沛年手里隔着油纸握着刚出锅的糖油果子,皆是小小的一个,他用着一根小竹签,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满口都是糯米的甜软油香。
走在大街上,刚扭头去看一旁的老师傅吹糖人,就感觉自已的半边胳膊被撞了,“你爹的走路没有长眼睛啊,要是你那眼珠子没用,老子不介意给你剜了。”
宋沛年的声音格外地暴躁,朝着撞他的始作俑者看去,待看到那人样貌和神色之时,就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面色很是不虞,眼尾轻挑,“白平治,你故意的?”
白平治嗤笑了一声,一脸地不屑,“我与宋公子你无冤无仇,为何故意撞你?我只不过是赶着去别岁宴,一时不小心撞到了宋公子。”
语罢就要离开,不等宋沛年钳制住他的胳膊,他又往后退了一步,面对面对着宋沛年挑眉笑道,“宋公子从京城中来,想来宋公子不知道何为别岁宴吧。”
话音刚落,就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百米之处的三层茶楼,内里不可窥见,但茶楼外已经围满了不少读书人。
白平治还没有开口解释何为别岁宴,一旁的青衫男子就扯了扯他的袖子,神情更为不屑,“白兄你何苦多费口舌为宋公子解释,宋公子又不通文墨。”
白平治很满意青衫男子的配合,故作恍然的模样,“倒是我忘记了。”
最后还不经意一提,“不知宋公子如今学到哪里了?可已掌握四书?”
宋沛年眼皮轻轻一抬,顷刻便端得满身的富贵之气,看着对面几人如同蝼蚁一般,说出口的话也是相当不客气,“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管上了小爷我的事儿?”
白平治的假面出现裂缝,眼眸闪过一瞬阴鸷。
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那时候的宋沛年一身盛宠,他爹宋大人风头正盛,当时还是县主的宋夫人也是风光无限,作为宋家四房独子的他自然是荣华富贵加身,走马游街,好不风光。
因同出江南大族,那时候的他被自家表哥引荐到宋沛年的面前,宋沛年看到没有看他们兄弟二人,只嗤笑道,哪家的阿猫阿狗也配拉到他的面前,简直脏了他的眼睛...
那种耻辱感,每每想起,始终萦绕他左右。
白平治哼笑一声,张狂什么,得意什么,现在还不是如同丧家之犬,被赶回了老家,未来的几十年也要被他给踩在脚下。
想到这,白平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宋沛年却又往前凑了一步,扯过他手中合上的扇子往他的额上戳了戳,笑得十分嚣张,拉长了语调,“哦~小爷我想起了,你这个白家不就是几年前搞贿赂的白家吗?然后你家那谁来着还被我爹做主给贬了官?”
白平治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宋沛年,夺回宋沛年手中的扇子,本想将心头之言给吐出来,但看到百米处往茶楼里鱼贯而入的各书院的夫子和院长们,白平治又变了心思。
一张脸由阴转晴,挑衅道,“宋公子可愿与在下比试一场?”
他现在就想将他给踩在脚下!
宋沛年挑挑眉,丝毫不接茬,嗤笑道,“我凭什么要和你比?你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吗?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已了吧。”
说完还上下扫视了白平治一圈,眼里的‘瞧不起’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
白平治气得吐血,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又使用激将大法,“世人皆说宋六元后继无人,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宋沛年偏偏不按他的思路来,“我爹有没有后,这个得问我爹,至于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这个得问我娘。可不能空口无凭就说我爹后继无人。”
白平治身侧的几位学子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还从未见过如此离经叛道之人。
白平治愤而道,“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的意思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宋六元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儿子,不学无术,有辱门楣!”
此处本就是茶楼的必经之处,来来往往皆是学子,白平治和宋沛年二人起了争执,自然引起了不少学子乃至夫子们的注意。
白平治的声音之大,不少人都听到了,甚至不少人都瞬间猜出了宋沛年的身份,全都用一种莫名的眼光打量着他。
宋四,宋六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眼前这个一脸纨绔样的少年竟然是他的儿子?
唉,可悲可叹啊。
宋沛年对于白平治的话充耳不闻,甚至假模假样掏了掏耳朵,“那又怎样?谁叫我会投胎呢?我偏生就是我爹的亲儿子。”
脸皮厚到无所畏惧。
路过偷听的一山长,听到这话差点儿将脚给崴到了,得,本来想看在与宋四当年的同窗之情的份上,提拔他儿子几分,现在看来他这心思完全就是白搭。
这人就没有一个读书人的样子!一丝丝都没有!
宋沛年的‘厚颜无耻’是白平治都没有想到的,正哑口无言呢,宋沛年又开口了,“你都知道我不学无术了,你还和我比?咋的,想给我做局?还是想让我出丑?”
一句话将白平治气得一张脸又青又红,主要是这话太直白了,将他小心思全都给抖落出来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但为了保全自已读书人光明磊落的面子,白平治还是矢口否认,“非也,我只是想要与宋兄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