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细作(第2页)
纪洇小心翼翼地应付着。
她始终不知道苏歧的情况,着急的同时又不敢开口去问,生怕激怒萧宫台,然后对苏歧不利。
可哪怕只是一点点消息。
只要告诉她苏歧无事,她放下心,有个盼头,或许还能忍耐下去。
可萧宫台只字不提,仿佛不知道苏歧的存在一般,与她缠在一起,伪装出帝后恩爱,琴瑟和鸣的假象。
她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像是架在火上炙烤的感觉一样,令她焦躁不安,却又无计可施。
他不肯给一点好处,却要求她全心全意。
纪洇做不到。
“苏歧呢?”
许是今晚床榻上他实在过分,这些时日堆积的躁郁不安,排山倒海般从纪洇心底迸发出来。
肩膀上亲吻的感觉停顿了一下。
“怎么想起他了?”
身后的嗓音有些喑哑。
他竟以为她会忘记。
纪洇转过身,目光冰凉地看着他,“苏歧呢?”
随后,她眼神闪了闪,垂下眼帘,有些僵硬地主动钻进他怀里,“我只想知道他的情况,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哪怕只是一点点消息呢,你告诉我吧,我不会见他的。”
“忍耐这么长时间,很辛苦吧。”
听她说完,萧宫台单手支着头,低眸静静地看着她‘乖顺’的模样,淡淡说了句。
纪洇眼睫不安地颤了颤。
萧宫台则伸出手,轻轻挑起落在她肩上的发丝,划过手心时,是犹如绸缎般光滑冰凉的感觉。
他半阖着眼眸,神情晦暗不清。
“夺妻之恨,朕怎能不去计较。”
“他霸占了你三年,朕不过罚了他三个月而已。”
“你这便心疼了?”
“你简直荒谬。”
纪洇听不下去他这般无耻的言语,怒视着道:“我与他两情相悦,虽无父母之命,但也有媒妁之言,明媒正娶,如何就成了他夺妻了?”
“分明是你,害我与他分离……”
说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忽然别开眼不去看他,“我多想,当初要是没有救你……”
便不会遭遇这些了。
难以抑制的委屈和悔恨全都涌了上来,纪洇忍着眼眶的酸涩,沉默下来。
她不想歇斯底里地大吵大闹,因为一点用也没有。
过了许久,她听到萧宫台胸口传来的一声长叹。
他将她抱进怀里,声音充满了无奈。
“那怎么办,你已经救了朕,要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后悔二字。”
“可朕也很后悔,早知你这般不老实,当初就该带你一起去边关的。”
那样便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纪洇不语,萧宫台感觉胸口的衣物传来一阵温热,像是被什么打湿了一般。
他面色不变,用指尖轻轻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你可知,当初是谁纵火想要烧死你?”
纪洇哽咽了下。
萧宫台唇角勾起,眼神却无比冷漠,“是荆州知府。”
然后他缓缓继续说着。
“两月前,秦树查到,他竟是西戎的大王子。潜伏在大启将近二十年,也当了将近二十年的细作。”
“闻呈岸,乃是他在烟柳巷与一名妓子生下的孩子。”
“这些年他们父子不断向西戎递送有关大启的消息,三年前朕之所以会出征,背后推手便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