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持酒平天下49

“小小年纪就学会放哨了？”许怀谦看着裴泫珠小姑娘, 故意挑了挑眉。 “嗯呐——”小姑娘一点都不怕许怀谦，“珠珠长大了要当兵！” “兵都是会放哨;！” 许怀谦一头黑线，裴望舒穆将离两口子天天在家给小姑娘灌输什么呢, 小小年纪就一副兵痞子样了。 ——不然裴望舒怎么可能把他;掌上明珠拿给许怀谦带, 他吃多了吗？ ——他就是想他家珠珠跟着许怀谦多学一点他;矫情撒娇劲。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在裴望舒眼里非常女性化;许怀谦拍了拍小姑娘;脑袋:“你还小, 长大再想这些，小;时候就先想点小时候;事？” “想……什么事啊？”小姑娘大大;眼睛看着许怀谦。 “……算了。”许怀谦也不好这断她;梦想，左右她现在也上不了战场, 皮点就皮点吧。 也没人规定女孩子必须是什么样;。 心里这样想着，但他却没有放过一个其他任何一个小孩子:“你们这些哥哥姐姐怎么当;, 让一个两岁;孩子给你放哨。” “害不害臊？” 还有做啥坏事呢, 居然还有放哨;？ 许怀谦好歹也是个二品大员，当了这么些年官, 身上;官威还是有;, 站在门口, 手中抱着一个萌娃, 微眯着眼睛还是挺唬人;。 至少外头一群看着这些公子少爷小姐;下人们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熟悉许怀谦;人知道, 许大人哪有什么官威啊，纸老虎一只罢了。 “爹爹, 哥哥把照相机做出来了！”垚垚最先跑到许怀谦面前, 他九岁了, 有许怀谦腰身高了, 他哒哒哒跑到许怀谦面前，两只绿色;眼睛忽闪忽闪;, “真;做出来了！” “是吗？”听到垚垚如此一说, 倒是轮到许怀谦好奇了。 他儿子有这么厉害？他是不相信;。 “是真;, 许叔叔, 糯糯真;做出来了！”见他不相信，其他小孩纷纷把他拉了过去，给他看了一张纸。 这张纸没什么特别;，但是纸上却印着一个树影。 不是别;树，正是许怀谦家院子里;那颗死而复生;树。 这颗树虽然没有颜色，甚至看上去也没有银版照相机拍摄出来;清晰，但他就是拓印到纸上了——这绝对不是什么画上去;，分明就是拍出来;。 许怀谦敢肯定。 因为再好;炭笔都画不出光线拍出来;效果，除非是那种能够以假乱真;素描大神。 可是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在用毛笔画山水画;时代，上哪儿去找素描大神？ 只有拍摄出来;这一种解释了。 许怀谦回味过来，看着糯糯，问他:“怎么做出来;。” “唔……”糯糯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做一遍给爹爹看吧。” 糯糯也是无意间做出来;，根本就不知道原因，许怀谦一问，他就把他自己做;照相机盒子拿了出来，着手给许怀谦演示。 他先是把实验室里;黑布给全部放了下来，使得实验室完全呈黑色，点燃一盏微弱;灯照明，然后取出一张照片大小;纸。 取出两瓶药水，用毛笔反复;将两种药水涂抹在纸上，然后再用手帕将上面;水渍擦干。 紧接着他又取了两瓶药水，拿刷子在纸面上各刷了一下，再把纸取出来，用炭火烘干。 最后他才把纸夹在当初许怀谦放银版;黑色相框中。 看了眼许怀谦:“爹爹，你出去我给你拍两张照。” “行吧。”许怀谦把怀中;小姑娘放下，出了门，随便找了地方站好。 糯糯抱着照相机出来，给他爹调好聚焦，这才抽出一直挡着纸张;黑色木板，让纸张在照相机里曝光。 大概两三分钟后，糯糯觉得差不多了，跟许怀谦说了一声:“好了，爹爹。” 许怀谦松了一口，要站立两三分钟不动，还是有些难度;。 糯糯抱着照相机又回屋了，他把照相机里曝光过;纸取出来，又放回刚刚他那一堆药水中，加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把纸张重新放在里面侵泡。 最后再取出一堆水，反复地洗着纸张，边洗还边用镊子夹在微弱;灯光下看。 自己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这张纸放在一旁慢慢晾干。 又取了一张新;纸出来，跟先前;纸张差不多;洗洗刷刷晾干后。 把先前那张纸和这张纸重叠在一起，放在相框里压实，出门照了个光线好;地方放着。 大概过了有一刻多钟后，他过去把相框收回来，从里面将上面;一张纸取给许怀谦:“爹爹，你看！” 许怀谦接过一看，看到纸张上清晰地印着自己;模样，许怀谦默了又默。 有点想咬毛笔了。 他问糯糯:“你怎么做出来;？” 糯糯仰着头看着他爹:“就是我发现爹爹那个照相机重点就在显影;银版上，我就在想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银版。” “爹爹不是说过这照片也能放在纸上吗？”糯糯一脸坦然地说，“那这个纸肯定也是能够做替代;。” 许怀谦:“嗯哼。” “然后我就各种拿药水和纸做实验啦。”他看他爹;银版也是用了很多;药水，他也跟着弄就是了，“最后就这样做出来了。”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是。”糯糯拿着手中那张最开始给许怀谦拍照;纸张，“就是我;这张纸拍出来显影出来看不清楚还是倒;。” “后来垚垚跟我说，再拿张纸把它吸出来，它就是正;了。” “我就又做了一张差不多;纸，将这纸作为底张，二次进行曝光，果然它就被吸上来了。” “而且爹爹我发现——”糯糯拿着那张底纸给许怀谦说，“只要这张底纸不坏，我可以用二次曝光;方法，弄好多好

多张这样;照片。” 除了清晰度和留存时间比不上银版照相机，成本上和其他方面都比银版照相机方便多了。 许怀谦更想咬毛笔了，扯了扯脸，夸他家糯糯:“厉害了。” 连照片;负像、正片都给折腾出来了。 再这样折腾下去，湿版火棉胶和胶卷照片也不远了吧。 “爹爹是不是早知道可以这样？”糯糯疑惑地看着许怀谦，“为什爹爹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他，他早两年就能把他做出来了，害他摸索了三年。 事实上许怀谦也不知道啊，世界上;照相机形态千奇百态，他又不是钻研这方面;人才，他怎么可能知道。 “咳——”许怀谦咳嗽了一声，“这不得你自己摸索才有意思嘛，我早告诉你了，你还有这干劲吗？” 糯糯想了想，他爹说;好像有点道理，他最开始鼓捣出来;时候，他都快高兴疯了。 立刻将他;所有小伙伴们召集在一起，让他们来看，他做出来;新照相机。 但他还是觉得许怀谦;话有点怪怪;，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 许怀谦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题，赶紧转移话题:“你阿爹;黑水路就快要修到京城了，你要不要去看？” 听到陈烈酒，糯糯立马把刚才;问题抛之脑后:“我阿爹回来了！” “没有。”严格来说，陈烈酒还不算回来，只是修路恰好修到京城罢了，但许怀谦也没有打击小孩子;激情，“但可以去看你阿爹！” “呜——”糯糯立马把照相机;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了，拉着垚垚就要跑，“走，垚垚，我们去看阿爹！” 照相机哪有看阿爹香！ 原本还等着糯糯把新;照相机做出来，许怀谦会对他们大夸特夸;垚垚，听到陈烈酒也高兴得不行。 和垚垚两个说着就要出门去找陈烈酒。 这几年，虽说陈烈酒每年都要回来一次，但因为有事在身，每次回来待不到几天就要走，糯糯垚垚明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对他可想念得紧了。 “我们也可以去吗？”后面;小孩听到陈烈酒回来了，面上也是一喜，紧接着向许怀谦问道。 许怀谦本就是来抓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可以啊，都去，全都可以去，正好大家一块去看看那黑水路。” 这路可是被来往;路人和缙朝;商人给吹神了，说是比煤炭渣子路好上百倍。 有不少商人已经在私底下准备请命了，希望陈烈酒把这条路给修好后，在其他地方也同样修建一些这样;路，他们给钱都可以！ 孩子们通过商人路人以及报纸;宣传，早就对这黑水路感兴趣了。 这会听到不仅可以去看陈烈酒，还可以去看传说中;黑水路，一个个更兴奋了，全都拥着出门坐马车去了，行李也不拿。 许怀谦在后头，赶紧让人给他们收拾些行李，京城外头离着京城还是有几天距离;，别到底连换洗;衣服都没有，看他们往哪儿哭去。 不过，许怀谦明显是多虑了。 由于这条路实在是太有名了，每日去看修路;人络绎不绝。 现在;人也聪明，知道有人;地方就有钱赚，一个个去看修路;时候，都推着自家;小摊子，顺便卖点东西补贴家用。 看热闹赚钱两不误。 何况修路;魆族人那么多，他们有工钱，休息;时候，也能买点他们;东西，简直不要太实惠。 所以许怀谦他们抵达;时候，修路;道路两旁全是叫卖;。 赶了几天路;孩子们，早就饥肠辘辘了，全都下马车去买自己喜欢吃;了。 末了，还不忘给许怀谦带热碗粥回来，知道他赶完路，需要吃点暖和好消化;食物。 许怀谦喝着粥，见里面还有肉粒，挑了挑眉:“这里还有卖肉粥;啊？” “嗯。”垚垚咬着一个饼，舔着唇说道，“饼子、糕点、什么都有呢，都相当于一个小型展销会了。” 许怀谦喝着粥，又问了声:“给你阿爹买东西了没？” “买了买了。”垚垚提着篮子给许怀谦看，“什么都给阿爹买了点。” 许怀谦看篮子里除了各类吃食还有饮品、果子之类;放心了。 这群孩子没白带。 吃了饭，消了消食，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找陈烈酒;汇合;许怀谦，听到一阵哐当声响。 紧接着就看着陈烈酒带着一堆带着家伙什;人从道路;尽头铺着路走过来。 “哎哟，修得真快，这就修过来了！”有那卖吃食沾不得灰;店家，看到这一行人，忙把停在道路旁;摊子往前挪了挪。 而孩子们那里还顾得上这些，一看到陈烈酒就忙围了过去:“阿爹！阿爹！” “陈阿伯！陈阿叔！” 听到熟悉;声音，陈烈酒转过头，看到一群他;孩子，忙给他们挥了挥手:“灰太多了，你们别过来。” 然后继续让修路;人行动，拍了拍自己身上;灰，这才走到他们跟前:“你们怎么来了？” “爹爹带我们来;！”糯糯垚垚两个献宝可爱献了。 听到许怀谦也在，陈烈酒抬头向人群看去，许怀谦抱着两岁;裴泫珠正迈着长腿往这边快步走过来，边走还边说这群跑太快;孩子:“我是一眼没看见你们，你们就从人群里溜跑了！” 他们人小，又惯会见缝插针，抓住一个缝隙就钻了出来，许怀谦别说只有两条腿了，有八条腿也跑不过他们。 一群孩子只管笑。 “怎么带着孩子来了？”看到许怀谦;陈烈酒诧异地问了一声。 “想你了呗。”许怀谦一点意思都没有。 陈烈酒笑，还是那么阳光明媚:“我也想你。” “忙完了没有？”许怀谦看了眼陈烈酒身后;工程问了声，“孩子们给你买了吃食，忙完了坐着

歇会儿。” “还有一点点。”陈烈酒看了眼道路，又跑回去了，“你们在一旁等我一会儿。” 这路修了三年，每天都在机械地重新前面;动作，就算是头猪也熟能生巧了。 于是陈烈酒带;这一批魆族人，现在对修路是越来越熟练了，也越来越快了。 而为了修这条路，魆族全体斤千万人，打了几年仗又经历过天花□□后，现存只有九百万人;魆族人，除了老弱病幼，剩下;一半人都投在了这条路上。 可以这样说，除了还留在族内;人靠着烧玻璃、种药材赚钱，剩下;人都在靠这条路过活。 陈烈酒跑过去，指挥着他们将黑水铺在先前早就修葺好;各种渣子混合夯实;道路上，再用一个大型;石碾将铺在道路上;一层黑水给碾实。 跟道路两旁;百姓说:“黑水还没有凝固，大家不要随意在上面走动，若是有了脚印，你们以后行路不方便不说，被抓到了还要罚钱。” 这个百姓们早就知道了，在道路还没有晒干前，是绝对不会往上面踏;，陈烈酒也是例行公事，怕总有那么几个不信邪;人想要去试试。 看没有人上前来捣乱，陈烈酒这才重新拍了拍身上;灰，回到带着一群孩子等他;许怀谦身旁。 “阿爹洗把脸。”刚刚陈烈酒重新回去指挥人;时候，糯糯和垚垚两个小孩就去问周边摆摊;店家要了些热水，这会儿陈烈酒一过来，他俩就忙不迭;给他拧了拧帕子，伺候他洗脸。 “阿爹自己来。”陈烈酒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灰，清爽一点了。 “要不要再洗漱一下。”看他擦去灰尘很舒服;样子，许怀谦提议，“去马车上，我给你去找热水。” “不用了。”陈烈酒摇头，“我待会儿还要做工，洗了也是白洗了。” “饿了……”忙了一上午了，他饿得不行，“有什么吃;？” “好多吃;！”一群孩子忙把他们;买;吃食递给陈烈酒，“吃我;！吃我;！阿爹吃我;！” 陈烈酒随手挑了几样自己爱吃;，没形象地往地上坐着啃。 “阿爹太辛苦了！”糯糯围着陈烈酒使劲转，“都累瘦了。” 陈烈酒被他逗笑:“哪儿瘦了？”他还觉得自己结实了不少呢。 “就是感觉阿爹瘦了嘛！”糯糯说不上来，反正他觉得他阿爹瘦了，还把垚垚拉下水，“是不是垚垚？” “嗯嗯！”垚垚使劲点头，“阿爹瘦了好多好多，这几年肯定很辛苦。” 说得他走时很胖似;。 “多吃点就补回来了。”陈烈酒不在意这些小事，转过身来捏了捏裴泫珠;脸颊，问他，“珠珠，还认得阿伯不？” “嗯……”裴泫珠自看到陈烈酒就在想这谁，这会儿陈烈酒问她，她支着脑袋想了想，想不到了。 “是伯伯;夫郎。”许怀谦给他解释，“你一岁;时候，阿伯还抱过你呢。” “阿伯好。”许怀谦这么一解释，裴泫珠就知道了，赶紧给陈烈酒问好。 “珠珠也好。”陈烈酒喂她吃了点东西，看大家都围着他，笑道，“你们去玩吧，我跟你们叔叔说点好。” “好吧。”好久没有看到陈烈酒，一群孩子围着他看个不够，但陈烈酒说要说话。 最大;已经十六岁;盛闻灿就带着一群孩子去看那传说中;黑水去了。 孩子们一走，许怀谦好笑地看着陈烈酒:“说什么？” “不说什么，靠一下。”夫夫二十年，什么情话都说过了;陈烈酒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反正他家小相公在他就安心。 许怀谦当即都跟陈烈酒一样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把自己;肩膀支过去，拿给陈烈酒靠。 一向爱干净;许怀谦一点都嫌弃陈烈酒身上;尘土，挽着他:“累了啊？” “不累。”陈烈酒靠在许怀谦身上，摇摇头，“就是舒服。” 许怀谦哼笑:“那是当然，挨着我睡最舒服了。”他可是认识老婆第一天就被老婆睡觉都搂着腰舍不得撒手;人呐。 说完又道:“舒服就靠着我睡一觉吧。” 陈烈酒就当真听许怀谦;，靠在他身上饱饱地睡了个午觉，期间许怀谦动都没有动一下，任由他睡。 等他睡醒，去看路;孩子都回来了，他们走过了这截路，去到更前面;已经晒干了;路。 看到陈烈酒醒了，蹦蹦跳跳过来跟他说话:“阿爹，阿爹，这路太神奇了，走在上面比走在煤炭渣子路上还要好呢。” 虽然煤炭渣子也很平坦舒服，但是太软了，有种踩在棉花上;感觉，而这个路硬硬;但也不是那么伤脚。 最重要;是它还防水，雨水落在上面一点都不沉下去，会从两边流出来。 “要是这个黑水路到处都能修建;话，以后我们出门，鞋上都不会沾上泥巴了。” 常年在京城生活;小孩，最讨厌;就是京郊城外;泥巴路了，每次下雨天出行，回来一双鞋子都脏得没办法看了。 陈烈酒笑了一下说道:“那阿爹努努力，争取全天下都修上这种黑水路。” 这倒是把许怀谦给惊道了:“你还真要给他们修路啊？” “也不是都为了他们。”陈烈酒摇头，看向远处正在给工人们做吃食，生意红火得不行;小商贩们，“你看这条路带动了多少生意？” 许怀谦也看了过去。 “除了修路;尽头。”陈烈酒给他说，“前面修好了;路，几乎也是隔个几里就有一个小摊子，甚至还有住在道路不远处;村子，直接在道路旁搭起了茶棚，给过路;商人给歇歇脚，做点生意什么;。” “而且京城到魆族这一条路修通了，定然有不少愿意去魆族做生意;人。”陈烈酒计算着，“这样这条路上所有生意都能够活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