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天极

蛟愤怒地大吼着，口中的黑色雾团不断翻涌，明明距离那孱弱的树苗不到毫厘，但就是这么些微的一点儿距离，无论怎样都无法彻底打破。

“唉，应该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吧？”

凌峰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开口问那老头，但语气却是笃定的。

毕竟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蛟能做的事情已经差不多都做了，它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其实跟永生树相差无几，只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没有防备，就落了下风。

就这么一点点的差距，足够左右战局，让好不容易获得一丝机会的蛟又眼睁睁地看着机会在眼前悄悄溜走。

“还早着呢，你太小看距离真龙只差一步的蛟了。”

老者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坐在凌峰的身边，脸上的表情很是轻松。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中年人的样子了，仿佛时间在他的身上流逝的速度被加快，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从中年人变成了初露老态的老者，连带着黑色的头发也花白了起来。

“你还行吗？”

凌峰注意到了他的变化，随口问了一句。

紧接着，凌峰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从一开始见到这个老头的时候，他就不喜欢这老头，聊天的时候更是不管老头对他有没有敌意，开口就是扎心的话，老头好像也在故意配合着他，跟他斗嘴。

但是现在，凌峰清晰地认知到，这个老头是消耗了自己本来就所剩不多的生命力来维持这个幻境，只是想让他看到真相而已。

如果一旦支撑不住这样的消耗，可能幻境破碎的时候，就是老头彻底死去的时候。

虽然被一棵树困了无数年，走不出这方寸之地，已经算不上活着了，但那毕竟还有一丝希望，如果真的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人死如灯灭，凌峰不知道老头还有没有灵魂的存在，不过看他的样子，估摸着就算是有灵魂，那也虚弱到无法保持自身的意识和思维了，有跟没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呵呵，质疑我？”

“你还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别以为你的身体比我这个老头子能好多少，说不定外面你都已经被永生树消化一半儿了呢。”

“也幸亏有我，能屏蔽你的感知，让你感受不到那种活生生被消化的痛。”

老者瞥了凌峰一眼，还是不肯在言语上落了下风。

凌峰一阵无语。

“放心吧，我不可能折在一棵树手上，我的同伴马上就要打破这个结界来救了我了。”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说点儿中听的话，我可真不带你走，到时候你就继续跟这棵树缠缠绵绵在一起吧。”

凌峰刚刚升起的那点儿酸涩的情绪被老头这么一打岔，顿时彻底消散了，说话的同时，还没忘冷冷地哼了一声。

“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

“当然了，总不比你这个老棺材瓤子，都快要被掏空了，还在这里强撑着呢。”

“你就好好看看吧，蛟的下场到最后就是你的下场，你估计还不如它的下场好呢，至少蛟是实实在在即将化真龙的，你才刚刚摸到天级的门槛，有什么可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