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8章

李慎插嘴问,“何为文比何为武比?”

“文比只考较武功,分个高下,武比按上了战场,各用手段。”

图雅依旧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从溪。

徐家的男儿整日训练只为上战场,从溪自不愿只为分个高下。

便对太子道,“臣愿武比,臣也想知道上了战场与敌人对战是何感受。”

又问图雅,“小兄弟上过战场?”

“不才……的确上过。”图雅粗犷的声音更加低沉,整个人突然阴郁起来。

她暴躁催促,“上马吧,别磨叽,上了战场一个分神你小命不保。”

从溪纵身跳跃,翻身上马,姿态潇洒。

取自己的龙吟长枪,一个振臂,那枪头发出铮铮鸣响。

那是从溪身量与力量都成熟后,老国公找铸枪师为孙子精心打造的铁枪。

重量与枪杆都很讲究。

图雅所用是她方才在库里选了半天找出的一支细杆初学者练习用的枪。

她更换了枪头,放在手上耍了两下,便选定了它。

两人分立于校场两端。

李慎走到场边,高举起手,广袖翻飞用力挥下。

两人拍马对冲,校场黄沙顿时被马蹄扬起,沙尘扑面。

图雅仿佛瞬间回到贡山脚下,追逐着异族人在戈壁滩上狂奔。

她兴奋起来,仗着骑术高超,身量轻,只用腿夹紧马儿身体,正对徐从溪,面对面撞击过去。

徐从溪想的是打仗,对面人却冲来拼命!

两马相撞,图雅的马高自己马儿一头,他的坐骑吃不消。

眼见快到一处,图雅调转枪头对准从溪,直面要刺。

从溪只得拉住缰绳迫使蒙古马避开纯血马。

但他右手也没闲着,做势挑开图雅枪尖。

图雅心中暗笑,这是吃了没有实战经验的亏。

她刺他,他应该也与她对刺,他的枪更长,力道更大,拼着一起死,图雅肯定比他先死,所以定然回避。

此时再以枪尖去挑她,将她丢下马儿最好。

所有思考只是瞬息之势。

两人已驰到跟前,图雅忽然收了枪尖伏身贴马,同时枪杆横扫过来。

从溪挑个空,胸口挨了一棍。

她又以枪带棒,重重揍他一下。

马儿错身而过,从溪调转马头,图雅却没这么做,而是纵着马向校场边跑。

她件件行为不按常理。

从溪每日受训打小与侍卫与教官对练,谁也不会耍流氓。

图雅长项却是真实战斗。

她故意在方才挑起太子兴趣,选了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若按规则,光是低从溪一头,轻他几十斤,便吃了大亏。

她才不吃这种亏。

“你要输了。”她狡黠一笑。

两人离得有段距离,她猛得纵马,双腿用力,踩着马镫立起身来,手中枪挥着,带足了杀伐气势。

从溪没来由一股闷气打心底升起。

这人如牛皮膏药一样,从见他便粘上了他。

让他生气的是,他处处落了被动。

集中精神,他纵马向图雅跑去,使出徐家枪的精髓,“挑”字诀。

只要图雅接招,必被挑下马来。

真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不落个被踩死已是万幸。

从溪仍是存着善意,不欲对方受伤。

总觉得小侍卫脸已毁掉,性子乖戾很可怜。

他又惜才,万一是个很好的战士种子,编入宫中军前效力也是不个错的结局。

图雅并不避,马上相交时突然手一扬,一团什么东西从她袖口中被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