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声色俱厉

许润年的出面，就已经说明了萧志康的态度，他明显是已经做好准备，要保下盛洪涛，然后牺牲掉万福。如此看来，万福同样做为他的得力干将，但对萧志康来说，他的重要性还远远比不上盛洪涛。

关深又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可以以此为契机，瓦解掉万福对萧志康的拥趸，从而动摇意志，一旦攻破他的所有心理防线，还怕他拒不交代吗？

这是一个非常有用的小发现，关深当即打电话给李传启，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进行了阐述，李传启马上也觉得确实是个好办法。

“您是不知道，这个万福太嚣张，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拿他没办法的态度，我都审得头大了。现在您这个主意特别及时，我马上在他身上运用一下，希望可以成功。”李传启半吐槽半庆幸地说。

李传启这个人的性格很复杂，从最初的仰仗萧志康，到关深上位后，他调转风向，开始把重心倾向于关深，这段时间以来，配合关深倒也做了不少实事，但是他骨子里还是有些墙头草的成分，只要一天不把这种成分拔除，他就一天不能成为一个纯粹的人。

在很多事情上畏首畏尾，就是李传启内心深处担心权势影响自己仕途的具体表现。他重心虽然在关深身上，但同时也害怕得罪上面其他领导，毕竟他想走得长远，光靠一个关深是远远不够的，在升上去之前，他要做的是左右逢源，跟谁都能扯两句，谁也不得罪，在所有领导面前，都是“嗯，这位同志不错”的人设。

李传启根本不知道，自己当时跟刘国明的一句玩笑话，实际上给关深带来了多大麻烦。刘国明也不单纯，他从李传启嘴里套话，然后间接吹风到许润年耳朵里，于是就有了许润年亲自打电话给关深的事情，包括后来在会议上挤兑关深，一度让他陷入绝望境地，此为后话。

总体来看，政商两界，以萧志康为中心，辐射周围很多人和事，让他们之间都有了关联，能够把他们牢牢串在一起的，不是虚无缥缈的人际关系，而是最终的利益。

利益才是驱使大家铤而走险的麻醉剂，只要沾染上，所有人都会丧失对危险的敏感性，然后长期游走在悬崖边缘，甚至在两个山体之间走钢丝。所以每个人都很谨慎，但凡一个大意，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关深手里有一份关系图，萧志康处在最中心，周围列举假设了很多政商界人物。关深拿起笔，在旁边写下万福的名字，然后连线到萧志康，接着又写下许润年的名字，也连线到萧志康，但是又在名字旁边画了个问号。

关系图上，还有凌波父子、江氏兄弟、文武亮、盛洪涛等人，只不过他们的名字上面，已经被涂上黑线。关深同时又在图上写下几个主要事件的简述，通过进一步的完善，感觉整个大脉络越来越清晰。

……

时间总是在忙碌的日子里，变得飞快。转眼一个月过去，到了清苔水库扩建项目招标会开始的日子。

刘日坚他们前三天便赶到梁州，跟关深碰面小聚，然后优化方案，带领工程师实地考察，后来又在水怡情的邀请下，去到绿梁快速路项目考察。三天时间被安排得满满的，直到招标会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