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ides 作品

第1147章 公主的脸庞如此稚嫩(第2页)

这种心理凌迟最终会摧毁所有防御机制,直到受害者完全接受:“幸福必然伴随痛苦”的扭曲认知。

这让她思考人类痛苦的本质。

dni创造的不仅是记忆的回放,更是对创伤可能性的无限探索。

就像打开了一个平行宇宙的盒子,让使用者亲历每一个“如果当时……”的恐怖变态。在这种折磨下,“接受现实”都成了奢望,因为现实变成了可以无限重组扭曲的噩梦素材。

数据空间中,这些梦境循环被具象化为精致的音乐盒。

打开盒子会播放温馨的旋律,但内部机械却在不断磨损着跳舞的小人。

每个循环都在小人身上留下新的伤痕,直到最后只剩下残缺的躯干仍在机械地旋转。

而音乐盒的钥匙,永远悬在触碰不到的高度。

在分析陈树生的梦境数据时,露尼西亚发现一个异常:他的音乐盒里有两个跳舞的人偶。

其中一个明显是他的形象,而另一个模糊的人形每次循环都会变得更清晰。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个人偶正在逐渐获得主导权,开始改写梦境的剧本……

dni系统的神经接口在颅骨深处震颤,发出类似昆虫振翅的嗡鸣。

使用者们蜷缩在各自的终端舱内,像未出世的胎儿般颤抖着,皮肤表面渗出带有金属光泽的汗液。

监测屏上,他们的脑电波呈现出锯齿状的红色曲线,如同被撕裂的晚霞。

使用者只会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扔进一台离心机,记忆碎片在颅腔内高速旋转。

使用者会看见童年时养过的金鱼在鱼缸里爆炸,看见母亲的脸像老式电视雪花屏般扭曲分解。

某种超越疼痛的存在正从脊髓末端向上攀爬,那不是电流也不是火焰,更像是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神经地图。

当阈值突破临界点时,幻觉如预期般降临。

所有使用者都看见了那片银白色的丛林——由神经纤维构成的乔木笔直刺向虚无的天空,叶片是半透明的脑灰质切片,树干表面流淌着淡蓝色的脑脊液。

林间弥漫着类似液态氮的雾气,每一次呼吸都会在肺部凝结出细小的冰晶。

他们蹒跚着走入丛林深处,机械义肢陷入菌丝状的地面。

在这里,疼痛转化成了某种冰冷的抚慰,就像被注入过量麻醉剂的实验犬。

一个又一个的人跪倒在神经突触形成的灌木丛中,任由那些荧光触须刺入自己的太阳穴。

虹膜逐渐蒙上金属薄膜,嘴角却浮现出三年来第一个放松的微笑。

丛林最深处矗立着巨大的神经节中枢,像由无数大脑堆砌而成的巴别塔。

塔身表面蠕动着记忆形成的漩涡,偶尔闪过几张清晰的面孔又迅速溶解。

没有人知道这是系统的回收站还是某种更古老的意识集合体,但每个抵达此处的使用者都会不约而同地做出相同动作——将dni主接口插入塔基的数据端口,让自己成为这座永恒丛林的新年轮。

那便是冰冷的从来,所有dni使用者们所能追寻的终点和真相。

但,有一个人除外。

他就静静的站在丛林之外,用着比寒冬更为冷冽冰冷的眼神,蔑视着眼前的冰冷丛林,那种无限次重复循环的痛苦记忆,丝毫无法动摇他的脚步或者意识。

他无所畏惧,无数次的循环……现实的事件被无数次的拉长时间完全无法扭曲其意识,相反,在那寒冬当中。

只有他个人的意识在熊熊的燃烧并愈发的凶猛了,他无所畏惧……他的意识未曾有任何的动摇。

无论见识到了何种的蛊惑和扭曲,他的意识从未有过任何的动摇。

而考沃斯也被他牢牢的囚禁在了那无限接近于现实的虚假世界。

但想要将其给彻底的消灭……这一点就实在是有些困难了,唯一的机会……

“果然,无论想要做什么都没有办法绕过他。”关于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露尼西亚基本上也搞清楚接下来的主要任务是什么了。

“如果数据库当中的记录没有错误的话。”露尼西亚默默的调出来了一段数据,其中有关于行动任务的作战报告,也有相关的记录补充材料,比如一些照片还有一些现场的监控录像。

当然,现场的具体内容是什么样子肯定跟报告上的内容有些差距的……毕竟这是跟陈树生有关的内容。

关于这些事情的前后因果还有陈树生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一点是让露尼西亚感到最为麻烦的。

即便是放在未来,关于陈树生的大部分信息基本上都不会有任何的有效记录,特别是这些相关经历的报告资料,其中有多少可以值得相信的……关于这一点,露尼西亚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作为一个内心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着最坏结果思考方式的人来说,你指望这样的人能够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真实经历编写出来……只能说白日梦也要有某种程度。

………………

啪——

这声响指像是往平静的水面砸了块石头,m4猛地一激灵,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

她恍惚间感觉自己从万丈深渊里被硬拽上来,耳膜还嗡嗡作响,那声音的余韵像是有个小人在她脑壳里敲铁皮鼓。

m16那张痞里痞气的脸突然怼到眼前,近得能数清她睫毛上的灰尘。那只独眼亮得吓人,瞳孔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活像只偷到鱼的野猫。

还没等m4反应过来,一只带着火药味的手掌就按在了她头顶,力道大得差点把她的脖子压进肩膀里。

“发什么呆呢?”m16的声音拖得老长,尾音上扬,“该不会是上次任务把脑子摔坏了吧?”她手指插进m4的发丝间胡乱揉搓,动作粗鲁得像在给狗顺毛。

发梢扫过脖颈的触感让m4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带着枪茧的指尖突然滑到她脸颊上,力道不轻不重地一捏。

m16的拇指正好按在她颧骨的位置,食指勾着下巴,把她整张脸都挤得嘟了起来。

“哟,还挺软乎。”m16笑得见牙不见眼,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兵痞,“跟新出炉的糯米糍似的。”

m4感觉血液“轰”地涌上头顶,耳尖烫得能煎鸡蛋。

她拼命想把视线移开,可m16身上那股混合着火药、机油和廉价烟草的味道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

更糟的是,露尼西亚那机械质感的声音还在她意识深处回荡,冷冰冰的电子音和眼前鲜活的嬉闹形成鲜明对比,让她有种灵魂被撕成两半的错觉。

“放、放手…”m4的声音闷在对方掌心里,听起来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