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床上有鬼……不，那是你老攻（25）(第2页)

　　如果不是连依用自己的血肉养了几只鬼怪。

　　那么她可能一直都不会知道，因为寇舟那份过于病态的控制欲，令她毫无隐私可言，她所有的一切都在对方掌控之下。

　　她房间里有摄像头。

　　就连一些首饰里面都藏着微型监听器。

　　这叫喜欢吗？

　　这种畸形的喜欢简直令人作呕。

　　连依内心满含厌恶，由于不再需要隐藏，这份厌恶便也从她的脸上显露了出来，她说的刻薄尖锐:

　　“时刻监视一个人的行为、交友以及她的全部，就这么让你满足和兴奋吗？以为我没发现，是不是让你感到很得意？”

　　早在上一个问题前。

　　阮舟的脸色就已一片惨白。

　　此时听完连依的话，阮舟很勉强地笑一了下，脸上肌肉在做着不想做的表情时被僵硬地牵扯起来。

　　“依依……”他声音低哑，说话时而停顿，“你可以、可以听我……解释吗？”

　　“解释？”

　　连依嗤笑:“我说的监视难道你没做过吗？”

　　“我、”

　　那确实是他做过的，阮舟无法否认。

　　连依讥讽地看着他，“怎么哑口无言了？你倒是反驳我啊？手段如此恶心下作，你为什么还会期待得到我的喜欢？”

　　“哦——”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差点忘了。”

　　“你大伯寇经韦以前也是这么对他的小情人，想必你早死的爸也好不到哪去。还有汪松月那个老贱人。这么一看，你们寇家从老到小，心理都挺变态的。”

　　——你大伯寇经韦……

　　听到这几个字的瞬间，阮舟大脑本能跳出了与之相关的记忆，如同深藏着的、隐秘的开关被按下。

　　那是寇舟七岁的时候。

　　寇老爷子必须亲自去y国谈一桩生意。

　　虽然老爷子很想带着自己这唯一的孙子一块去y国，但碍于寇舟八字纯阴的命格，老爷子担心会出意外，最终还是让寇舟乖乖留在了老宅。

　　彼时恰巧汪松月也在国外。

　　结果谁也没想到，满世界浪了七八年的寇经韦会忽然回国。

　　当天晚上还喝醉了。

　　和七岁的寇舟在二楼走廊撞了个正着。

　　寇经韦就抓着寇舟去了自己卧室，说什么他要帮助侄子快点长大成人；小孩和成年人力量悬殊太大，寇舟想喊来伯还被寇经韦捂住了嘴巴。

　　在卧室里。

　　寇经韦给年仅七岁的寇舟看了他和他小情人的“动作片”。

　　白花花缠作一团的肉体。

　　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寇舟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却被寇经韦强迫睁开，耳朵也无法捂住；小孩只能被迫看着那些肮脏透顶的画面。

　　他在哭。

　　为了让寇舟不发出哭声吵醒其他人。

　　寇经韦在他嘴里塞了块毛巾。

　　后来，寇经韦被寇老爷子打得半死扔去了国外挖矿，七岁的寇舟则接受了八年的心理治疗，不再抗拒和人亲密接触。

　　只是寇舟仍然还是不能听到寇经韦这个名字。

　　一听见，

　　翻江倒海的呕吐欲便会卷土重来。

　　这是身体记忆。

　　阮舟几乎无力抵抗。

　　他低下头，艰难弯腰，牙齿死死咬着唇肉，丝丝鲜血被咬了出来，额上开始渗出细密冷汗。

　　脆弱的胃一抽一抽地翻滚。

　　阮舟甚至想将五脏六腑都一块吐出来，可那些半消化的食物连同胃酸刚到喉管上方，就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喉咙是难以忍受的烧灼感。

　　123将阮舟的狼狈和痛苦看得一清二楚。

　　也是在这种时候。

　　它才会有一种阮舟这家伙的确是在接受惩罚的感觉。

　　123这次都没给自己找理由，翻箱倒柜找到合适的道具，然后下一秒就直接用在了阮舟身上。

　　[不用谢。]

　　它说。

　　翻涌、抽疼的胃部刹那间缓和下来。

　　仗着低着头，灯光又昏暗，屋子内另外两人看不见，阮舟嘴角小幅度上扬笑了一下，很快收敛。

　　“寇舟。”

　　——不要听。

　　谁的……声音？

　　仿佛是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声音令阮舟为之一怔。

　　连依轻声细语的继续说道:“我不想要你的喜欢，也不想再看见你，你和你的喜欢都令我厌恶。”

　　“所以你可以消失吗？”

　　连依话音刚落。

　　各种回忆一时间如走马灯一般在阮舟脑海里混乱闪烁。

　　开心的、痛苦的。

　　还有……

　　绝望的。

　　阮舟瞳孔一点点变得涣散无焦距。

　　他的意识逐渐下沉，越来越沉，越沉越深，好像坠入了永不见底的深渊，有什么正从他灵魂深处苏醒过来。

　　123察觉到了异样。

　　[阮舟！]

　　没有回应。

　　——它和阮舟失去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