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床上有鬼……不,那是你老攻(24)
宁响没想到自己只是试探性的一猜,居然还就猜对了。
他偷瞄商亭疏,但是在那张冷淡好似结冰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宁响心里疑惑极了,问题是,师父为什么也想去呢?
救人这个答案并不在宁响的选项范围。ŴŴŴ..co
在宁响看来,即便出事的是他或者师兄、又或是与他师父有血缘关系的商家人,他师父会出面的概率也小得可怜。
甚至几乎没有。
现在被疑似玄门中人的人带走的是阮舟。
他和商亭疏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因此不存在去救人这种可能。
宁响大脑飞速旋转,那么会是因为什么?
和鬼王商九厌有关?
负责开车的宁响通过车内后视镜继续偷瞄他师父——商亭疏阖着眸,面上无波无澜,整个人白得不似活人。
胸口也好像没有起伏。
每一次偷瞄前,宁都会用力屏住呼吸。
“问。”
商亭疏没有睁眸。
仅仅只说了一个字,便把宁响吓得身体一抖,差点握不稳方向盘。
他吞了吞口水,趁着红灯停下车。
“师父、”宁响很小心观察着商亭疏的神色,每一个字都经过再三斟酌才敢说出口,“您要去的原因是因为鬼王吗?”
商亭疏:“一半。”
只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鬼王。
绿灯亮了,宁响一边开车右转,一边好奇琢磨,那另一半原因是什么……?
不过尽管十分好奇,
宁响也没敢继续问下去。
车内气氛一路上安静又冷然。
宁响简直恨不得一脚油门踩到底、瞬间抵达来伯跟他说的那个地址;和师父一块出行就是种折磨。
比较下来。
跟师兄明空竹一起出门都不痛苦了。
虽然每次宁响都很想、很想,用胶水把明空竹那张嘴黏起来。
*
阮舟失踪的那个路段被暂时封锁了。
联系完宁响。
来伯又在他的通讯录里翻到了那一连串的天师的电话号码,然后挨个拨打了过去,大部分号码都是能拨通的。
其中现在帝都的天师只有三个。
有一个还抽不出空。
来伯忧心忡忡的收起手机,小少爷八字纯阴,若没有那枚百年祖传的吊坠,恐怕早就会被恶鬼缠身,以至于体弱多病。
老宅的布局和阵法都是为了保护小少爷。
结果千防万防。
倒是让心存歹念之人钻了空子。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警戒线外。
宁响下车,和来伯打招呼:“来伯。”
然后他走到后座。
拉开后车门。
“师父。”宁响尊敬有加地喊道。
来伯视线停在被打开的车门内,大概两三秒以后,一个男人微微弯着腰从里面出来——
白,晃眼的白。
皮肤和头发、眉毛,乃至是睫毛。
全都像是被人用白颜料涂抹过一般。
好似冰雪化身。
商亭疏略略抬眸,一双浅色眸孤绝清冷,静得像结冰湖泊,没有一丝情绪,犹如苍穹之上的神。
目不染尘。
永远高高在上。
他目光落过来的时候,哪怕来伯如今六七十岁,也仍然感到呼吸一窒,有那么几秒完全喘不上来气。
“来伯,这是我师父。”
来伯缓了缓,微微朝着商亭疏鞠一躬,语气含着几分感激:“商天师,谢谢您愿意出手相助。”
商亭疏:“嗯。”
指望商亭疏多说几个字基本不可能。
宁响在一旁充当翻译,“来伯,你有没有寇先生的毛发或血液?”
“我马上让人送来。”
……
于平用医用标本袋带着阮舟的几根头发来了。
他是骑机车来的。
还闯了好几个红灯。
见到商亭疏时,于平惊讶地“嚯”了一声。
好家伙。
这人看着怎么那么像得了白化病一样?
宁响看了他一眼,“给我吧。”
从于平手中接过标本袋,宁响在警戒线外设坛、取头发放于香炉前,点燃三根檀香依次插上;他闭眼,手指掐诀,口中默念咒语。
半分钟后。
檀香飘出的烟无风自动。
时而指向西,时而指向西南,烟雾飘飘摇摇不定。
宁响又掐了一个法诀。
然而那缕缕白烟仍旧飘忽未定,并且随着时间一秒秒推移,乱飘得更加厉害,东北、西南、东……
几乎每个方向都指了一遍。
宁响猛然睁开眼。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
额头上隐隐约约有虚汗流出。
宁响看向商亭疏,“师父,有人阻拦我。”
就在这时,来伯委托的另外两个天师前后脚到了——两个小老头;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鼻子哼气,不约而同转过头。
然后他们都看到了商亭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