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夫君,让杀手在目盲的我面前收起了剑(37)(第2页)
安静坐着等卢神医换完药。
阮舟才有点紧张地问:“卢神医,您能告诉我,我还需要敷多少天药膏吗?”
“这个啊。”卢神医边想,边摸着胡须,好一会才终于给出答案,“三五六七八九日吧。”
阮舟一听。
懵了。
他说话迟疑:“三五……六七八九日?”
卢神医故作高深莫测的“嗯”了一声。
心想道:尽管是老夫降低药效拖延了你的恢复时间,但你小子什么时候能看见,得看你那个神神叨叨的相公。
老夫可做不了主。
虽然觉得卢神医的回答稀奇古怪。
可卢神医是治他眼睛的人,他又不懂医术。
阮舟想了想,只好懵懂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嗯。”卢神医摸了一把胡子,叮嘱道,“一个时辰以后记得洗去药膏。”
说完,他便领着童子离开了院子。
阮舟继续发呆。
心里却在为自己逝去的强制爱流泪。
*
养心殿外。
除了还未收到消息的宣安焰,和发现自己不能人道后、一天大半时间都疯疯癫癫的宣天成。
剩下五个皇子都跪在了外面。
他们后面跪着刚参加完早朝的一众大臣。
原以为他们陛下只是身体不适,结果突然就传来了陛下病重的消息,大臣们跪到现在都还处在懵逼状态。
陛下身体一向强健,怎么就病重了啊?
躺在龙床上的明宣帝仍未醒来,苍白面孔上透出一股青灰色,嘴唇发紫,呼吸微弱的犹如风中残烛。
内殿气氛压抑死寂。
零九笔直地跪在床边,垂着眸。
无人能窥见他眸底有何情绪。
院使把完脉,无可奈何地对着丞相摇了摇头。
丞相瞬间仿佛浑身力气被卸掉一样,心底那点渺茫的期望散得干干净净,他茫然地盯着明宣帝的脸看了好一会。
满日红在这个男人体内藏了太久。
找不到下/药之人。
没有解药。
这是必死之局。
丞相缓慢收回目光,将那些脆弱情绪暂时压下,哑声道:“夏公公,圣旨给我。你去让皇子和大臣都进来。”
夏公公恭敬递上了明宣帝早已立好的诏书。
然后他走到殿外,把皇子和大臣们唤了进来。
丞相:“承王,接旨吧。”
他话音一落。
殿内所有人齐刷刷跪倒在地。
丞相摊开圣旨,语气平静地宣读:“皇子宣行宿天资粹美,人品贵重,宜承大统,令其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儿臣领旨。”
……
一部分大臣到出宫时都还没反应过来。
陛下,哦不对,现在应该喊太上皇了,不过看太上皇的状态,恐怕这个称呼很快就要变成先皇……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太上皇居然真的把皇位传给了承王。
一个被认回来的时间不满一月的皇子。
他们不否认承王天资出众,并且其他皇子几乎望尘莫及,可这是不是太离谱了亿点点?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更离谱的事居然还在后面!
新帝继位第一件事居然是立皇后?!
他当承王的时候,不是光棍一条吗?甚至整个王府都看不到几个年轻丫鬟,他要立谁为皇后啊?
——这话也是丞相想问的。
丞相惊诧地看向已经开始上手批阅奏折的零九,问:“陛下要立哪家女子为后?”
“何家。”零九说得漫不经心。
何家?
丞相立马开始在脑内搜寻朝中姓何的大臣。
很快,他找到了。
户部郎中正是姓何,似乎是叫何正途……?
从五品,有些差了。
丞相微微皱眉,劝阻:“陛下,皇后娘娘家世低微的话,恐怕压不住其他娘娘。”
零九瞥了他一眼,嗓音散漫却含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无妨,反正朕的后宫也不会有其他女子。”
我只要阿舟一人足矣。
丞相怔住。
想以“前朝和后宫紧密相连、陛下刚登基应先稳固朝政”为由,劝告零九,话已至嘴边,丞相脑中突然没由来冒出一个念头。
他劝不住新帝。
丞相无奈叹气:“那么陛下能否告诉微臣,您钟意的是何家哪位小姐?”
零九轻挑眉,“他姓何,名盈舟。”
好耳熟的名字……
丞相思忖片刻,顿时骇然失色:“已嫁为人妇的容仪郡主?!”
“嗯。”
“陛下,您这、这是……”丞相的君子风骨令他差点说不出剩下的几个字,“要夺人妻么?”
要夺那也是早就夺了。
何况——
零九笑了,意味深长的说道:“丞相,这可不叫夺人妻。”
“这叫——”
他恶劣地拉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