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夫君,让杀手在目盲的我面前收起了剑(32)(第2页)
父皇和皇祖母是这个世上最疼爱他的两个人。
他永远不会做让他们伤心的事。
明宣帝眸光锐利地盯着他看了会,非常直接地指出:“但你会恨朕。”
宣安焰不说话了。
他这不吭声的样子,一下给明宣帝气笑了,“撒谎骗一下朕都不愿意?”
宣安焰还是不曾犹豫。
他眨巴眼,发自内心地说:“我从没对父皇说过谎话,也不想在您面前撒谎,而且……”
他突然顿住不说了。
明宣帝遂追问:“而且什么?”
“而且父皇总是能一眼看出我有没有在撒谎。”宣安焰瘪瘪嘴,有些气馁,“我的谎话根本就瞒不过父皇嘛。”
“你是朕亲手养大的,朕还能不了解你?”
不知不觉间,明宣帝的怒气被宣安焰顺没了。
这时。
殿外太监来报:“陛下,珍妃娘娘求见。”
珍妃,宣天成的生母。
明宣帝瞥了一眼宣安焰,罪魁祸首眨巴眼,满脸无辜。
“朕真是欠你的。”明宣帝叹气,又吩咐太监,“让她进来。”
后宫妃子哪有不美的。
尽管已经三十了,但珍妃保养得极好,这会摘了所有头饰,披着发、一袭素衣的样子更是惹人怜惜。
她摇摇欲坠的跪地,声声泣泪:“陛下,求您给天成做主,他断条手臂已经很痛苦了,如今、如今又……您叫他怎么活啊……”
明宣帝无奈,“朕会罚安焰,你先起来。”
珍妃双眸噙泪望着他,问:“陛下要怎么罚安王?”
明·根本没想好怎么罚·宣帝沉默一会,说:“此事你之后会知晓。”
“陛下不会罚安王吧。”珍妃死死盯着明宣帝,“和安王比起来,臣妾的天成算什么?陛下哪舍得罚他啊。”
明宣帝面色愠怒,“珍妃,你越界了。”
“越界……哈哈哈——”珍妃大笑,笑着笑着却哭了,“陛下,您怎能如此偏心?如此偏心啊!!”
发泄完,珍妃静静地看着明宣帝:“陛下不知臣妾和天成的苦,臣妾也自知改不了您的想法,可您的大臣们呢?”
说罢,珍妃站起身。
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明宣帝一惊,怒喊:“来人,拦住她!”
然而已经迟了。
一声重响。
——珍妃撞死在了殿内的柱子上。
*
天色大亮时。
阮舟在零九怀中醒来,一块苏醒的还有昨晚荒唐的记忆。
马车内,主动扒衣,哭缠着不放……
阮舟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不愿相信那个放浪的人是他,但事实明晃晃摆在脑中,那就是他。
太糟糕了。
阮舟涨红了脸,滴血一样的红从耳垂一路向下蔓延,渐渐变浅,直至脖颈大半以上蒙了层粉色。
他下意识要挣扎。
瞬间吵醒了浅眠的零九。
男人好像没察觉到阮舟的挣扎,他的意识似乎还在慢慢清醒,神色懒懒地压近,然后亲了阮舟一口。
“阿舟。”零九有些怀念的感慨,“你昨夜好生热情。”
他不提还好。
一提阮舟就炸毛了:“闭嘴!”
气急败坏说完,阮舟双手忽然用力,一把将他推下了床。
猝不及防从床上摔下地的零九人有点蒙,直到看见阮舟脸红脖子粉,他轻挑眉梢,起身朝人凑近一点。
笑吟吟地问:“我们之间都这么亲密了,阿舟怎么还这么害羞啊?”
阮舟抓起枕头砸向他,“滚。”
零九接住枕头,不顾青年的抵抗,跟个流氓似的揽住对方柔软纤细的腰肢,凶狠的来了个吻。
直把阮舟吻得面红耳热、双眸含泪。
零九这才放过了他。
阮舟喘着气缓了一会,而后神色微怒道:“你这个——”
被零九打断:“阿舟,那位神医今日抵京哦。”
阮舟顿时什么怒气都没了,他轻抿唇,语气含着怀疑:“你没骗我?”
零九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没有。”
得到肯定回答,阮舟一下子紧张起来,说话语无伦次、颠三倒四:“我、准备,那我、什么……准备什么……”
零九哑然失笑。
他揉了揉阮舟的脑袋,嗓音温柔缱绻:“阿舟什么也不用做,乖乖等神医来就好,嗯?”
阮舟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乖。”
房间内的气氛正是温情脉脉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五的声音:“公子,安王来了。”
零九霎时沉下了脸,正午充足的光线照入屋内,却照不透男人眼底深浓沉郁的黑色。
不过很快。
零九的眼角眉梢就要挂上怎么压也压不住的灿烂笑意了。
因为——
宣安焰是来和阮舟辞行的。